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同意婚事(1 / 2)

就在阿沅回來的當日傍晚, 便有許多的官差從武安縣經過清水鎮,往黃驪山而去。更有官差敲鑼打鼓的說有北疆奴出沒,讓大家夥這一段時日不要去姑子廟, 晚上也不要出門, 一時間大家都心裡慌慌的。

而這些, 暫時也沒有影響到霍記鐵鋪。

因昨晚喝了些酒, 所以第二日阿沅起晚了。

醒來後想起昨晚的事情, 臊得把自己悶在了被子中。

悶了約莫小半個時辰,才磨磨蹭蹭的從床上起來。

出了屋子,鋪子前邊有哐哐當當的打鐵聲。

阿沅愣了愣, 霍爺不是說今日一早就去把她的姑姑請到鎮上來嗎?怎還在家中?

阿沅梳洗之後,也不急著去做早飯, 而是去掀開了一角鋪子的簾子。

爐子熱,打鐵也廢力, 站在一旁都像是被火靠著, 怎可能不熱得慌, 所以霍擎光著胳膊。

胳膊膚色黝黑,沁著汗水。汗水順著他的手臂上邊的傷疤緩緩的落下, 在火光照映下,兩條粗壯的手臂都泛著橙黃的光亮。

阿沅目光也跟著那汗水一樣緩緩的往下移動,口不知不覺就乾燥得厲害。

這樣的霍爺散發著一股旺盛的男人氣息, 讓人挪不開目光的陽剛。

難怪這清水鎮上有那麼多的寡婦會垂涎霍爺了, 阿沅隱約也有些明白了。

那等白白淨淨的書生隻會讀書, 除了讀書外, 他們沒有能保護得了女人的偉岸體魄。

男人當是霍爺這般的才是真男人。

阿沅看著那泛著昏黃水光的鐵臂,鼓著的肌肉蘊含著滿滿的力量感,也不知是硬的還是有彈性的, 看的人手癢癢。

阿沅忙晃了晃腦袋,把那些不乾淨的想法都晃出了腦袋外邊,隨即朝著鋪子裡邊輕喊了一聲“霍爺”。

時間還早,鋪子還沒有生意。

霍擎耳朵靈,即便爐子在響,打鐵的聲音也吵,但還是聽到了阿沅的喊聲。

錘子一頓,轉頭看去。

阿沅輕掀了小半角的簾子,躲在簾子後邊望著他。

霍擎放下了額錘子,把一旁的粗布拿了過來擦了擦手,往那邊走去。

阿沅退了幾步,霍爺撩開簾子走了出來,問:“怎了? ”

阿沅問:“不是說今天去尋姑姑嗎?”

霍擎解釋 :“我一個男人去尋,不大方便,所以我托許家嫂子幫忙走一趟。”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許家娘子了?”阿沅想了想:“要不然等明日我做些糕送過去?”

霍擎“嗯”了聲:“你當家,你拿主意。”

阿沅聽到這話,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說不定姑姑一會就來,我去收拾一下。”說著,就轉身走向院子

*

陳家。

芸娘喂了雞之後,喊了幾聲在廊階上發呆的大女兒。喊了幾聲都沒見有反應,便皺著眉走了過去,推了推。

才一推,大花瞬間就白了臉,驚慌失措道:“我、我什麼都沒說!”

芸娘的眉頭緊蹙得更厲害,詢問:“大花,你咋了,哪裡不舒服?”

到底是個七八歲的孩子,藏不住事,慌張道:“沒、沒什麼。”

芸娘看著她慌張的模樣,察覺到了不對勁。到底是自個女兒,有沒有說謊,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試探性的問:“你剛剛說什麼都沒有說,你是不是說了什麼?”

大花白著一張臉,嚇得往後倒退了兩步,“我什麼都沒有和奶奶說……”

聽到奶奶二字,芸娘一驚。身子一低,驀地用力抓住了女兒兩旁肩膀,逼視問道:“你到底和你奶奶說了什麼!?”

大花被逼問得眼眶都迅速蓄滿了淚,哽咽道:“我不能說的,奶奶說了,我要是說出來了,就讓阿爹休了阿娘你。”

芸娘陷入了沉思。

她昨日才帶著大花從姑子廟回來,今天一早老太太就出門了,而且大花似乎還說了些什麼。

大花還能說什麼,一想就了然了。

芸娘回過神來,看著自己的女兒,試探的問:“你與奶奶說了表姐的事情,是不是?”

大花緊緊的抿住了嘴巴,眼淚憋不住的從眼眶中滑落到麵黃肌瘦的臉頰上。

也不用再問了,就這模樣,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呢?

芸娘深呼吸了一口氣,沒有罵她。抹了抹女兒臉頰上的眼淚,聲音有些哽咽:“阿娘不怪你。”

芸娘在陳家,因生了三個女兒,又因沒有娘家可依靠,所以被全家人都欺負,就是自己的女兒也要看全家人的臉色,話都不敢多說一句。

大花哭得越發厲害,抽抽噎噎的道:“奶奶威脅大花,要是不告訴她阿娘昨日去了哪,她就讓阿爹把阿娘給休了,把我們三姐妹也給賣了。”

聽著女兒斷斷續續的把這話說完,芸娘臉上露出了憤恨之色。

她為陳家生了三個女兒,還任勞任怨了這麼多年,到頭來,老太太竟然還這麼對她!

憤怒歸憤怒,芸娘也很清楚自己帶著三個女兒是無法離開陳家的。隨即抹了抹大花臉上的眼淚,站了起來。

陳老太太定然是去何家村通風報信了,她現在得趕緊去姑子廟,讓阿沅躲起來才行。

芸娘匆匆的回了屋子,拿起了挎籃,準備出門的時候,老二媳婦就攔在了門口。

趾高氣揚的道:“娘說了,這幾天都不能讓你出門,你得好好在家裡邊做家務。”

芸娘頓時沉下了臉,但也是好聲好氣的道:“二弟妹,你讓開,我要去一趟鎮上。”

老二媳婦平日好吃懶做,因生了兒子,所以覺得自己是老陳家的有功之臣,什麼活都推給芸娘做,平日裡也沒少欺負芸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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