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粥底火鍋(2 / 2)

“開背腸線。”

蜂須賀看著兩人,指了指放在一旁的魚:“那魚呢?”

白米飯立馬被轉移了注意力:“切薄片放薑去腥。”

“薄片?”

白米飯連忙跳下椅子跑到蜂須賀旁邊給他做示範。

她手中看起來遲鈍的四方刀,利落的下刀,刀鋒嵌進肉中,飛快的破開,動作乾淨利落又漂亮,

蜂須賀突然覺得自家審神者在某種程度上很可怕。

“飯飯會使刀麼?”蜂須賀突然問。

白米飯舉著手中的菜刀:“這個算麼?”

蜂須賀點頭:“算的”

“那我會!”

手中的刀一下又一下地破開,她舉起刀,刀刃上貼著一片魚白。

“看,要這麼薄。”

蜂須賀低頭看。刀刃上的魚白貼著刀刃,他幾乎能看到魚白下,刀刃特有的鈍色。

蜂須賀覺得自己得拿出自己的本體才能切成這樣。

是刀的問題麼?他看著白米飯手中的四方菜刀,試圖性地問:“飯飯?”

“怎麼啦?”白米飯還舉著手中的刀。

“能把刀借我一下麼?”

白米飯猶豫了會,點頭:“不過很利的,你小心點。”

這下就連燭台切光忠也湊過來了。

兩個人看著這據說很利的四方刀。看了看刀厚實的刀背,試探性的切了下魚肉。

刀在觸上魚肉的一瞬間就破開了那些肌肉組織。

“!這個是怎麼做到的!”

他幾乎沒有使勁。手中的刀就破開了魚肉。

白米飯不解的看著蜂須賀,就連旁邊的燭台切光忠都一臉好奇。

她看著兩人好奇的臉,指著旁邊的磨刀石:“用這個。邊磨邊試。”她說完,看著兩個人臉上愈發躍躍欲試的表情,連忙開口:“你們不會想用那個來磨你們的刀吧……?”

雖然是問句,但結合下兩個人的表情,白米飯覺得這句話用陳述句說出來也沒什麼毛病。

兩個人躍躍欲試得表情收起來:“哪裡哪裡。”

白米飯怕兩個人還不死心:“那個隻能用來磨菜刀的,你們的刀就不要想啦……磨出毛病了就不好了。”

而且用你們的本體刀去碰磨刀石,怕不是這磨刀石要變成兩半。

蜂須賀立馬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用手中的刀切著魚肉。燭台切光忠直接轉移話題:“那些肉也要切這麼薄麼?”

“能透光就行了。”

三個人都忙著手頭上的工作,白米飯想起什麼:“說起來,我今天在aa區的那個本丸看到了他們家的光忠。”

她手中地動作繼續,紅肉一點一點被她切成透光的薄片。

“總有種他們家的光忠,很難過的樣子。”她說道著,又搖了搖頭:“但是有感覺是我的錯覺。”

“怎麼說?”燭台切光忠問道。

白米飯猶豫了一下:“我告訴你們,你們不要說出去呀。”

看到兩個人點頭,白米飯才開口:“我覺得那位光忠喜歡審神者。”

聽到答案的蜂須賀笑了笑:“付喪神會喜歡審神者,這點不奇怪哦。甚至說很普遍。”

“我知道。狐之助和我說過。”白米飯點頭:“但暗墮的付喪神下場隻有碎刀這一個選擇,對吧。”

兩位付喪神手中的動作一頓。

“狐之助和我說,正常的付喪神在審神者離職的付喪神,可以根據自己的意願去現世陪著審神者,又或者重新回歸本靈。但暗墮的付喪神,隻有被碎這一條路對吧。”

她說到這裡,語氣有些難過:“那位光忠,無論如何都會被碎掉的吧。”

她說完後,廚房仿佛靜止一般。

打破這份安靜的是一旁用小火熬著的砂鍋。

裡麵的米漿沸騰翻滾地頂著鍋蓋,發出了笨重得碰撞聲。有些冒出來的白色米漿順著砂鍋流下去,碰到了砂鍋下方的亮藍火焰。

白米飯連忙拿過濕毛巾蓋住鍋蓋,打開。

打開鍋蓋後,裡麵的米漿沒那麼鬨騰了,白米飯將鍋蓋放到一邊,將勺子拿起來,把鐵鍋下方的米撈出來放進砂鍋內。

亮藍的火焰在砂鍋底部散發著熱量,白米飯看著重新沸騰的鍋內,關火蓋上蓋子。

“把肉切好就可以了。”

“哎,不煮麼?”蜂須賀驚訝道。

“邊吃邊煮呀。”白米飯笑著解釋,戴好隔熱手套:“我先把這個端出去,其他的就拜托你們等會端出來啦。”

白米飯端著米粥出來的時候,遇到了新人。

橘發的少年比他高不了多少,看到她的時候露出元氣的笑容:“你就是審神者麼?”

白米飯點頭:“新人你好!我叫白米飯。叫我飯飯就好啦。”

新人愣了下,緊接著自我介紹:“我叫浦島虎徹!”

虎徹?

白米飯看到他的裡衣,確實和自家初始刀相似:“你和蜂須賀認識麼?”

“啊,蜂須賀哥哥在這座本丸麼?”浦島虎徹聽著她的話有些興奮的問道。

“在的。”白米飯端著手中的砂鍋:“蜂須賀等會就會出來啦。我們先去院子裡吧。”

橘發的少年點頭跟在她身後,看著她手中的砂鍋,湊近了一下,卻又被砂鍋散發的熱氣逼退。

“這個很燙的。”白米飯出聲提醒:“等會吃的時候還要小心點哦。”

浦島虎徹點頭,跟著她走到餐廳。

餐廳的矮桌拚了起來,上麵放這個黑色的長方形。

浦島虎徹盯著那個長方形,那個黑色的長方形的尾部有一條線延伸出來。

那條黑線一直延伸到牆壁,然後插在牆壁的插座上。

鶴丸國永一直在那條黑線旁邊,不知道在研究什麼。

白米飯把鍋放在上麵,摁了幾下。鶴丸國永連忙跑過去看,撐著桌子一臉驚奇。

“小心燙呀,鶴丸先生。”

燭台切光忠和蜂須賀虎徹端著處理好的食材走了進來。

蜂須賀虎徹看到浦島虎徹的時候楞了一下,勾著笑容:“浦島。”

“蜂須賀哥哥!”

等東西放完,兩兄弟直接坐在了一起。

浦島虎徹和鶴丸國永好氣的催著白米飯打開砂鍋鍋蓋。

等打開後,看著裡麵白色米漿,兩人又有些失望。

米香不斷的飄出來,砂鍋重要中央的米漿微弱的翻滾著,帶著少許的開花米粒。

白米飯看著這兩人的反應覺得有些好笑,拿過桌上的牛肉用夾子夾了幾片下去,又覺得這麼點不夠。一股腦的把一疊牛肉全部倒了下去。

“等肉變白就可以吃啦。蘸著碟子裡的醬油辣椒。”

因為切得薄,肉很快就變白了。白米飯用篩子一把撈起:“可以吃啦。”

鶴丸國永夾起一塊送進嘴中。

入口的肉富有口感,一口咬下去,是最純粹的肉香和米香,大概是切得太薄,並沒有肉的腥味。

他又夾了一片,蘸了蘸碟子裡的醬油辣椒。

白肉被裹上一層焦色,上麵還粘著個紅色的,小小的辣椒圈。送進嘴中的肉帶上了醬油的鹹鮮,隨後有微弱的辣在麻痹了舌尖。

鶴丸國永覺得自己要被這種豐富又有驚喜的口感給征服了。

“好吃!”

一旁咬著肉的浦島虎徹也跟著點頭。

“那要吃什麼就自己加起來放進去哦。”白米飯放下篩子,用公筷夾出剛剛狐之助放下去的油豆腐。

“至於夾到什麼,就全憑本事啦!”她說完,無視狐之助滿臉的驚訝,將油豆腐一口塞進嘴中。

白米飯話是這麼說,但她幾乎沒怎麼搶食物。

她正忙著撇去米漿上麵那一層白沫。

她舀出一隻蝦,放在了蜂須賀虎徹的碗中:“給。”

一直默默吃肉的蜂須賀看著碗裡多出來的那隻蝦,上麵帶著些米和小蔥。因為開了背的原因,裡麵的白色蝦肉一覽無餘。

白米飯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蜂須賀看了看一旁的弟弟,發現浦島虎徹的麵前已經堆了好多蝦殼。

他拿起蝦,扯掉頭,從破開的背部下手。

入口的蝦,蝦肉緊實,蝦黃有一點點甜,開背的地方帶著粘稠的米漿。那些米漿鎖住了其他肉和蔬菜的味道,味道豐富卻不衝突。和口中的蝦鮮味一點一點融合。

“好吃嘛?”

身旁的審神者帶著笑意問他,語氣中帶著自信,卻偏偏要用疑問句問出來。

“好吃。”蜂須賀點頭,也理解了為什麼自家弟弟麵前這麼多蝦殼。

他盯著手上剝蝦殼而沾到的米漿,有一種舔手的衝動。

搽乾淨手的蜂須賀,拿過篩子從裡麵撈了片魚肉放在了白米飯碗中。

白米飯將魚肉送進嘴中,嚼著,語氣帶著驕傲:“不愧是我做的。”

吃到最後的時候,白米飯去廚房把鐵鍋裡最開始煮的粥端了出來和蝦魚蟹貝一起放進砂鍋內。

撒了些蔥段和薑,蓋上蓋子。

等再次打開的時候,已經從粥底火鍋變成了砂鍋粥。

蜂須賀舀了一碗,嘗了一口。有一種一輩子都給白米飯做牛做馬都樂意的想法。

他端著碗,看了看身邊的白米飯。隻見少女盯著眼前熱熱鬨鬨的場景,勾了勾嘴角,扭過頭看著他。

“我絕對,絕對不會讓這座本丸暗墮的。”

“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們暗墮的。”

她說的時候,晶紫的眼中滿是堅定;她的眼神清澈,想要傳達出來的想法直白,讓人信任。

蜂須賀放下碗,想要伸手,如同往常一樣摸她的腦袋。但剛剛剝蝦,手上還有蝦的腥味。收回手,對上她的目光。

“我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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