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開還想向紅雲請教下關於水力的運用,走出去的時候她已消失不見。
外麵烏雲壓頂,下著瓢潑大雨,對於鐵恒山這樣的山區來講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大雨,大雨洗去了戰火帶來的硝煙氣息,空氣重新變得清新起來。
羅開無目的的走了片刻,在一個小巷子裡停住,靜靜的站在大雨中,他忽然間明白了元素師的強大之處,元素師的強大並不是於肉身乃至戰鬥,而是可以控製局部天氣,就像今天這樣,他和紅雲共同引導的這場大雨,如果繼續下去肯定會引發洪澇甚至山洪泥石流。
深入思索的的話,水還是一種最重要的天氣調節器,它可以帶來溫潤的空氣,同樣也可以帶來寒流,當它離開時乾旱就會籠罩大地。
雖然他們這些元素師隻能帶來局部的天氣變化,但在大自然的威力麵前人類乃至一切生命都渺小無比,如果大型山洪爆發這座號稱永不會被攻破的堡壘也會土崩瓦解。
想通之後,羅開就不在執著於去請教水力的對敵之法,仰起頭看著天空的烏雲,心跳開始加速,思維意識滲透進雲層之中,循導雲層散去,厚厚的烏雲在他的意識之下逐漸變薄,最終消失在天地之間。
天空變得晴朗,陽光重歸大地,做完這一切羅開有些疲乏的揉了揉眉心,感覺操控雲層散去遠比聚集還要累,主要是因為引導雲層的時候是兩個人的力量,而現在隻有他自己。
此刻在鐵木堡中心的作戰研究室裡,紅雲站在窗口,一臉驚異的盯著天空,當看到烏雲徹底散去,忍不住喃喃自語:“好強大的精神力量,這次還真是撿到寶了。”
“紅雲小姐,你剛說什麼?”
會議室裡還站著幾名穿著軍裝的男子,其中一名男子肩膀上的掛著一花三星的肩章,赫然是一名上將,星馬國隻有一名上將,就是虎魄軍的統帥常遠,不知何時他已經悄悄的回到了鐵木堡。
“沒什麼,你們繼續說。”紅雲轉身回到桌前坐下。
常遠是一名鬢角發白,看起來有些蒼老的中年男子,看了看窗外漸漸停歇的雨水,臉上露出明了之色,笑著道:“多謝紅雲小姐的這場大雨,鐵恒山地處山區,十分缺水,有了這場大雨今年植被會茂盛很多。”
看到紅雲沒有說話的意思,常遠清了清喉嚨繼續道:“如今鐵木堡被敵軍團團包圍,我虎魄軍又被阻斷在外,可以說已經到了最危險的關頭,但是我倒認為這是一個好機會,我已經下令虎魄軍強攻白骨嶺,一旦拿下白骨嶺就可以炮擊南詔國的南大營,逼迫圍困鐵木堡的敵軍回援!”
下首一名掛著中將軍銜的老者臉色一變,道:“這是圍魏救趙之策,確實可行,但是太過冒險,常將軍有沒有請示大領主?”
常遠搖了搖頭:“戰場局勢瞬息萬變,來不及請示大領主,大家都知道在這山地之中作戰防守遠遠比進攻容易,虎魄軍想要穿過封鎖線回援鐵木堡比強攻白骨嶺還要難,而且虎魄軍隻有三天的口糧,如今隻能行破釜沉舟之策,占據白骨嶺強攻南詔國的南大營。”
“將軍,此舉太過冒險,如果虎魄軍短時間內無法占據白骨嶺,鐵木堡又被南詔國攻破,那我們可就萬劫不複了,不但二十萬大軍全部覆沒,整座鐵恒山的控製權也要落入南詔國之手,我建議虎魄軍回援鐵木堡,隻要鐵木堡不失南詔國就拿我們沒有絲毫辦法。”
“鐵木堡城牆全都是用鐵石打造,堅不可摧,無數次戰爭中從未被攻破,諸位隻要小心彆被南詔國間諜滲透進來破壞,就絕不可能被攻破。”
“將軍,現在的問題是物資和彈藥無法補給,而且守軍大多都是各地調來的府軍和新兵,完全沒有經驗。”
下首幾位將領都持反對意見,但是常遠極為強勢,一一辯駁,會議室登時吵了起來。
紅雲自始至終都一聲不吭,默默的旋轉著手裡的茶杯,直到看到窗外天色漸黑才起身:“各位將軍,我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