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挑選的一個重要標準,便是能較流利的說漢語,這倒是方便他們儘快熟悉了解上海,偷偷安排進其他人地盤活動也沒問題,甚至之前同上海站的交鋒,也主要由他們參與。
但是吧!退下來的普通兵卒裡麵,能較流利說漢語的,多數是因種種原因緣故與漢人打交道較多,而且是保持正常交流交涉行為的,看看日控區那情況就知道了,這些家夥變成了啥樣貨色。
所以啊!特高科那邊也不怎麼待見,都是拿來當炮灰使用,正常的諜報骨乾,怎麼啥得共享出來?
不過這些人同上海站鬥過後,還挺自信的,這也是開始敢緊追不放的原因,結果一個反擊當頭便是一棒,立馬現了原形,裹足不前結果又把自己給坑了。
說回主動出擊這些人,除去在各出入上海明暗渠道上的布置,以及租界、市區內,負責對一些極可疑目標排查的人員,便是在這裡做的文章。
因為上海站內,便有其不少門徒手下加入了進去,其同戴老板的關係也不是秘密,所以他們認為,南京援兵,大概率會來拜訪或尋求幫助。
於是,這些人費了不少手腳,將這位的居所盯住,準備在目標到來時進行伏殺。
等啊等!期間多次出現所謂可疑目標,但又被證偽,原本都等得有些懈怠了,直到傳來準確消息,那些人動了。
然後又是等,直到今天,總算探到明確消息,對方要來,而且是約定晚間到訪,可謂讓他狂喜,立馬布置了他認為的萬全準備。
他親眼看著對方,準點出現在了門口,他很想直接就一槍崩了對方,可惜他不敢,那位在上海勢力不弱,此舉等同於開戰,而且是將對方徹底推到對立麵,他承擔不起這個後果。
再說了,他也沒把握能一槍便斃命,畢竟相隔較遠,想要靠近,可能還沒動手便可能被發現察覺,畢竟這裡是人家老窩。
而且那個人,也不知道是等的急切還是為啥,一直在門口走走晃晃、兜兜轉轉,遠距離狙殺條件太差,伴隨對方進去,他也熄了這個心思。
接著便下達命令,全部人員就位,按他們預演規劃了無數次的計劃就位,之前沒有,是擔心對方虛晃一槍,不想因此暴露了布置。
對方進去了幾分鐘,他便有些急不可奈了,雖然明知對方不會這麼快出來,還是忍不住盯著門口,哪怕遲遲不見身影,也是如此告誡著自己。
因為白天得到消息,裡麵有準備晚宴,但他怎麼也沒想到,動靜卻出乎預料的提早出現了,而且來自那裡背麵。
他坐不住了,雖然很想說服自己,但他知道,不管交火的是對方接應的人,還是離開發生的交火,對方離開的路徑都在那一側,自己這邊的判斷出現了現了嚴重錯誤。
槍聲越來越多,他立馬召集人手趕了過去,可惜沿路看見的,隻有交火留下的狼藉,以及…最後這慘烈的弄堂…
我開始很憤怒,打了自己的同事好幾巴掌,但聽完講述,留下的卻隻有徹骨寒意,我無力的倚靠在牆上,無奈揮手示意帶來手下幫忙收拾殘局,歸攏傷員。
“…嚓…”靠在牆上,給自己點了根煙,算算爆炸和自己趕到的時間,無人咬住對方,再追也是無濟無事。
如此慘烈一幕,好似讓他夢回到了曾經的戰場,隻是這一幕,通常隻發生在他們的敵人身上,而他們會在那嬉笑嘲弄儘情放肆。
但現在,他對於一切的做秀與演戲,都感覺是那般索然無味,提不起絲毫興趣,因為他現在才意識到了,來此所要麵對的,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爭。
隻有像對方一樣,不在乎絲毫顏麵、尊嚴等等,義無反顧選擇從有最利於自己的地方、時間逃走,才可能在這場廝殺中勝出,甚至隻是活下來。
……
“都處理妥了?”看見管家模樣男子回來,杜大亨問了聲。
男子搖了搖頭,道:“不想給剛才那位添麻煩,我們緩了緩,讓對方提早一步撤走了,不過老湯機敏,意識到今晚情況不對,更早一步借著由頭躲了出來。
據其所說,對方控製了他老家家人,但他有暗示過我們的人,隻是下麵的人沒意識到,他還因此被毒打一頓,檢查過,身上確實有最近留下的淤傷,還蠻嚴重的。
目前,我讓人跟著他,去其老家了,如果所言為真,那便替其料理了那邊的人以示回應,若為胡言亂語,那便安葬家鄉吧!也算是儘了最後這點香火情。”
杜大亨點頭,道:“如果沒有亂說,便留一命吧!那邊我去說,以前承過不少街坊鄰裡的情,得還啊!”
杜大亨感慨了幾句,也不知是真心,還是虛情假意?但至少像那麼回事,誰也說不上他的不是,不是嗎?
“後麵那裡呢?情況怎麼樣?聽著這些動靜,夠狠啊!”說起此話,杜大亨臉上閃過一抹異樣,好似心裡並沒有他語氣裡表現的那般輕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