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家夥前後全程一係列表現便能看出,心理素質差,是個色厲內荏的貨色,估計是還沒給緩過神來,居然真蹲下把煙撿起來。
等直起身才反應過來,臉上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弱弱的示了下好,接著才轉身便跑,可惜跑了幾步便因發軟的腿而摔倒在地。
這下其他人也反應過來,趕忙開跑,還行,還有人沒忘把倒地男子扶起來,架著他,與彆人一起跌跌撞撞、歪歪扭扭狂奔而去,簡直把落荒而逃這四個字,表現得淋漓儘致。
“沒把啥重要東西留在住處了吧?”見人跑開,持槍男子靠到一邊牆柱上持槍警戒,並與搜查男子交流。
“…沒有…”男子搖了下頭,手上卻不停,道:“除了隨身攜帶的,其他的都藏外麵了,房裡最多就是放了點錢。”
來到時刻可能被盯視,甚至悄悄潛進去搜查的危險地域,兩人可不敢把啥重要、敏感的東西,放在這邊住處,一些不常用或不便隨身攜帶的,都另覓他地暫時存放了。
“…行…也該撤了…”年長男子點頭,搜查也檢查完最後一點,把放了東西的小布袋一拎,立即跟上了年長男子,進到旁邊一條非常窄的小弄,快速離開。
穿過一條條裡弄快速撤走的兩人,自然是入滬刺探的小組之一,由沙戾海與杜齊鴻組隊,被林默安排,到日本人地盤外圍執行試探、偵查等任務。
任務目的,是劉震山過來通報情況後,林默想切實看看,日本人地盤上的防範程度如何,不過核心地段上,風險太大,也隻敢在外圍稍加試探。
但哪怕外圍,沙戾海兩人做了很多偽裝後,依舊被留意到,這點兩人之前便已發現,但直接撤走不是不打自招嘛!兩人想著先讓對方試探一番,先解除對方的懷疑後再說,不想對方居然直接找上來,搞到最後隻能動手。
當然了,也是摸清了一些基本情況才敢這麼搞,日本人肯定沒那麼多人手將街麵上全盯住,多是幾名自己人,配合投靠他們的幫會之類,把地盤分成一片片區域進行盯防,主要就是甄彆外來者,越往核心處去越密集,但外圍往往幾十條弄堂、三五條街道才有一支,所以兩人才敢稍微大膽了一些。
從提前便已經觀察留意好的路徑,快速離開當前區域,兩人並沒有直接竄出日本人地盤,而是去往臨近區域,並繼續去往其他區域。
既然都已經組織起分片盯防,一旦哪裡動槍,周圍的人肯定能被快速動員起並圍攏過來,但即便如此,肯定也遠好於直接離開的那些路徑。
在各路口設卡那些人,算是被兩人摸清了一些貓膩,與其說他們是防著人進來,不如說是擋著人出不去。
支使他們的人,估計早便猜到算準了他們會消極怠工,對他們能攔擋住啥人進來並不抱希望,甚至就是想讓人發現這些並放鬆警惕。
而他們的真正作用,是一旦有人摸進來並動了手,這些人哪怕有多不情願,也得動起來,他們一動便等於出路被封住,若往外逃便是自投羅網,逃不出去便是關門打狗的局麵。
不過兩人也發現了漏洞,一二八後,日本人實控的地盤可不小,對方人手嚴重不足,尤其是在外圍地帶。
沙戾海對日本人的資料下過不少苦功,猜到應該是林隊多次提及的日本軍方海陸不合,對方能容忍這些人在地盤上四處布控監視已經是很大讓步了,而日本在上海的大部分官麵力量,多是海軍一係,肯定不會任其差遣。
再者一個,哪怕在其的實控地盤上各種幫會勢力,都已經投靠日本人,但也基本掌握在海軍手裡,所以哪怕被封鎖住,他們也無法動員足夠力量來追捕圍剿,尤其在外圍。
當然了,日本海軍係力量,不會對陸軍的人多配合,但不代表不會自己參與圍捕,剛剛才結下不久的仇、吃下的虧,這幾乎是必然發生的。
好在他們的人並不分區分散在各處,到來尚需時間,所以沙戾海二人,趁著臨近區域的人趕過來支援,便竄入其地盤並快速通過,接著重複操作,其他區域可不會因為遠便不圍過去,因為要防著海軍摘果子。
連竄出三個區域後,兩人便算基本安全了,找了處偏僻的巷子抽根煙緩一緩、歇一歇,這天氣再快走下去,兩人估計就得受不住了。
“來的那幾個家夥有些不簡單啊!六七槍打過去,居然隻是傷著一人,還不是致命傷,雖然目的也隻是壓製乾擾,但距離可是隻隔著四五米。”抽著煙,沙戾海提起剛剛的交手。
“精銳老兵,而且絕對是上過戰場,甚至剛從戰場下來不久,這些從他們的反應速度、躲避動作,以及身上的繭、傷疤都能看出。”
杜齊鴻以前是老兵油子不假,但能進情報處行動部門,也證明其曾經也明顯屬於這號人,所以對方一動,他便瞧出來了,而且很清楚對方會如何躲避、應對,所以一出手便快速解決了兩人。
沙戾海點頭,道:“應該是從北邊來的,雖然漢語很差,但能聽出有點北方的口音,而且也隻有那邊的人,才符合你說這些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