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斐抱著她, 抬腕看了眼時間,粗喘著氣說:“還好趕上了。寶貝兒,生日快樂。”
蘇木兮伏在他胸口, 聽著他胸腔內快而有力的心跳:“怎麼跑回來了?”
“車壞在路口。”
“車怎麼了?”
“沒油了, 我急著回來, 路上沒加油。”時斐鬆開她, 從褲子口袋裡拿出了一個黑色天鵝絨盒子, 炙熱的眸子凝望著她,在夏日夜晚閃著煜煜光輝:“木兮, 嫁給我。”
蘇木兮看著在黑色天鵝絨中晶亮閃爍的鑽石,克製著心頭的悸動,抬眸反問他:“到底是你生日, 還是我生日?”
“你生日。”
“怎麼總覺得,這是送你的禮物呢?”
時斐看著眼前笑靨如花的俏人兒, 一把將她拉進懷裡,俯身到她耳邊低聲呢喃:“你不期待嫁給我嗎?”
耳朵後麵是她的敏感帶,每次他這樣和她說話,她都會癢到求饒。
就在她笑著在他懷裡亂拱努力躲開他時,手指間忽然一涼。
她從他懷裡抬起頭,看著他比鑽石還要亮的眼睛:“我還沒答應呢。”
他霸道的按著她的手:“你敢不答應?”
說話間, 他的吻就落了下來, 急促又霸道, 幾乎要把她吸走一般:“我好想你寶貝兒。”
她全心全意的回應他的吻, 手臂環上他的腰, 越發意亂情迷。
纏綿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克製讓他的聲音如砂礫滾過般沙啞:“給我好不好?”
“好。”
沒想到她會答應似得,他愣了幾秒,跟著彎下腰抱著她的腿彎一把將她抗在肩膀上,大步走回基地。
“放我下來,快點。”蘇木兮不停掙紮,兩條長腿踢騰著。基地裡訓練還沒結束呢,他們這樣子進去算什麼?
“彆動。”時斐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她不敢再掙紮,仍然打著他的背,焦急的說:“快把我放下來,大家都在訓練呢,我們不能這樣進去。”
時斐像是沒聽見似得大步往前走,眼看著離基地越來越近,蘇木兮都快急哭了,時斐才把她放下來,握住她的手,將一切欲、望掩藏在陰沉的臉色之下。
時斐和蘇木兮進門時,數據分析師正根據今天的數據情況做訓練總結。
走在前麵的時斐臉色很不好,蘇木兮低著頭,犯了錯似得走在他後邊。大家都默契的認為他們吵架了,不敢打招呼,更不敢開玩笑,權當沒看見一樣繼續開會。
看著兩個人消失在樓梯口,大家才鬆了口氣。
馮離:“老大的臉拉那麼長,也不知道誰惹他了。”
石頭:“反正不是我們就行。”
何遇:“木兮今天生日呢,就算犯錯了也要原諒她啊。”
周正看著他們交頭接耳的說話,敲敲書寫板:“用點心,是不是不想睡覺了?”
下麵的人立刻乖乖的坐直看他。
時斐拉著蘇木兮進了房間,關上門,他就再也克製不住,落下的吻霸道又急促。蘇木兮推著他,躲開他的吻,他將她的雙手反剪在身後,一手握著,一手扳著她的臉,讓她無處可躲。她隻能扭動身子以示反抗,他卻被她蹭的,火越來越大。
“我忘了一件事情。”
“明天再說。”
“沒有那個。”
“哪個?”
蘇木兮急得跺腳:“就是,那個!”
時斐很快就理解了她的意思,細細密密的吻再次落下來:“有。”
有?他怎麼會有?可是還沒來得及多想,時斐就一把將她抱起來,大步走到床邊,把她扔在了鬆軟的床上,隨後也欺身壓過來。
蘇木兮努力抓住一絲理智,推著他的胸膛追問:“你怎麼會有套?”
他著急的撕扯著她的衣服,呼吸越發急促:“提前備著,我可不想關鍵時刻再跑出去買。”
蘇木兮笑罵他衣冠禽獸,他照單全收,粗暴的扯開她的襯衫,舔舐她纖細的脖子和鎖骨:“隻對你。”
雖然都知道男女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但是沒有實踐,沒有經驗,他著急迫切,她緊致羞澀,一直進不去,隻能在口處磨,急的他滿身汗。
他知道這種事情急不得,努力耐下性子,下去一根手指,剛進去就被緊緊吸住,那緊密的吸附和飽滿的柔軟讓他當時就受不了,狠狠吸吮著她的舌:“太緊了寶貝兒。”
她的舌頭被吸的發麻,渾身發顫,腦袋基本上已經停止思考,根本意識不到他在說什麼。
他的手指越發遊刃有餘,濡濕順著指頭流出來,他終於找準了時機,一個挺身進去。沒有想象的那般疼,但是那種感覺她受不了,報複似得咬他的鎖骨。
窗外的月亮躲在了雲後,他們汗液交織在一起,浸濕了銀灰色被單。
她烏黑的發絲散在枕頭上,襯得她皮膚雪白透明一般,他一寸一寸,細細的吻。她的腿盤在他的腰上,一次次的衝擊,越來越深,翻湧的感覺讓她不知所措,隻能緊緊的抱著他。
“我難受。”
“哪裡難受?”
她秀氣的眉擰緊,眼眸含淚,不知所措到聲音軟糯:“我不知道。”
他吻她眼角的濕潤,她的話音剛落,就覺得一股電流一般流過身上每個細胞,整個身體緊緊繃起,大腦裡一片空白。
“是不是到了寶貝兒?”
“不知道。”她不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隻記得剛剛那一瞬間,美得不像話……
可他還是不肯放過她,咬著她:“我還沒到。”
她不記得他們折騰了多久,隻記得她哭著說不要了,可是他一哄,她就心軟了,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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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WDF隊員的眼中,木兮從來沒有賴過床,可是今天不知道怎麼了,他們都吃過飯了,木兮還沒下來。
“不會是生病了吧?”
“我去看看。”
“記得敲門,不然讓老大知道了吃不了兜著走。”
何遇拍了拍胸口,點頭道:“我懂。”
何遇直接上了三樓,站在蘇木兮的房間前一遍一遍的敲門,卻一直沒人應,打電話也沒人接,他著急了,又不敢隨便推門進去,隻能給時斐打電話。
時斐有重要會議,所以早早的就去公司,何遇打來電話時,他正在聽部門主管彙報工作。
他示意主管暫停,起身走到會議室外接電話。
何遇說:“老大,木兮沒事吧?這麼晚還不起床,早飯也沒吃,敲房門不開,電話也不接。”
時斐聽著皺起眉,早晨走的時候,她睡得正沉,所以沒吵醒她,但是也不至於敲門聲都聽不到吧。
時斐轉念一想,問道:“你敲得哪間房門?”
“當然是她的啊。”
時斐放下心來,房間裡沒人,把房門敲爛也不會有人來開的。
“她應該沒事,你不用管了。”
“哦。”
何遇滿肚子疑惑的收了線,奇怪,為什麼本來緊張的老大忽然就冷靜下來了?
他撓著頭從三樓下來,走到二樓時,看到時斐的房間門緊鎖著,奇怪,平時老大都不關門的啊。
“何遇,趕緊給我滾下來訓練。”
周正的聲音從一樓傳上來,何遇沒敢再琢磨就一路飛奔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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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木兮在床上賴了很久才起來,並不是她想賴床,而是全身酸軟,真的起不來。
她看著戴在手指上的鑽石戒指,覺得這事兒有點兒失控了。
昨天她明明要談另一件事,可是不僅被他拐上床,還用一個戒指給套住了。
蘇木兮拉起被子蒙住腦袋,低聲哀嚎:“喝酒誤事啊!酒後亂性啊!”
她看著在被子下麵也能發光似的戒指,砸吧了一下嘴。時總真是有錢了,飄了,竟然買了這麼大的鑽石。
“叮咚”一聲,手機收到一條短信。從被子下探出一隻手,摸到床頭上的手機,才從被子下探出腦袋。短信是時斐發來的。
“醒了嗎?”
“嗯。醒了。”
“還疼嗎?”
“還好。”
“以後就不會了。”
時斐還在開會,身邊的工作人員驚愕的看著平時不苟言笑的時總對著手機笑,滿眼的溫柔,女同事們不禁交頭接耳:時總笑起來真的好帥啊!
蘇木兮腹誹他沒羞沒臊,把話題從那件事上挪開:“你今天能早點回來嗎?”
“想我啊?”
蘇木兮趕緊把有點偏頗的話題再拉回來:“有點事情想和你商量。”
“我預定了一家餐廳,晚會兒回去接你。”
蘇木兮回複了“好”,長長籲了一口氣,去日本的事情,必須要好好談一談了。
眼看著快十點了,蘇木兮艱難的爬下床,把弄臟的床單扔進了臥室洗手間的洗衣機裡,從鏡子裡看到脖子上的紅色斑點,找了幾個創可貼貼上去,可是這樣感覺太奇怪了,像不打自招似的……
蘇木兮把臥室門拉開一條縫,確定了四下無人,才躡手躡腳的跑出去,一溜煙跑上三樓鑽進自己的臥室,期間連氣兒都不敢喘,萬一被撞見,這麼私密的事情怎麼解釋?
蘇木兮洗了澡,換了衣服,才從樓上下來,這時候已經十點多了,家政阿姨買菜回來,正在準備午餐。
阿姨說:“我給你熱點牛奶先墊墊,一會兒就能吃飯了。”
“我自己來吧。”
蘇木兮從冰箱裡拿了桶牛奶,倒了一杯放到微波爐裡熱了30秒,家政阿姨又趁機拉著她閒聊天,她心裡掛著其他事,隻是嗯嗯啊啊的應著。
“哎呀木兮,你脖子怎麼了?”
蘇木兮尷尬的摸著脖子上的創可貼:“過敏起的疹子。”
阿姨立刻緊張起來:“那你吃東西可要注意了,什麼海鮮啊堅果啊就彆吃了,哎呀今天中午準備了蝦,你可彆吃啊,過敏這種事情可大可小,大了會要命的。我以前一個鄰居他……”
“阿姨不說了,我有個電話會議要開。”
越扯越遠了,蘇木兮拿起熱好的牛奶,飛快的離開廚房。
阿姨在背後囑咐:“牛奶也彆喝了,也容易過敏。”
蘇木兮:“……”
蘇木兮穿過客廳時,何遇他們正在訓練,何遇抬頭看到了她:“這不是木兮嗎?”
蘇木兮衝他揮揮手,趕緊鑽進辦公室裡。
阿姨為了遷就蘇木兮,買好的蝦也沒做,惹得那些無肉不歡的崽子們特彆不樂意:“我都看見您買蝦了為什麼不做啊?”
阿姨端上一盆玉米燉排骨:“木兮過敏了,不能吃海鮮。”
蘇木兮捧著米飯笑的乖巧:“謝謝阿姨。”
何遇:“難怪早上去敲你門不理我呢,是不是吃了藥睡太沉了?”
蘇木兮腦子裡飛快消化著何遇的話,點著頭說:“對,嗬嗬,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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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點多,時斐回來接蘇木兮出去吃飯。
蘇木兮琢磨著貼著創可貼不好看,就帶了一條絲巾。六月天兒,高溫能到30度,戴著絲巾真是煎熬,時斐見了還笑話她。
蘇木兮怒瞋:“笑什麼笑,都怪你。”
“怨我怨我。”時斐忍著笑點頭,餘光瞥到了她空空手指,便抓起來問:“戒指呢?”
“太大了,萬一丟了怎麼辦?”
時斐拉著她的手十指交握:“丟了再買,以後除非我給你買了新戒指,否則不許摘。”
“知道啦!”
“你不是說有事兒和我說嗎?”
蘇木兮點了下頭:“我……前段時間投了封簡曆,最近收到了offer。”
“挺好的,等我忙完這一段兒,找個合適的人把俱樂部這攤事接過來,你儘管安安心心的去做你喜歡的事兒。”
“工作地方有點兒遠。”
“沒事兒,我們選個離你工作近的地方買房。”
“那個地方……可能不好買。”
時斐這才注意到蘇木兮語氣中的猶豫,他還開著車,抽了空扭頭看了她一眼,她欲言又止的神色讓他的心不由一沉:“你要去那裡?”
“日本,東京。”
蘇木兮說完,有好一會兒,時斐都沒有說話,手仍然握著她,單手握著方向盤,目不斜視的盯著前方。
蘇木兮忽然一驚,大喊:“小心!”
時斐在同時也踩了刹車,才避免和忽然變道的轎車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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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斐把車開到路邊停下來,降下車窗,點了一支煙。
深深吸了一口,吐出長長的煙霧:“阿姨知道嗎?”
“嗯。”
“你的室友們呢?”
蘇木兮咬唇,繼續點頭。
“嗬。”時斐不無悲哀的自嘲:“合著就瞞我一個人。”
他忽然回頭,目光牢牢盯著她:“如果我不想讓你去,你還會去嗎?”
蘇木兮看著他,輕輕點頭,語氣堅定的說:“會。”
時斐倏地笑了,滿目蒼涼:“所以你根本不是和我商量,隻是告訴我以個結果而已,你根本就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我的意見對你根本就不重要。”
蘇木兮搖頭:“不是這樣的……”
時斐打破她解釋的意圖:“這麼多年,不管是我,還是公司,任何大事小事我都會和你商量,可是你呢?出國這麼大的事情,現在才告訴我,說好聽點兒是和我商量,其實就是通知我一下,不管我願不願意,我都得無條件接受。”
“我當時根本沒有想到會被錄用,隻是跟風的投了一份簡曆。收到offer之後,我一直想跟你說,但是你太忙了,你想過沒有,我們有多久沒有一起吃過飯了。”說到後來,她的聲音中已經有了微微的沙啞。
時斐一愣:“你是因為我太忙忽略了你,所以你才決定去日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