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曾,後續問詢,可以的話問問這些炸藥的用途。”
曾文衝聞言,笑道:“你不說我也得問啊!在首都囤這麼多的炸藥,不管原先或將來準備乾啥用,事都小不了,這可是重要情況。”
林默點了點頭沒多說,下樓後沙何二人的問詢也接近尾聲,主要是那些朝鮮籍或裔的人,知道的東西並不多,而純正的日本人也一時半會撬不開嘴。
其實如果先撬開一個日本人的嘴,情況可能更好些,但先撬朝鮮籍裔這些人,那些純正日本人就會出於平常對這些人的鄙視、看不上這些情緒想法,加強到不願開口以維持此種優越心理,從而增加撬開這些人嘴的難度。
不過就算沙何二人清楚這些門門道道,也不會選擇先審撬開日本人的嘴,畢竟那個時候情況緊急,是越快了解到情況越好,肯定優先撿著軟柿子捏。
等把報警器線路查清,二樓那間辦公室會客室內有兩個,分彆藏在了兩部台燈上,台燈開關改裝後多裝了一個,拉動對應開關通電之後,信號燈就會亮起,喇叭會發出嗞嗞聲提醒。
林默猜測,一個應是普通情況找人所用,另一個可能是有緊急情況時啟用,提醒警示對方。
剩下一個則是布置在了大堂櫃台,那名賬房所在位置,查看摩損等可知使用頻次不低,應該不是警報而是提醒所用,像是茶樓有什麼狀況或其他需老板出麵應付的情況之類,提醒老板從密室出來。
這些情況查證完,審訊的工作也已收尾,眾人開始將人押走,自然是走側門,雖然巷子窄了點,但好在能勉強過車。
為了不搞出什麼動靜,對於聽話的,用衣服蒙住了銬上的雙手,至於不聽話的,直接捆成粽子扔進麻袋抬車上去。
車是情報二組的,後續的審訊工作也由情報二組進行,畢竟行動二組這邊對接了三個組,又得有人擺在明麵上應付,已經抽不出什麼人手來了。
帶去的地方也是情報二組尋的地點,一處比較偏僻場地較大的秘密安全場所,因為處裡看押人犯的地方已經基本關滿了,多數都是以往行動二組起獲的日諜。
洪公祠那邊,有在加建新的看押審訊場地,在城外也弄了個秘密監獄,但目前都還未建成使用,國府倒是有現成監獄,但那些地方人多眼雜的,情報處並不願在那些地方關押日本人,畢竟一旦走漏消息讓日本人掌握實證,很可能引來不必要麻煩。
“對了老三,這些茶葉要怎麼處理,有沒有什麼章程?”
看著封存的倉庫,曾文衝問了下林默。
茶樓的東西,除去財物、一些值錢的小物件以及槍彈炸藥,其他的都是清點後封存著,事後再進行處理。
林默聞言,沉思片刻,開口回道:“一樓那兩倉庫,找茶商收了就是了,二樓的嘛…倒不是那麼容易搜羅…
….
這樣,到時先請示下老板,看用不用留著,作為維係關係人情等之用,畢竟有些東西搜羅起來得費不少功夫,還得費不少資金,最主要是還不一定能及時弄到。”
“行,那就按你說的這個來辦吧!”
曾文衝點頭,他也是情報處老人了,知道一些情報處在人情關係上的花銷情況。
處理完,又安排了人留守盯著這邊,兩人結伴回到旅店向王鶴峰做了彙報,同時也從王鶴峰這得到了一個好消息。
輿論上的帶節奏,經過近一日的發酵,總算有了成果,日本領事館捏著鼻子,追加了一份與囯府這邊同等金額的懸賞。
照舊啊,林默也向林文華進行了彙報,才趕回去同杜明勝彙合,沿著線索繼續查,曾文衝則將甄彆排查工作放心交由沙戾海負責,自己趕去主持審訊工作。
在林默兩人彙報完後,茶樓剩下兩名殘餘也傳來消息,一人在下關被查到秘捕,一人出現在茶樓附近街道,被留守觀察哨內配合的朝籍人員認出秘捕帶走。
……
劉震山、張競民與一組這邊,經過一番外圍調查,花費了半天多時間後,排除了醫院內一些人的嫌疑,也鎖定了一些重點嫌疑對象。
其中有兩名軍醫嫌疑比較大,一人是外科軍醫,有日本留學的經曆,業務能力強,但其投身軍醫工作年頭不短,家庭圓滿,並無查到家庭出現變故的情況,所以並沒有太多理由為日本人做事。
城防這邊有其一位同鎮鄰居的軍官,兩人多次同行探親,基本可以排除被人頂替的可能,但因其經曆,加上妻兒安置於原籍短時間無法核實,還是被列為重點嫌疑的對象。
另一人是一名藥劑師,負責醫院的配藥、備藥工作,也是夥同看管藥品軍官勾結倒賣藥品的人,這個情況,是一組這邊找關係繞了好大一個圈子,找上醫院一名身世清白無嫌疑的醫師助理,從其那了解的情況。
助理也就叫著好聽,其實就是給醫生打打下手、乾乾雜活的,但勝在一般不用上前線,在醫院做事也能受官兵一些尊重。
這名藥劑師,三十歲上下,單身,北方口音,孤身無家庭,據查籍貫為河南,曾是當地一家產豐厚的富商。
其曾入讀一醫學院,但就讀不足兩年,當地駐軍軍官覬覦其家中資產,其父不從被扣上罪名以致家破人亡。
後其退學棄筆從戎,南下投了革命軍,想要以報家仇,不過革命軍還沒打到北麵,就得知致其家破人亡的軍官已在內鬥中喪命。
因長官曉其有學醫偽經曆,做了軍中的醫護兵,後因軍醫院中缺人,調至軍醫院做了醫師助理,又自學考核合格成為助理醫師,後又因學問紮實考核優異被破格提為正式的醫生,最終做到了現在的藥劑師一職。
….
這些就是一組查到的情況,從其身世經曆到其目前所行勾結倒賣之事,可疑之處極多,很多東西甚至身份都無法去查證查實,算是目前頭號嫌疑人。
“老劉,你說真會是這名藥劑師嗎?我總感覺哪裡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一組長放下手中的資料抬頭,皺眉向劉震山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