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告訴他,這些事情是瞎扯,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靈魂附身,頭投胎轉世的說法,可他是經曆過妻子孩子相繼離世的痛苦,巴不得有人告訴他這世界是有這樣事件存在的。
尤其是為了論證自己說的都是真話,這孩子說出了許多隻和他們夫妻有關的事情,有大有小,周澄相信,就算妻子真的資助了這個孩子,有些私密的家事也不可能告訴他的。
父子倆都流著淚,周澄握著他的手說:“我相信你,一絲一毫都不會懷疑你,因為如果這些是假的,我有非常多的機會和辦法讓你被揭穿,可是你說的那些與家人在一起的事情,隻有我的妻子和孩子才會知道,可是……可是你為什麼不早點來找我,如果你早點出現,你媽媽或許還能活著……”這話不是在責怪他,而是在遺憾,悔恨,還有無儘對兒子的心疼。
周雲逸抹了抹眼淚說:“我一直想來帝都見你們,我拚了命的學習,想要考入帝都的大學,甚至跳級,為的就是趕在2000年你移民海外之前見到你,我生怕你真的離開這個國家,去了海外,那樣我想再見到你比登天還難,茫茫人海,尤其是隔著大洋彼岸,我真的很害怕,可是我那時記不起家裡的電話,你們的名字,隻知道我原來的父母在帝都,我一直在醫院裡生活,去過幾次學校,還是後來我代表學校來參加高中生數學競賽,見到了我從前的同學趙星之,趙星之你還記得嗎?我初中同學,我還去參加了他的生日派對,我見到他的時候,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也不怕他覺得我是神經病,我太想你們了,我想他能幫幫我,一開始他不相信,畢竟這樣的事情,不是親密無間的家人,沒有共同經曆過太多事情來作證,是我我也會覺得這人是個瘋子吧,好在後來經過一些事情的證明,他相信了我,也幫助我很多,不然我大概不能這樣順利的見到你……我好想你和媽媽。”
周雲逸報喜不報憂,除了說自己的經曆,抹去了周家夫妻的所作所為,所以周澄在聽到他的話後,十分感激地說:“你的父母是誰,我們需要感謝他們,給他們一些幫助,不如給他們在帝都買套房子,接他們來帝都生活,畢竟你是他們的孩子,血緣上分割不了,不如做乾親,表麵上我任你做義子,可以常來常往。”雖然才相認一天,但周澄已經在想彌補和回報原身的家庭,也感慨這是上天的緣分。
周雲逸不想在今天說周家夫妻任何事情,心裡歎了口氣,然後對周澄說:“爸爸,今天我們先不聊周家夫婦的事情,改天我們再說我這一輩子的父母,其實我們關係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一言難儘。”
周澄看到兒子的表情,也沒有再說什麼,冷靜了下來,看看外麵的天色,拉著周雲逸站起來說:“今天叨擾了朋友很久,我們現在先去請他吃飯,晚上你跟我回家,我們父子好好聊一聊。”雖然周雲逸今天說的很細了,但還有一些是被省略的,孩子踏過千山萬水來到他的麵前,仿佛有說不儘的話題,這一下午又怎麼能訴說思念呢?
周雲逸看到周澄拉著他的手腕,眼圈紅紅的,他就算和父親待了這麼久,可還是覺得像做夢,沒想到這一天終於到來了,還不是他主動去見,而是父親因為一首曲子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心情真的難以平複。
他點點頭說:“好。”
這種事情當然也就父子之間能知道,在校領導,也就是周澄的朋友麵前肯定不能說,免得覺得他們瘋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請人吃飯後,周澄帶著周雲逸回市中心的家。
路上周澄說:“你打不通家裡的電話是因為我已經不住在我們原來的家裡了,你們走後我一個人沒辦法在那,就搬到了中心區的公寓,你應該記得,從前玩的比較晚時,我們就不回老城區,而是來公寓住一晚。”
周雲逸上輩子出去玩的機會屈指可數,所以知道周澄說的是什麼地方。
他其實還有些飄忽,下車後看一眼周圍的景色,喃喃地說了一句。
“爸爸,你真的在我旁邊嗎?這真的不是我在做夢嗎?”
一句話把周澄的鼻子給說的酸脹起來,他不是個愛流淚的人,可是麵對今天的事情,眼淚是真的沒辦法忍耐,彆人都說他足夠堅強,隻有他知道,在麵對妻子和孩子的事情,他有多崩潰。
成年人的無助隻在人後出現,堅強有時也不過是麵具罷了。
他聞言握住兒子的肩膀說:“是爸爸,明天我們去見媽媽,我也該去了,她一定很想我們,知道我們再次重逢,會替我們高興的。”
周雲逸主動給周澄了一個擁抱說:“好。”
周澄一步步安排,除了說要去給妻子上香,還說要請趙星之吃飯,表示感謝,畢竟在他沒見到孩子之前,這娃幫孩子了不少事情,是個好孩子。
周雲逸一一點頭應下。
回到公寓,周澄給周雲逸拿睡衣,是他的,有點大,像個老頭子一樣囉嗦地說:“這睡衣是我的,有點大,等明天有空了我們去逛商場,爸爸給你買衣服。”
除此之外,半夜周澄還忍不住起來看看周雲逸住的臥室,輕輕打開門看一看,真的是孩子睡在那裡,不是他白日做夢才臆想出來的。
對於沒接觸過這樣事情的人來說,給人恨不真實的感覺,不止是周雲逸擔心自己在做夢,周澄其實也在擔憂,怕一夜醒來都成空。
不出意外,這樣的適應期還需要一段時間。,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