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情況吧?”等菜上完了,吃了會兒,林默才開口,例行了解一下,真有異常、不對勁的情況,朱三寶肯定早就提醒了。
朱三寶下意識放下了筷,不過林默示意他邊吃邊說就行,朱三寶想了下,端碗坐到林默旁邊,低聲說了起來。
“…我仔細確認了,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天太熱了,外麵那條路又是瀝青路麵,更熱!很少有人會滯留停下,路邊那些攤位之類的,看著也都是老攤位,也沒有行蹤可疑的人。至於周圍建築,都是窗戶緊閉窗簾緊拉,我仔細看了一圈,並沒有可疑的。”
林默點頭,道:“市民的這些行為舉止,都可以記錄下來,這些就是資料上所無法逞現的,還有現在銀價飛漲,sh市麵上已經形成了主用銅幣的現象,後麵普通花銷支使錢財上,我們也要儘量避免多使銀幣,對方不要求或者不減價優惠這些,就儘量不付給銀幣。”
剛進城沒多久,林默就很清晰的感受到,紙麵信息與實際情況之間的差異區彆,如果紙麵讓他感受到的是波濤洶湧,那實際上的sh市麵,就是風平浪靜,一片祥和的繁華景象。
當然了,並非是說紙麵信息是虛假不存在的,甚至紙麵上的才是真實的上海,隻不過被虛假的祥和繁華掩蓋在了水下,對於非切身經受的普通市民,能感受的,不過是多了點檢查要多花錢,幫會人員比較活躍四處晃蕩而已。
不過雖然水麵下的暗流湧動才是真實的上海,但你隻能心裡保持高度警覺來應對,表麵上的姿態,還是要跟正常市民相符,如此才不會顯得違和異常,他此次進城的一個目的,就是要探查情況,讓他們能如水滴入水一般,潤物無聲的融入人潮中。
朱三寶點頭應下,把林默的吩咐記在心裡,林默看待問題的角度方向這些,他也在思考學習,因為他知道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兩人慢慢吃完了這頓飯,還帶著餘下的冰鎮汽水,跟過了飯點沒生意閒著掌櫃,閒扯了好一會兒,才一臉抗拒的頂著熱浪離去。
兩人在台基公館開了房間暫放行李,繞了兩條街的路便往公館趕過去,實在太熱!好在熱成這樣,路上的人也少了,而且多是形色匆匆趕緊走的,所以也很輕易就確認了屁股後麵沒尾巴。
台基公館,名字聽著高大上,其實就是給人幽會用的,可以是流螢、可以是情人、也可以是他人妻女,也有自己做皮條生意的,跟青樓無異,甚至還是詐騙場所,拆白黨很多便活躍在這種地方。
所謂拆白黨,就是欺騙女性感情為生的騙子,騙財騙色騙人,多是英俊少年,專盯著那些富家太太小姐、漂亮的良人這類誘騙,可彆以為人隻是渣男,比絕大部分現今渣男惡劣多太了,不僅騙財騙色,掏空你後,還會將人發賣成賺錢工具。
有的台基公館主人,也就是老板管事之類的,還會同拆白黨打配合,先讓拆白黨騙取女子感情,接著給女子打掩護,讓其同拆白黨在公館儘享魚水之歡,接著讓人把你拋棄,又讓另一個拆白黨對你趁虛而入,可能會重複幾次,待你羞恥感變少甚至拋棄之時,直接誘騙甚至逼迫你成為公館女招待。
民國時期,上海被喚做台基公館的地方,數量巨大,不過兩人所找的,並非青樓、暗門子屬性的,這地方老板隻管經營住宿,其他的你搞什麼事兒他一概不管也不會摻合,結果亂搞瞎搞的男男女女越來越多,最後就成了台基公館,其實更準確的應該叫鐘點房,而且其也確實提供鐘點服務。
林默兩人就是隻訂半天,一來隻是暫時存放一下行李;二來這種地方會有拆白黨活動,進去做了一番大的換裝再出來,也不會對此懷疑什麼。
…嗯…兩人長相都…比較…普通,換了身闊老板的裝束出來,老板直接翻白眼,顯然認為他們就是那號人,由此可見,拆白黨還玩得挺花。
兩人汗流浹背的狼狽回來,老板斜瞟了一眼,直接一句真虛,把朱三寶給乾破防了,很想上去揪著對方衣領大吼,他這是熱出的汗不是累出的汗,他不虛。
最後有點氣呼呼的跟著林默上了樓,收拾了東西退了房,便趕緊走人,看著很像是夾著尾巴狼狽而走。
雖然林默兩人今天的行動,都給接觸者留下了不淺的印象,但兩人的行為卻都是合理無異的,就算查到被問及,這些接觸者會懷疑認為他們有問題嗎?
他們沒有懷疑,被問及也就有很大概率不會提供他們的訊息,調查人員都未得到他們的訊息,又怎麼會查到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