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蘇木兮真的挺擔心南頌的。她們一前一後的走進房間,南頌走到床邊坐下,垂著肩膀、低著頭,情緒是顯而易見的低落。
蘇木兮走過去,“你如果難受,可以和我說說話。”
南頌搖頭,“我隻是,忽然覺得很累。”
“下午比賽結束了就可以休息一段時間了,大區賽要到聖誕節才開打呢。”
蘇木兮琢磨著南頌的話,又小心的問:“你不會想退賽吧?”
南頌扯出一抹笑:“放心,我有合約在身,我可拿不出那麼多違約金。隻是一直以來牟足勁追逐目標,如今實現了,有點累了。”
“你很愛他,是嗎?”
南頌苦笑,“曾經我以為,能把我們分開的隻有死亡。是我太天真的了。”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你。”
“我從小沒有媽媽,我爸愛喝酒,喝多了就打我。初二那年夏天,他又找理由打我,我從家裡跑出來,正好遇見打完群架的傅立,帶著浩浩蕩蕩的一幫兄弟從我家樓下經過。傅立救了我,我爸看他們人多勢眾,就走了。雖然我們同班,我是班裡第一名,而他是坐在最後一排讓老師頭疼的問題學生,我們從來沒有說過話。從那之後,我們漸漸熟悉了,後來,他追我,他的一群小弟見我就喊大嫂。”南頌講到這裡,笑了起來,笑容很溫柔。
“初中畢業,我去了重點高中,他去了職高,我身邊的朋友都勸我分手,可是我們真的很相愛,他說會為了我拚儘全力,讓我不要對我們的未來失去信心。”
“高考之後,他忽然說要去做職業選手。我們吵得很厲害,我覺得他從來沒有為我們的將來考慮過。他卻說,他不是打遊戲,這是一份職業,有報酬的,他說他要闖出一片天地,風風光光的娶我。可是,”南頌嘴角噙著苦澀,眼眶溢滿淚水,“忽然有一天,有個女孩打電話給我,她說她已經懷孕三個月了,他們打算結婚了。”
南頌的手指緊握在一起,關節泛紅。蘇木兮看著南頌努力隱忍克製的樣子,很心疼,坐過去抱她。
南頌任由蘇木兮抱著,過了一會兒,她覺得肩膀涼涼的。蘇木兮竟然哭了。
南頌有點兒不知所措。
原本是蘇木兮安慰南頌,卻變成南頌安慰蘇木兮,“最難的時候都過去了,這段感情,是該徹徹底底的放下了。”
南頌不太會安慰人,隻能說:“你彆哭啊,我沒事了,真的。”
蘇木兮雙手擦眼淚,“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哭,隻是我想到了我媽,她沒有你這樣堅強,這一輩子都在不停的退讓。”
“你媽媽還有你這麼貼心的女兒,她一定也是幸福的,所以你要堅強。”
蘇木兮吸吸鼻子,“對,我們都要堅強,任何事都不能把我們打倒!”
短暫的午休之後,大家在二樓宴會廳外集合。莫名的,蘇木兮和南頌都紅著眼睛,細看還有點腫,這可讓一群大男生摸不著頭腦了,也不知道怎麼安慰,隻能小心翼翼的說話,怕一不小心踩了雷,引火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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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決賽,主辦方請了很多電競圈的著名人士,還請了不少媒體,舞台被各種攝像機包圍了。現場擺上了冠軍獎杯,似乎為了刺激大家的奪冠欲望,好讓比賽更加激勵。
在連續淘汰了POP和G-Heart兩支熱門隊伍後,WDF這支成立時間最短的隊伍成為了媒體爭相采訪的對象。
幾個大男生在賽場外被記者們團團為主,他們從來沒有得到過這麼多的關注,麵對著鏡頭激動又緊張,話都說不流利,青澀稚嫩的模樣,讓時斐想到了幾年前的自己。同時,時斐也堅信,幾年後的他們,會比現在的自己更優秀。
時斐戴帽子就是不想被人注意,可是事與願違。某資深電競人認出他後,其他嘉賓也紛紛圍過來找他聊天。大家都很惋惜他在狀態最好之時退役,詢問他最近在忙什麼,要不要一起做點事,如此等等。
時斐很坦誠的說WDF是他的隊伍,這次是帶隊來參賽的。大家這才恍然大悟,一支名不經傳的隊伍難怪會有這樣不菲的成績,原來是有高人指點。
時斐謙遜的說:“多虧阿正辛苦的培養他們,隊員們很優秀,我隻是把他們召集起來而已。”
有人說:“這年頭,伯樂更難當,想找到好選手,何其難。”
這番話引得大家頻頻點頭,千裡馬常有,而伯樂難當。
主辦方得知時斐也在,迅速在第一排的中間給他安排了位置。盛情難卻,時斐隻能欣然接受。
蘇木兮知道他盛名在外,不管在哪兒,總能遇到來找他簽名的粉絲,可是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體會到他的名氣有多大。能被這種重要賽事安排在第一排,還是中間位置,可見他在電競圈的地位。
當他摘下帽子,堂堂正正的坐下時,蘇木兮不禁感慨,那側顏堪稱完美,簡直帥出天際了。
後排的觀眾看到他,紛紛拿出手機拍照,閃光燈在觀眾席頻頻閃爍。
比賽開始前,主辦方一一介紹了今天到場的嘉賓。介紹到時斐時,現場的氛圍明顯熱烈起來,尖叫聲不絕於耳。
時斐站起來,轉身同後麵的觀眾們打招呼,微微笑著,揮動雙手,輕輕鞠躬,現場的歡呼聲幾乎要把屋頂掀翻了。這無疑是本場比賽的第一個高潮。
他們的老大這麼拉風,台上幾位WDF隊員也覺得倍兒有麵子,胸膛挺得更直了。
坐下來的時斐滿臉笑意的看著他們,眼神炙熱,似乎在說:我的身份曝光了,現在大家都知道你們是我的人,你們知道知道該怎麼做吧!
台上的眾位當然是明白的,這場比賽隻能贏,不能輸!老大的麵子不能丟!WDF,拚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