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十一月,天氣徹底冷了起來。
鋪子開了約莫也有兩個月了,因剛開鋪子時阿沅做的小掛飾受女子喜愛,再者刺繡做的精致,所以阿沅的小鋪子也傳出了一些好的名聲。
因開張那日來的那幾個姑娘,她們在一些茶宴上戴了那掛飾,有人詢問了在什麼地方買的,後來也多了不少的客人。
雖然這些客人都是圖個新鮮才來的,但也有個彆因物美價廉而成為了常客。
有了穩定的客人,倒也不用擔心交不起租金。
阿沅平時忙碌,也做不了飯,便交給姑姑來做了。
芸娘做一些雜活,再幫忙做飯,阿沅給她四百文錢一個月。阿沅了解姑姑,所以工錢給得不是特彆多,也不是特彆少。
這兩個月鋪子也掙了些銀錢,許娘子也分了些銀子,活越乾越起勁。
日子雖過得舒心,但也有過讓人擔心的事情。
那便是九月秋闈的時候,何譽中了舉人。
這事阿沅雖沒主動提起,但霍擎卻給了她的安慰,道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手,會護住她。
阿沅消沉了幾天後,因鋪子缺貨,一忙起來就把這事給扔下了。
阿沅一個人是忙不過來的,所以也從外邊收一些繡品。
今日下了些小雨,天氣有些濕冷,霍擎早上送阿沅去繡鋪。
因天氣冷,街道沒什麼人。遠遠的,霍擎就看到了一道人影竄入了巷子中。
看了眼那巷子,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把阿沅送到了的鋪子,然後才離開。
待霍擎離開後的小半刻後,巷子中的人繼而又探出了半個腦袋朝著那小鋪子望去。就在下一瞬間,後領口忽然被人揪了起來。
男人一驚,還沒回過神來,整個人就被甩到了牆角下。
吃痛的叫了一聲,下一瞬間胸口就被人用腳猛地一踩,頓時讓他呼吸不暢,就連掙紮都困難。
霍擎腳踩著男人,俯下身來,微眯眼眸的看向男人,冷聲問:“你是什麼人?”
男人麵露驚慌,但幾息後忙收斂了這驚慌,而是驚恐道:“我就是路過的,你、你是誰?想、想怎麼樣?!”
霍擎往斜對麵的繡鋪看了眼。看到已經開了鋪子的阿沅,隨之目光看回了地上被踩得露出了痛苦之色的男人。
“這四五日天我都在同一個地方看到你,你說你僅是路過?”
那人聞言,臉色微變,但嘴巴依舊嚴實得很。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我真的隻是路過!”
“何譽給了你多少銀子?”
提起何譽,男人眼神變了變,呼吸困難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霍擎收了腳,驀地提起男人,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目光凶狠,冷冽道:“我要是再看到你一次,我就把你的脖子擰斷,當成北疆奴抓到縣衙領賞。”
說到這,繼而壓低聲音在男人的耳邊陰惻惻的道:“回去告訴讓你監視的人,彆來招惹我。此次來招惹我,我會送他一份禮物。”
聲音冷颼颼的,讓男人背脊發寒。
霍擎把男人甩開,隨即走出了巷子,留著男人一個人在巷子大口大口的喘氣。
男人看了巷子的儘頭,再看了眼繡鋪,咬了咬牙,最終還是選擇離開。
他雖然貪心,但也知道小命要緊。
*
傍晚霍擎來接阿沅時,留意了一圈周圍,並沒有再見到可疑之人。
見到霍擎來了,在鋪子裡邊的小花爬下凳子就跑過去。
養了兩個多月,小花的臉上也多了些肉,也白了許多。
許娘子看向抱起小花朝著鋪子走進來霍擎,笑道:“天天都來接,真是酸死我了。”
霍擎淡淡道:“這話,下回我見到許木匠的時候一定要與他說一說。”
“彆,我好不容易才不讓他來接。”許娘子笑了笑,隨後朝著後邊屋子喊:“霍娘子,霍鐵匠又來接你了。”
不一會阿沅便從鋪子後邊出來了,小臉上滿是笑意。
許娘子道:“你們先回去吧,一會我與芸娘一塊關門。”
阿沅把小花從霍爺身上抱了過來,問她:“這麼不舍得表姐夫,要不要與表姐一塊回去?”
小花喜歡表姐表姐夫,但更喜歡阿娘,所以搖著小腦袋表示不願意。
阿沅笑了笑,把她給放了下來:“那明天見。”
小花軟軟糯糯的跟著說:“明天見。”
阿沅便與霍擎一塊回了家。
晚上燒了水,端回屋中洗腳的時候發現霍爺正在寫信。
除了先前寫信給徐文賀彬他們,讓他們來清水鎮後,阿沅再也沒有見過霍爺寫信。
阿沅在一旁泡了腳,直到把水倒了又重新端著熱水回來,霍爺的信還沒寫完。
她記得上一回霍爺寫信,就是短短的幾行字,一會就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