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對方就將車停於此處,再往前是個石頭溝,兩側是凹凸不平的陡峭石岸,岸底亂石橫陳,中間清理出一條一個半車道寬,碎石片石鋪就的道路,石縫間雜草頑強生長,不過石地貧瘠,多數就沒過腳踝多點。
看情形,此地應是當年修建鐵路,就近開采石料而留,至於腳下道路,再往前會鏈接上一條河渠,可能是修建鐵路運輸物料所遺留。
兩側石崖之上的林灌間,有對方活動埋伏的痕跡,車停在了另一側出口,明顯存有伏擊消滅尾巴的意圖。
“根據部分山石、樹木、灌叢等遺留下的痕跡看,對方明顯在戒備防範著鐵路一側,如果再加上能隨時調轉槍口的位置,至少有半數人,可以做到隨時向著鐵路一側開火襲擊。”
林默點頭,之前過來時,借著潵下的月光,他便發現了這兩處山包的問題,不僅能伏擊到追蹤而至的人,兩處山包對鐵路沿線同樣有著良好的射界。
所以他這問題不是無的放矢,沒有根源的,包括王守飛也一樣,他也是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才一番遮掩後立即趕來查探。
“一語成讖啊!這次咱們是真碰上了個老狐狸,這家夥,可真的太精了……”
林默語氣中,不無感慨之意,如果之前還隻是跡象,那現在這裡的一切,是明晃晃的將對手的狡猾深沉表露無遺。
王守飛已經帶隊,沿著痕跡提前追蹤而去,林默擔心有變,也不敢過多耽擱,立馬帶著許誌玉等人前去追趕。
……
“中佐閣下,我們為何不趕緊去往那邊彙合,反而調頭往回走,這很可能會迎頭撞上跟來的敵人,到時……”
一輛轎車上,副駕一名男子,回頭向側後方正閉目養袖的中年男子,問出了心中不解,後座中年男子身旁稍顯年輕一人,也將目光聚焦到其身上。
“井上君,我們的彙合地點,大概率已被對方尋到,再過去,就是自投羅網了。”
被叫中佐的中年男子,淡淡回了一句,睜開了眼,看著兩人臉上不可置信的神情,悠悠的繼續道。
“出了下關我們彙合後,對方始終無人跟蹤追來,一路上可以說順暢無阻,可以歸功於我們這幾日來的細致調查、摸排以及事前完備的布置。
但請不要輕視我們的對手,想想白天海軍方麵那些人的下場,他們一旦動了,不可能絲毫追查不到我們的行跡,最多就是比對方快上幾步,為自己尋得撤走的機會。
這般順利,不是對手真的無可奈何,也不是對手就此放棄,所透露的,是對手比設想更加難纏,根本沒有上套,被我們牽著鼻子,追著我們屁股跑。
路上我就感覺不妙,在上鐵路之前,我刻意在那停了一下,一來確有看看身後是否有尾巴,清理上一下,但更多的,是驗證一下猜測並估算一下對手可能的進展動何。
事實證明,我的感覺並沒有出錯,等了一陣身後都沒尾巴跟來,隻能說明對方跑到我們前麵了,現在不清楚對方是來晚了,還是在彙合點周圍設伏,但不管如何,我們不露麵,對方肯定會察覺,接著反追蹤而來,已經沒時間給我們驗證確認,必須儘快離快。”
“他們怎麼查到我們的彙合點的呢?”副駕被稱井上的人有些不得其解,還糾結著這問題。
“…船…”後坐另一人開口,道:“我記得你提過件事,當時你們行船路過下關江域時,曾有人跑到船艙外去看了軍艦對吧?”
井上點頭,解釋道:“大家過來有一段時間了,大多數人,不是在船上就是在落腳點關著,當時行船碰上我們的軍艦,我一時不察,下麵不少人就跑出船艙,想一睹我們軍艦逼迫支那首都的盛景,難道那時候對方便發現我們了?”
“不見得是發現我們,但肯定關注到了這個異常,當時的江麵,就隻剩我們軍艦遊曳,支那人連船都不敢通過,更彆說跑到船上去看軍艦。
當時那裡,不知道被多少目光注視著,而且從白天對方行動看,那個時候那些人肯定已經圍繞著這次事件展開跟蹤監視調查。
這個異常,很可能讓對方關注到了,隻不過可能出於某些原因,並沒有進一步查到我們,但我們一行動,對方很快便會將目光鎖定在那條船上。”
聽完這些,井上臉上多了幾分紅潤,很明顯,他已經基本認定,行動失利,就是源於他的失誤。
“好了,現在不是糾結是誰的失誤責任的時候,還有一點我要糾正,問題的根源,不是什麼失誤過錯這些,而是我們麵對的,是一個極為難纏的敵人。
沒有這個失誤讓對方跑到我們前麵,對方就沒有其他手段了?就奈何不了我們了?不見得,就不準那些未知的手段,可能會讓我們麵臨的局麵更加艱險。
麵對這種敵人,我們隻能講求最終結果如何!中間的某些失誤過錯,沒必要追究,因為沒有這些失誤過錯,不見得局麵就會更好,甚至可能會走向更糟,現在需要的,是全力以赴去應對敵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