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學生去學校報名, 不管多遠都有家人陪在身邊,輪到周家姐弟, 身邊無人, 各自拎著被子和一包衣裳, 衣服裡麵封著錢就坐上了去帝都的綠皮火車, 夏日的綠皮火車說不上舒服, 但周雲逸漸漸也已經習慣這樣的生活,很多時候他都想不起來他上輩子過的是怎樣的生活,除了想見父母, 其他的都變的很淡漠, 因為他知道, 父母比一切都重要。
雖然彆人有家人在身邊, 但對姐弟倆來說, 沒讓周德宇跟著反倒落的輕鬆,不然肯定難受的緊。
趙訶是回帝都參加的高考, 這丫這三年被周雲逸輔導的不錯, 學習那是有目共睹, 加上是本地生, 分數雖然和周雲逸差了些, 但同樣和他成為了帝都大學的同學。
下了火車,周雲逸幫周秀玉拿著一部分東西,帶著她往火車站外走, 走到外麵發現路邊停著一輛車, 而車附近的大樹下站著一個人, 正是趙星之。
趙星之出現在這裡周雲逸不意外,兩人後來時常通信,周雲逸跟他說了他哪天來帝都,趙星之自己查了下從泉林縣來帝都的車次就等在這個時候,果然讓他等到了。
周秀玉不認識趙星之,周雲逸跟他介紹說這是趙訶的叔叔,周秀玉也沒多想,以為是趙訶安排人來接的他們,連連說趙訶人真不錯。
周秀玉坐在後座,周雲逸坐在副駕駛,他和趙星之像朋友那樣聊天,讓坐在後座的周秀玉有些驚訝,因為在她眼裡,趙訶的叔叔是他們的長輩,弟弟怎麼和長輩那樣說話?
不過她也就心裡咂舌一下,並沒有表露出來,多年養成的習慣讓她很信任周雲逸,從不多嘴多舌,反正跟著弟弟就好,被騙也是倆人一起被騙,她和弟弟在一起比和父母在一起還安心,每次想到小時候她的嫉妒心,周秀玉還挺不好意思的。
其實趙星之有很多話和周雲逸說,礙於周秀玉這個小姑娘在就一直忍著,好不容易到了學校,哥倆把周秀玉送到宿舍又帶著她去報名吃飯,吃完飯送她回去休息,這才有了單獨相處的空間。
兩人走在學校的林蔭道上,趙星之說:“從前我們說考同一所大學,沒想到現在終於如願以償。”隻是各自的節奏早已不同。
他早已畢業,而他才剛入學。
感觸良多的周雲逸說:“是啊,站在這裡,從前的事情忽然就變得清晰了不少。”他根據趙星之給他的信息,早已記起父母的名字,甚至家中的電話號碼,隻是父親周澄雖說是去旅遊散心,但幾乎沒怎麼回國了,記得上輩子還是幽魂時,父親就是今年決定移居海外,不出意外,他11月就回回國處理移民的事情。
能不能再次見到父親就看11月之前能不能取得父親的信任和他相認。
母親已經離開,他不想和父親再次分隔,他想陪伴著他,讓他有些安慰,也安慰自己。
10月,周澄沒有按照原計劃11月才回國,他匆匆忙忙回來,介是因為母校的迎新晚會上,有個新生在表演節目時,演奏了一首原本是他的妻子見雪創作的音樂曲目,他當時隻是在校友群裡看了一眼聊天內容,恰好就看到有人在群裡發這一屆的學弟裡有人鋼琴彈得不錯,聽說還是很偏遠的地方來的孩子,沒想到彈得如此好。
校友群裡的同學不乏在帝都大學執教的,這段不算清晰的視頻就是在大學執教的同學拍攝,雖然畫麵不算多清晰,但音樂節奏他還是辨彆的出來的。
他忍不住去私聊那位同學,詢問相關情況。
當聽到這孩子叫周雲逸時,周澄可以說是如遭雷擊,整個人當時在國外的家中險些沒緩過來。
他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和自己兒子同名同姓的孩子會彈奏自己家中才知道的曲目,他可以肯定這些曲目都是自己家裡的獨本,除了和親密的家人們演奏過,從未對外公開。
而這個孩子據他了解是從一個偏遠的南方小鎮而來,從未在帝都生活,這樣家庭的孩子能夠考入帝都大學一定是非常非常刻苦努力的人,不然也不會站在這樣的頂尖學府,可是他的鋼琴是誰教他的呢?
周澄忍不住想要知道關於這個孩子更多的事情,明明他親眼看著妻子和孩子安葬,為什麼他腦海裡隻有投胎轉世這樣的念頭,他從不是個迷信的人,可是自從妻子和孩子相繼離開,他便期待著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投胎轉世之說,這樣沒準他們未來還有相遇的可能。
多可笑啊,家人在市時,他對任何迷信之說都嗤之以鼻,但家人的離開讓他期待著,期待真的有輪回,投胎,轉世這樣的事情發生。
夜夜盼汝入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