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逃脫的日本兵,倒是隨搜查陸續落了網,林默等人也得到幾次線報,出了幾次外勤,可惜最終都一無所獲。
鄭君山實在閒不下來,帶人隨孫紹華一同調查去了,在城南外排查了好幾遍,也無收獲,好在今日得到了軍官情人的消息。
“是吳湉女士嗎?你好,我們是檢查衛生安全的工作人員,我們需要重新對屋子進行檢查。”
孫紹華假扮南京衛生部門工作人員,再次敲響了吳湉的門,一座帶個小院的二層小洋房,占地八十平左右,雖不是太大,但在這時代也算小豪宅了。
“早上不是查了嘛!怎麼又要查啊?”話雖不耐煩,但語氣溫聲細語的,讓門外幾人都略有異樣。
門開了小半,門後女子如畫般展現在眾人麵前,精致的麵孔略施粉黛,旗袍下的身材凸凹有致,嫵媚成熟的氣質,讓眾人不由呆愣。
孫紹華微愣了下神,反應過來後道:“吳女士,您這確實已檢查過了,但剛在不遠發現了衛生安全隱患,需重新排查一次。”
“好吧!進來吧!”吳湉愣了下,將門大開,帶著孫紹華幾人進了屋。
走最後的餘子朝,進門後順手將門給關上了,這一舉動,讓吳湉的腳步微微一頓,不留聲色的走到一處櫃前,像是拿什麼東西。
“彆動!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吳湉掏出把小手槍,握在手上指著幾人,臉上雖強裝鎮定,但那晃動不止的槍口,顯示其心中並不平靜。
孫紹華見此,掀開外衣,露出了裡麵的槍,笑道:“放心,我們是官方人員,執法部門的,找你了解些情況。”
說著,孫紹華展示了自己的證件,吳湉嘴上說著不信,一邊大聲質問著,可已經平穩的槍口,還是暴露了她的內心。
“行了吳女士,你大聲招來人也沒什麼用,最後隻會把問話場地,從這裡變成審訊室,我們來也不是針對你的,而是想知道這個人的情況。”
孫紹華說著,從一邊案桌上取下相框,指著照片上,吳湉身邊的中年男子,開口詢問。
吳湉沒有開口,手中的槍口又開始微微抖動起來。
見此,孫紹華笑了笑,暗道有戲,吳湉肯定知道些什麼,隻是可能並不知真情,不然反應應該更大才對。
孫紹華假裝四下打量了屋子一通,才道:“這房子不錯啊!如果我猜得不差,憑你們正常的財力,應該買不了吧?
這樣說來,是用臟款買的嘍?得沒收啊!嗞嗞唉,這麼沒收走,你就沒有安身之所了吧?
不用否認,我們已經查到了你的信息,你祖居當塗,曾經家道殷實,還在女子學堂初中畢業。
後來兵荒馬亂,家道中落,父親喪命於亂兵之手,家中隻餘老母與尚在繈褓中的小弟,你與母親苦苦支撐。
前些年你突然失蹤,不到幾個月,就往家中寄回了錢,說是在外做工掙的,隻不過並不多,隻夠日常生活,一直直到現在。
讓我猜猜,你母親待你很好,隻寄這點錢,肯定不是你的意思,如果你能做主,彆說寄錢,更可能是接來一起享福才對。
這樣一個人,不值得你為他隱瞞的,也彆為他的一點小恩小惠心存顧慮,他犯的不是什麼貪汙受賄之類,而是賣國,大是大非,我相信你會有選擇。
當然,人不能隻想大是大非,也得顧及小家親人,若你願意配合調查,這間房可作為獎勵保留下,今後不說大富大貴,至少也可保有個安居之所。”
孫紹華接到報告後,並不是直接來的,當時排查人員,詢問過吳湉的來曆,孫紹華派人進行了查證。
當塗離南京就七八十公裡,派了繳獲的快船,全速行駛,兩小時不到,就趕到了當塗進行查證。
這般安排,也是這段時間,一連遭遇多名女日諜,底下人又彙報其長得漂亮,為謹慎起見,才這般小心。
好在最終證實,其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初中留下的照片,與畫像也非常相像,剛剛吳湉的某些表現,也打消眾人最後的顧慮。
此時此刻,孫紹華一通話後,吳湉的槍口微微偏下,顯然心理已經鬆動,隻是還在糾結中。
鄭君山恰到好處,笑道:“吳女土,還請放下槍吧!保險沒開,槍也沒上膛,這可威脅不到我們。”
這話讓吳湉當場一愣,最終放下了槍,其心中最後一點倚仗,消散得一乾二淨,選擇了合作。
經其講述,軍官名叫黃榮葆,北洋政府時期,曾上過軍校,但連業都沒畢成,中途被開除了。
後來,又不知怎麼在雜牌軍裡混了個副官,靠各種手段混到了上尉,還深得長官提攜。
隨後中原大戰,其長官是個牆頭草,倒戈到南京政府這邊,其也沾光升為少校,可惜沒多久,其長官戰死,部隊被收編。
黃榮葆進國民黨係統後,花錢留下了軍銜,兜兜轉轉,最後進了南京警備部隊,混了個閒職。
也是在那段時間,其撞上了初到南京的吳湉,幾次交集,為吳湉解決了幾次麻煩,最終走到一起。
麻煩就是為吳湉解決騷擾、窺視美色的地痞色狼,其實就孫紹華看,這些麻煩,很可能就黃榮葆弄的,吳湉現今也能大致猜到,隻是已委身對方,在這時代又能如何?
黃榮葆在老家有家室,黃榮葆也是扣準她的死穴,每月隻準寄其母親弟弟生活費,讓其始終不敢離開他,她隻能一直以情人而存在。
好在她夠漂亮,黃榮葆長相本事都一般般,也不知是自卑還是什麼,沒少在她麵前各種吹噓,讓她知道不少事,至於是否清楚對方是間諜,孫紹華並不在意,說與不說都無所謂
問清黃榮葆今晚會來,孫紹華決定乾脆直接等著,畢竟去軍隊抓人,是件麻煩事,還不知曉對方是否有同夥,在此抓了人直接審問,更加方便。
鄭君山也一塊留下,不過還是出門,給沙戾海去了個電話,通報了位置,以免有何情況聯係不上。
“老吳,怎麼了?看你這一臉喪氣的模樣,遇到硬磋子了?”楊海城得了空閒休息,碰見吳伍林,問了兩句。
“唉”見是楊海城,吳伍林歎了口氣,搖頭苦笑道:“彆提了,碰到個半大小子,本以為是手到擒來,可這都幾天了,人打個半死,愣是沒吐露一個字,嘴比芧坑石頭還硬算了不說了,倒胃口,你呢?這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