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張光甲搖頭,開口道:“這不是一回事兒,互利互惠的事兒,是你替我引薦,你從我這得到這個點子、想法,而跟廠子、鋪子、作坊之間已經是我跟他們的事了。
再者,這錢也不是我的,是從船上支取來辦此事的用度,沒花出去,說不準會有人對我處置不滿,自己截留下那更不行了,最好的就是正常花出去,讓彆人也挑不出刺來。”
李少聽完,倒也不再囉嗦,向老板點了點頭,老板心裡默算了一下,報出了個數字,跟張光甲自己預估得差不多,便點了頭。
“我也不細究細算了,錢我在這個數字上翻一翻,一份是材料、人工的正常費用,一份是東西特殊而加的錢,希望管好自己和手下人的嘴,彆出去亂張揚,煙花作坊那邊我過去後單種核算。”
事兒交涉妥了,張光甲讓人把家夥事兒拆下包好裝好,搬到了小火輪上,沒讓他們再隨行,隻是讓局長公子之前打發的下人,讓其同行去煙花廠取東西。
“李兄,眾位兄弟,那就在些彆過了,今後我們有緣再會。”張光甲拱了拱手,客套幾句,便頭也不回登了船。
看著船遠去,李少等人也回了船上,局長公子綴在最後,看著遠去的小火輪眉頭微皺。
“李哥,那位看著有些不太對勁啊!不會是編造的身份來頭這些吧?”一上船,局長公子便湊到了李少耳邊。
李少也皺著眉想了下,開口說道:“我清楚你的意思,是看其行事舉止不似大戶人家出身對吧?”
蘇少點頭,回道:“舉止儘管並無太多不對,但行事處事中顯露出來的,確實沒有大戶出身的那種貴氣。”
李少聞言,搖頭道:“這不能說明什麼,現在這世道,小門小戶甚至泥腿子出身,卻手握大權、權勢滔天的可不在少數,而咱們這些所謂大戶出身的人呢?在自己這一畝三分地,都還得貢著哄著捧著那號人,估計就是這類人的後代或子侄這些。
你想想我在碼頭同其交談時,咱們當時的穿著打扮、行為舉止這些,長眼的都能看出我們身份不一般,而其卻是麵無異色、神態自若的同我吹牛打屁,期間隨意打斷岔話,是那般輕描淡寫,是以說明其底氣十足,壓根不在意我們是何身份,光是這副恣態,就隻以表明其來頭背景不簡單。
後麵找上我們,恣態確實放低了,但讓他放低恣態的是我們嗎?不是,是船上那些是誰我們都不知道的人。當然,他的話不能全信,但有上麵那些就夠了,何必去刨根問底呢?”
真是好家夥,一通分析是猛如虎,得出的結論是二百五?分析也還有理有據,可惜與事實偏了有個一萬八千裡,人當然有底氣了,委員長直屬特務部門的人,哪怕隻是一名軍士,擺到台麵上,那也不是地方所謂地頭蛇能隨意動的。
就像東廠的番子,來到地方上辦事,幾乎等同半個欽差,你動人家,就等同是打皇家的臉,可能都不用到這層麵,光你打東廠的臉,東廠就會破你的家、抄你的族,把你丟進詔獄給其他猴兒看看,免得再有人不長眼。
情報處也是類似情況,尤其對總部的人而言,外出辦事碰上地頭蛇,真有不長眼的他們也是完全不怯的,當然,更多時候是雙方沆瀣一氣、勾結一塊,對方不無緣無故或明著搞殺欽差這一套,也是不會把事情處理上升到這個程度的。
反倒是局長公子,或者說叫蘇公子,不管是眼光還是直覺,都表現得很不一般,差不多猜到甚至看破了個七七八八。
“行了,彆想太多,糾結這些沒什麼用,甚至反給自己找麻煩,能想出用大鳥槍打湖匪的人,肯定不簡單,人不想透露,我們就當不知道就行了。”
雖然這位李少分析了個寂寞,但應對處置卻是完全踩在點上,也是不簡單啊!至少頗為明智謹懼。他們這些人,完不似外麵傳言那般是恣意妄為的紈絝。
李少把眾人帶到船頭,將下人這些趕到後麵,才道:“我認為這是我們的一次機會,回去大家想辦法儘量把自己運作去水警、保安隊這類地方。
速度要快一些,不然等情況傳了出去,估計就輪不到我們了,我們必須借著這機會,儘量多撈取一些好處、功勞,站穩腳跟,然後以此為籌碼讓家裡族裡給我們傾斜更多資源,給我們博一個立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