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事我答應,隻不過其他的,沒有那個必要吧?大家……”
林默知道劉德鳴想說什麼,抬手打斷,道:“二哥,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能覺得這麼做有些多餘了,而且大家關係擺在這,覺得會傷了和氣。
但有句俗話說得好,親兄弟還明算賬呢!涉及到利益和錢的事,還是事先把醜話說了,彆用利益和錢去考驗關係。
人心難測,是經不起考驗的,尤其是當利益足夠大時,總有人可能會被豬油蒙了心,與其到時為了利益徹底決裂,那還不如事先規規範範的把醜話做好約定。
雖然幾張紙,有時候也不一定就有用,但白紙黑字,總比到時空口無憑要好,這算得上是一種風險控製,真出狀況,能儘可能把風險控製在最低。
再說了,你這公司說不定能經營很多年頭,我們這一代,關係沒得說,能保證沒問題,但後輩呢?有些事得從長遠考慮。
另外,之前我們交流的,你應該也發現了,你的生意,以後是要儘可能往囯外拓展的,這就可能不可避免的需要引入一些國外資本。
國外商業比較發達,它也有一套相較成熟的規則體係,若是規範性不夠,可能會對引入這些資本產生阻礙,當然,更有可能的是讓人鑽了空子。
所以啊!在初創之時,最好就參考國外公司經營和商業規則,形成一套規範的運營機製,規範化經營。
好處很明顯,國外有相較成熟的商業規則,遵守既方便在國外做生意、搞合作,又能利用這規則規避控製風險。
詳細具體的情況,你找林家了解一下,林家以前就跟外商打交道比較多,現在又試水國外投資,對這套規則了解得應該不少。”
“好吧!聽你的。”林默都這麼講了,劉德鳴也不糾結堅持,他有一點好,就是聽人勸,吃飽飯,以前他替劉家打理生意時,經營上的問題基本都會采納實際經營掌櫃的建議,他主要就盯著人彆出問題就行。
“好……”林默點了點頭,開口道:“那咱們就說回經營上,首先就是得換個地方,你們那地兒,麻料都供應不上了,已經不適合繼續呆下去。
而且前期出於資金等問題的考慮,並不適合自己去開辟麻種植地區或基地,得找一個現成的有充足麻料供應的地方落腳。”
“要說現在國內產麻多的,就數川東那一片了,那地方山多,自江南麻紡沒落,那地方的麻紡就開始興奮,目前市麵上絕大部分夏布都出產自那,手藝甚至比我手下那些人還高點。”
“川東?就是重慶周圍那片地方嗎?”
“對……”劉德鳴點了點頭,道:“川東、湘西、贛西北、甚至陝南、貴東,那裡大山連成一片,很多人還在種麻,我這邊現在用的麻料,主要就是這些地方的商販給送來的。”
“那巧了,林家轉行後,那地界兒是重點布局的,準備把很多產業建在那,目前已經開始運作,正好可以給二哥搭個順風車。
當地有麻紡產業,就有成熟的供銷鏈,雖然這會我們給插足造成一定阻礙,但攔不住我們,甚至要是能吞下或整合當地麻紡產業,還能快速增強咱們的實力。
至於手藝,說實話,都這個時代了,手工生產,在高檔產品上可能還有比較強的競爭,但走量的普通產品,還是機器生產更具優勢。
畢竟普遍產品,它的特點是量大價廉、質量普通,單靠手工來生產,耗時耗力,很難滿足量大價廉的要求,所以啊!手藝高,並不代表他們爭得過你。”
“這個我倒不太擔心,我真擔心的,是手底下這些人,會不會願意跟我走。”
林默聽聞,笑道:“這主要就看你的操作了,不過問題應該不會太大,一來,他們不是農戶,也沒什麼產業,不會變這些所羈絆;二來,他們本就渴望改變,隻要給他們看到希望,並且妥善處理好安家落戶這些事,應該能帶走大部分的人。”
又交流了會兒,見劉德鳴沒有問題了,便詢問道:“二哥,你們那邊現在麻種植是個什麼情況?真的一點兒不種了?還是怎麼說?”
“嗯……”劉德鳴細細考慮了下,解釋道:“跟江南其他地方比好不了多少,但也還是有人種,像什麼田間地頭、房前屋後,還有種不出什麼糧的山溝山窪,也還會種上一些。
麻製品在生活中還是普遍存在的,像納鞋底、製繩、編漁網等,大的成產業的麻紡沒了,但各地也還存在一些織麻戶,生產白事用的粗麻布、蚊帳一類東西,農戶還是習慣少量種一點,或自用,或售賣補貼家用。”
“那情況還好……”林默鬆了口氣,雖然有預見會是這種情況,但沒確認前,林默還是有些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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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還有件事兒需要你去做,就是收集麻種,範圍儘量廣一些,彆隻局限於你們當地。
麻是中國最古老的紡織原料之一,幾千年的種植下來,不知演化出了多少品種,這些都是珍貴的種質資源,未來能有大用。
林家這邊,正準備籌備一個對農作物、牲畜、家禽等進行育種的公司,你可以聯係一下,到時出資委托它們為你進行麻種選育。”
“這個……”劉德鳴皺著眉頭遲疑了下,問道:“收集種子倒是沒問題,但要怎麼個收集法?主要是不同品種要怎麼個界定法?用什麼依據來分?”
“這個嘛…我還真說不清…”
林默有些尷尬的回應了句,繼而解釋道:“不過我知道種質資源於選育而言有多重要和珍貴,而且這事越早進行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