被扶上了馬後, 阿沅不僅臉頰有餘熱,就是那腰上似乎都還有男人留下的熱意。
這時黑煞動了一下,阿沅嚇得忙抱住了馬脖子。有些忐忑不安地看向馬旁的霍擎。
小臉由紅轉白, 也不敢逞強, 怯怯地說:“我有些害怕……”
阿沅嬌嬌嫩嫩的模樣, 一雙有些懼意的杏眸更是楚楚動人。
霍擎沉思了一晌,走到另一旁。不過一息就翻身上了馬, 坐在了阿沅的身後,扯住了韁繩。
阿沅心中一顫, 身子也繃緊了起來, 慌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連馬都不敢騎, 她哪來的膽子讓霍爺也上來一塊騎馬!?她隻是想說下來與他一塊走呀。
背貼著寬闊厚實的胸膛,那雙結實鐵臂從腰旁穿過。她像是被男人環抱在懷中一般,被滿滿的陽剛氣息籠罩在其中。
呯、呯、呯……,阿沅似乎在這一瞬間聽到了自己那猛然失措的心跳聲。
霍擎身形高大,阿沅豐腴的身子卻還是顯得格外的嬌小。
現下就像是她緊緊依靠在男人健壯懷中一樣。阿沅麵熱得似冒熱氣, 一動都不敢動,就是呼吸都不敢大喘氣。
“霍爺, 要不走路下去……”阿沅羞怯得聲細如蚊。
霍擎“嗯?”了一聲,微蹙眉的問:“你說什麼?”
說著話的同時一勒韁繩,馬兒一動,嚇得阿沅忙抓住他那健壯結實的手臂。
走都走了, 阿沅也不敢讓他停下來, 隻麵紅耳赤的輕聲道:“沒事了……”
阿沅抓著霍擎的袖子,不敢再亂動,隻乖乖的坐在馬背上。
看著乖順老實的阿沅,霍擎聲低低沉沉的道:“我們約莫小半個時辰回到鎮上。”
黑煞是戰馬, 馱著兩人在山路也走得甚是輕鬆,所以速度也比普通的馬兒要快許多。
阿沅第一次騎馬,心裡還是很害怕的,特彆是快起來的時候,更是緊緊的拽著男人手臂上的衣袖。
小半個時辰的路,阿沅的臉也紅了一路。直到離清水鎮還剩下小段距離後,霍擎才勒馬停了下來。
先行下了馬,繼而朝著阿沅伸出了手。
大概是方才親密無間了小半個時辰,所以阿沅的臉皮也厚了些。這回倒是沒有猶豫就把手伸了過去,放到了粗厚大掌之中。
霍擎的手比普通男子的手都要粗大許多。阿沅的手本就白皙,且養了兩個多月,不用做粗活,也越發嬌嫩了。
霍擎把阿沅柔軟無骨似的手握在手中,微微捏了捏,但卻是微微的蹙眉。
心想,阿沅是不是因在姑子廟吃了一個月的素,所以瘦了?
把人扶下了馬,再而牽著馬往清水鎮而去,他道:“回去後,明日我們把親事給辦了。”
霍擎原打算在三日內弄好成親的事宜,所以才與她說在三日後去接她。隻是現下事發突然,放心不下才把她先行接回來的。
說起這種事,阿沅臉上頓時一臊,頭垂得低低的。才低下頭的阿沅忽然想起了姑姑,腳步驀然一頓。
霍擎也隨著她停下了腳步:“怎了?”
阿沅抬起眼眸,看著他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我姑姑還沒有同意……”
霍擎一默,想起了月前去陳家村尋阿沅下落時,詢問到阿沅姑姑那會,她姑姑的反應。
——阿沅姑姑貌似極為防備他。
沉思片刻,霍擎開口:“我明日去把你姑姑請來。”
阿沅點了點頭,隨之提醒:“姑姑對霍爺許有些誤會,到時候姑姑來了,我再向她解釋。”
阿沅仔細想了想,也知道姑姑之所以對霍爺有成見,約莫是因為先前她住在霍爺家中的事情傳遍了大街小巷,都說他養了個沒名沒分小娘子在家中。
她還從姑姑的口中得知她離開後,外邊的人都在傳霍鐵匠養的小娘子拿著銀錢偷跑了,所以姑姑對霍爺的印象非常的不好。
她先前不敢告訴姑姑她就是那小娘子。但現下要是與霍爺成親的話,這件事還是得與姑姑好好的解釋清楚。
所以對於霍擎的提議,阿沅讚同的點了點頭。
臨近鎮上,遇到離開鎮上的人。那些人的目光總是好奇的打量著這俊男美人。
但目光多為停留在阿沅的臉上,霍擎微微蹙眉。隨即問阿沅:“你可有帶麵紗?”
阿沅想了想,隨後在包袱掏了一下,把麵紗找了出來。
霍擎拿了過來,放輕動作把麵紗戴到她的臉上。邊戴邊道:“近來還是戴著麵紗,等過幾個月我們離開清水鎮,往北而去後,就不用再繼續戴著了。”
“往北而去?我們要去什麼地方?”隻露出一雙杏眸的阿沅,眼中竟是迷茫。
阿沅最遠就是去過這清水鎮,長這麼大還沒出過武安縣呢。
霍擎平靜道:“我曾去過許多地方,之後我與你細說一番,最後再決定去哪。”
“那打鐵鋪怎麼辦?”
霍擎戴好了麵紗,看著她道:“不過是打鐵罷了,去哪都能打鐵,實在不行就換種活計。”
霍擎會選擇打鐵這門活計,因以前在軍營時,被千夫長知曉他年紀不大,就安排他去打兵器,去了一年。
打兵器的打鐵匠皆是打鐵好手,霍擎在那待了一年,倒也學到了一些手藝。後來即便回了軍營,也被時常安排過去監工。
聽著霍爺的話,阿沅那漂浮不定的心思瞬間定了。她覺著有霍爺在,去哪裡其實都一樣,她本就是居無定所,無處可去。所以隻要有霍爺的地方,無論何處都一樣。
***
槐樹巷。
大家都在傳那打鐵鋪的霍鐵匠帶著卷走家底,跟人跑了的小娘子回來了!
他們二人還沒到槐樹巷,就有人先跑回去報信了。
所以二人還沒回來,巷子裡的人都跑出來等著觀望了。
有人問:“不是說那小娘子跑了嗎,怎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