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B戰隊奪得D2世界總冠軍,雖然這並不是中國電競第一個世界冠軍,但卻是中國在火遍全世界的王者聯盟項目上第一個世界冠軍。中國電競在崛起,讓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關注電子競技,網絡上與電子競技有關的熱門話題越來越多。但是大家通常隻看到了選手們奪冠時的榮耀,卻不知道在這背後,他們需要付出多少汗水和努力。
職業選手從早到晚都要坐在電腦前,隻重複一件事:訓練。或許有人會覺得,全天玩遊戲多好,根本不會煩。
可是試想一下,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剩下的十幾個小時隻打一個遊戲,且不是隨便玩玩,需要一遍一遍的重複訓練,將每一次砍殺、出招的角度都練到分毫不差,確保傷害值達到最大;將反應速度控製在0.1-0.12秒之間,否則就失去主動權,甚至被擊殺;將每一個英雄角色練到極致,將英雄池練到深不可測。就這樣枯燥的訓練,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累了、倦了,也不能隨意休息。
因為長期久坐,且沒有時間和精力去鍛煉身體,大多數職業選手都有腰、頸職業病。除此之外,電子競技對手指靈活度要求特彆高,而訓練是非常消耗手指的,手指受傷也是常有的事情。
如果是這樣辛苦,你還會喜歡嗎?
當把愛好變成職業,不管有多麼喜歡,時間久了也會覺得厭煩。電子競技不是單憑著一腔熱血就能堅持下來的,要吃苦耐勞,要有足夠的耐心、耐力,還要有永不放棄的精神。
電子競技的比賽需要選手的精神高度集中,訓練亦是如此,他們的職業生涯通常很短暫,因為隻有年輕,才能保持著高效的競技狀態、才能負荷如此高強度的訓練。多數電競選手都是從15、16歲開始打職業的,24歲以後狀態就會下滑,這也導致了電競選手的學曆普遍不高。
時斐雖然為了打職業而休學了兩年,但其實從高中開始,一直是半職業的狀態,並且在圈裡有著不小的名氣。休學後,他全身心投入訓練和比賽,大大小小的冠軍拿到手軟,成為國際上首屈一指的電競職業選手。早在拿到D2世界冠軍以前,電競圈和各國媒體就稱他為世界第一ADC。戰隊為了留住他,給他加了不少薪水,比賽獎金他是隊員中抽成最多的。
ATB在世界總決賽上奪了冠軍,拿到了500萬的獎金,但是因為時斐沒有和戰隊續約,所以他一分錢獎金也沒拿到。那天在學籍處,之所以說掙了500萬,是實在是不想聽付胖子叨叨個沒完。
當初休學時,時斐就向爺爺承諾過,兩年後回到學校繼續未完成的學業。於是和ATB合約到期後,
他直接宣布退役。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會在這條路上繼續走下去。
許多俱樂部和遊戲公司和他聯係,想爭取合作,連中國電競協會也安排人與他見麵,可是他都沒有興趣,他想自己組一支隊伍。
但是組建戰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想讓它長久的生存下去,需要充足的投資、優秀的選手和教練,還要有很強的運營能力。這之中最首要,也是最基礎的,就是錢,而他現階段最缺的也是錢。
去年年底,他用打比賽掙的錢買了套房子,如今手裡的閒錢不多。如果到最後他籌不到足夠的錢去支持戰隊運營,那他隻能賣房子了。
就像鐘楚安說的那樣,這條路很難走,但是他的決心越來越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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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楚安很快就安排了時斐和他爸爸鐘恒見麵,見麵的前一天,時奶奶打電話讓時斐回家吃飯。
天氣炎熱,時斐回到家先洗了個澡,一出來就看到母親魏知秋站在他的書桌前,手裡拿著他之前就準備好的“WDF電子競技俱樂部策劃書”,書桌上,放著一盤新切的水果。
時斐一個箭步衝上去抽走策劃書,拉開抽屜放進去。
“小斐,那是什麼?”
時斐頭也不抬的說:“如你所見。”
魏知秋歎氣:“我以為,你已經徹底回心轉意,打算開始新的生活了。”
時斐看了母親一眼,冷冷的說:“好像我過去乾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一樣。”
“小斐,你知道媽媽不是這個意思。”
時斐拉開椅子坐下來,順手打開了電腦。
“你還年輕,不能一直憑自己喜好去做決定,以後你就會明白,爸爸媽媽不會害你,我們都是在為你好,是為你的人生考慮。”
時斐已經打開了遊戲,戴上了耳機,阻絕了一切和魏知秋有關的聲音。
看著時斐冷漠的背影,魏知秋有些束手無策。他已經長大,她沒辦法再像過去那樣扯掉他的耳機、大聲斥責他,隻能歎息著離開房間。
時斐的父母都是律師,工作特彆忙,時斐從小和爺爺奶奶生活在一起,和父母的關係一直不太好。兩年前,他為了打職業而荒廢學業,差點兒被學校開除,隻有爺爺奶奶尊重他的想法,同意他休學兩年去打職業,這之後他和父母的關係就更差了。
難得魏知秋和時理今天都有空,於是時奶奶安排時斐回家吃飯,目的是想緩和他們的關係。沒想到飯還沒吃一半,矛盾又起。
時理打算安排時斐去他的事務所實習,時斐頭也不抬的拒絕,並直言自己並不打算做律師:“我回學校讀書是因為我答應了爺爺,並不等於我以後會走律師這條路。”
時理與魏知秋對視了一眼,“你媽媽剛剛告訴我,你打算搞個電子競技戰隊,我們商量了一下,其實在學校裡利用課餘時間搞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的,隻是……”
時斐打斷父親的話:“何必要自欺欺人呢,你們明知道我不是隨便玩玩的,電子競技是我的人生規劃。大學專業是你們選的,你們能操控的也就到此為止了,今後的人生我自己做主。”時斐放下碗筷,不看父母,“爺爺奶奶,我吃飽了。”
時理態度也強硬了了許多:“你坐下,我們好好談談。”
時斐轉身之際瞅了父親一眼:“如果不想吵架,我勸你還是彆談了。”
時理不死心,衝著時斐的背影喊:“組戰隊需要花錢,你哪來那麼多錢?”
時斐頭也不回,涼涼的說:“沒錢不正好合了你的意。”
時理頭疼欲裂,魏知秋無可奈何。
時斐頭也不回的上樓。時奶奶有點生氣的質問兒子和兒媳:“你們兩個怎麼回事?他剛回到學校,離畢業還早,以後有的是時間,你們這麼著急做什麼?好好一頓飯,又被你們攪和了。”
時理和魏知秋都不說話。
一直沒有說話的時爺爺放下了碗筷,起身說:“我去散步。”
一桌子豐盛的菜幾乎沒怎麼動,剩下的人也沒了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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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鐘恒之前,時斐特地準備了一套西服,是他花了大價錢從阿瑪尼買的,在店裡試穿時,店員看他的眼神都直了。
他的五官輪廓分明,像被雕刻刀精心雕琢過一般,氣質本就偏冷冽,配著板寸,英俊中又多了幾分硬朗。穿上黑色西服、錚亮黑皮鞋,身材挺拔頎長,尤其是一雙腿,長到逆天,頗有霸道總裁的既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