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先生…”
林默取下帽子置於胸前,微微躬身打了招呼。
“…小友,請…”重人者人恒重之,林默給麵兒,杜大享也抬手相邀。
客套幾句,來到客座旁,林默代戴老板問了好,這才坐下。
不過坐下後,林默便不再扯虛頭巴腦的,直接了當的挑明了自己需要的協助,其實也就是上海各方勢力的立場歸屬這些,尤其是幫會方麵的。
杜大享明顯早做了準備,給身後年輕人示意了下,沒一會兒,一疊資料便遞到了林默手上。
林默飛速翻閱起來,順便一心二用回應閒聊扯皮,雖然此舉有些失禮,但說實話,他真不敢在這裡耽擱太久。
“杜先生,資料還可以,我也不便久待了,將來有緣再會!”
花了五六分鐘翻看完,又同杜大享聊了幾句,林默直接請辭。
至於資料,確如他所說的,不是太差,也沒多好,對他們沒渠道打探到的上層一些情況多有記錄,但是否可信還得另說,隻能作為他們探查訊息的補充,可能是時間給的有點短。
“不多留一會兒?晚宴已為小友備好了。”杜大享有些詫異的問了句。
“…叨擾了,就不給杜先生再添麻煩了…”
話畢,林默已經起身,向剛才領其進來的那位示意了下,又向杜大享行了個禮,戴上帽子便大踏步走向門口。
“小友,走這邊。”邁出正屋的大門,林默走向後院,那位管家趕忙提醒。
“…我走這邊…”林默淡淡笑著回了句,大踏步直奔一堵圍牆。
“…有窗戶的玻璃,不知怎麼變了顏色。”
待對方跟上來,林默沒頭沒腦的提醒了一句,便直接小跑奔向圍牆,三二下翻了上去,說了聲再見便直接消失在牆頭。
這一幕,看得管家模樣男子,有些哭笑不得,比劃了下,這可是有四米多啊!
不過林默也是取了巧,借著夾角兩邊的牆,快速蹬上去的,影影綽綽的燈火餘光下,雪白的牆上好似還留有幾抹鞋印。
“有意思!行事果決毫不拖泥帶水,做事雷厲風行絕不猶豫,很少見到這樣的年輕人了。”
杜大享開口感慨了一聲,身後早憋不住的青年,立馬開了口。
“先生,一個個小小尉官,何至於您這般對待?也太給臉了。”
杜大享聞言,樂嗬道:“就是因為他僅僅是個尉官,我才刻意做的這番準備,一個校官過來正常,但一個尉官便能手握著那封拜貼而來,說明什麼?說明人不簡單啊!大概率就是未來手握大權、實權的校官甚至將官。”
“那也太托大、太不識抬舉了吧?宴席都備好了,卻這麼起身拍拍屁股走人。”青年明顯對林默舉動頗為不滿,繼續開口。
“你現在不也拖大、抬舉了?至少人是有那資本的。”杜大享淡淡回了句。
“…我錯了先生…”青年立馬低頭認錯,有些惶恐不安。
“…無事…”杜大享揮揮手,感慨道:“人那是求不著我們,根本不需要我們幫忙啊!來一趟,估計也隻當是例行公事,冒險前來,已算給足麵子了……”
杜大享又不傻,林默的舉動已經說明很多問題,嘴上感慨著,眼眸裡卻是閃過幾絲狠厲。
“人送走了?”看管家模樣男子回來晚了些,杜大享出言詢問。
“從後院,翻牆走了。”男子說著都感覺有點哭笑不得,這番舉動,著實有點…
“不拘小節嘛!”杜大享辨護一句,臉上卻是忍不住樂了,輕笑道:“來我這裡,最後翻牆走的,他是頭一個…有趣…”
“他還說有窗戶的玻璃,不知怎麼變了顏色,剛才我找下麵的人問了,隻有路剛拐進去,老湯家的裁縫鋪,樓上住的房間,前段時間換了暗黑色的玻璃。
下麵的人反應,老湯的鋪子最近來了幾個年輕人,說是老家親戚送來打下手、學手藝的,換玻璃,則說是那幾個年輕人,聽信了彆人糊弄,說換了能讓屋裡更涼快,買回來孝敬他,他不好駁了好意才給換上。
那裡離著較遠,店鋪內也觀察不到這裡,下麵的人留意了下,見沒有異常便放過了,不想那些家夥居然如此狡猾!”
“處理了吧!彆鬨出動靜。”杜大享淡淡開了口,但任誰都能聽出其此刻的火氣,明顯被這個行為所惹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