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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回答不回答的問題。

他看著眼前的少女,見對方眨巴著那雙紫水晶似的眼盯著他等著他的答案。

我並不討厭無絳大人。他說。

白米飯眨眼看著他,最後點了點頭,我相信藥研的。

*

其實我還不清楚無絳今天下午來,我要做什麼午餐招待她。

無論飯飯做什麼,無絳大人都會很開心的。蜂須賀虎徹在她身邊幫廚。

說起來,我昨天做了個夢哦。白米飯盯著手中的食譜試圖從裡麵決定出今天下午招待客人的午餐,我夢到了無絳哦。她半蹲在黑色的土地上,麵對著各式各樣的時間溯行軍。

是那場戰爭?

銀發的少女聽到付喪神的詢問,抬起眼看著盯了對方許久,蹙著眉似乎有些不解,那場?

無絳大人同暗墮付喪神的那一場。

蜂須賀虎徹似乎是看她一副睡迷糊的模樣,洗乾淨手後捏了捏她的臉,這都忘了麼?

被捏住臉的白米飯沒有掙紮,她看著蜂須賀虎徹啊了一聲,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最近都覺得自己的記憶很亂。很多事情我都記不太清了。

她將自己的臉從蜂須賀的手下掙脫出來,走到了椅子邊上坐著,蜂須賀先生可以和我說說那次的戰爭麼?

清洗案板與廚具的蜂須賀轉過身,他看著白米飯,垂著眼隨後點了點頭,好。

他將自己手中的廚具一一放好,示意銀發少女坐回椅子上,自己也拉開椅子坐好,3190年,某位暗墮審神者發現了時間溯行軍、檢非違使、付喪神三者之間的循環模式,因為那位暗墮審神者自身靈力的緣故,使得本該意識崩塌身體破碎的付喪神停止其破碎的行為。

是指那些付喪神沒有繼續暗墮下去然後碎刀麼?

對,不僅如此,還獲得非常大的靈力。他們不需要靈力的供給著,不受審神者與付喪神之間的契約束縛,放大了本性與作為付喪神的傲氣。同我們比起來,更加的偏執且無法理解。

我們自身都無法理解他們。

紫發的男人邊回憶邊告訴她,在講述的過程不算流暢,隻是想到什麼說什麼。偶爾補充下細節,算是對傾聽者提出疑問的回答。

mdash;mdash;那時候由暗墮付喪神率領的時間溯行軍壓境在雙字母區域,暗墮審神者們出擊,單字母區域的s級審神者也被派出前往雙字母區域協助暗墮的各位審神者。而無絳作為率領各位審神者的首領,對上了各個暗墮付喪神。後來發現,那些付喪神,是無絳的前付喪神。

白米飯愣住露出疑惑的表情,可是無絳是很久後才接手新的本丸。那段時間長的足夠讓前付喪神們暗墮後碎刀吧。

這點我就不清楚了。蜂須賀虎徹看著眼前的小姑娘,垂著眼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手上,不過那些付喪神,脫離的審神者與付喪神的契約束縛,沒有契約的束縛,作為付喪神的本性與傲被放大。戰力也隨之提升。他們率領數不清的時間溯行軍落在了雙字母區域的邊境上,目的不清楚。

為什麼暗墮的付喪神,會和時間溯行軍扯上關係呢?

因為無絳大人發現了付喪神,時間溯行軍,檢非違使三者之間的聯係。紫發的付喪神看著眼前突然犯困餓少女,起身走到了儲物櫃裡取出了茶葉給她泡一杯茶。

我還撐得住!白米飯見到他的舉動連忙起身表現出一副自己很精神的模樣。

我會繼續說的,但是邊聊天邊吃點糕點不好麼?蜂須賀笑著建議道,他端著將燒開的水倒進了茶壺中。隨後將糕點取出整齊的放入碟內。

白米飯坐在一邊等著蜂須賀,托著腮等待著。

等到蜂須賀將茶點與茶水放在桌上,白米飯捧著茶小呷一口,放下茶杯捧起一塊茶點,紫色的眸子眨巴眨巴地看著蜂須賀。

蜂須賀無奈繼續道:無絳大人發現,三者的關係是一個莫比斯環。付喪神暗墮後並不是碎刀。而是先從外表崩壞成為檢非違使,等到檢非違使過渡成時間溯行軍,再由我們付喪神親手斬滅。

蜂須賀說的輕鬆,但白米飯瞪大了眼,反應過來連忙放下手中的茶杯,如果這個發現是真的,那你們

我們一直都在磨滅自己。蜂須賀平淡道,蜜糖般的眸子平靜地盯著眼前的茶水。他的語氣平靜,眼中毫無波動,不過並不能確定是否是真的。

按理說,聽到蜂須賀這句話她應該鬆了一口氣,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口依舊是那般堵著的,她張了張嘴有許多許多的話想說。

不對。

這件事她頓了頓,手中的茶杯將茶水滾燙的溫度傳遞到她的指尖,白皙的指尖被熱度燙的泛紅,是真的。

為什麼她知道呢?

為什麼她如此的確信呢?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mdash;mdash;

腦中突然炸開的信息讓她猝不及防,手中握著的茶水倒下。

好痛

銀發的少女發出的聲音細若蚊嚀。

感受到結界正在崩壞的紫發付喪神不緊不慢地走到了她的麵前,懷抱住了她,睡吧。

他的話似有魔力一般,使少女腦中炸開的信息儘數消失。腦中一片空白的少女緩慢地抬起頭,無神的雙眼望著空中虛無的一點,整個人不知為何散發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悲傷。她伸出手,那隻纖細的手輕輕地搭在蜂須賀的和服袖上,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她無神的雙眼一點一點的恢複了神采,蜂須賀先生不

她的話斷斷續續,卻一個字不落的落在了蜂須賀的耳中。

他知道她在說什麼,環抱著她。

睡吧。

*

紫發的付喪神抱著銀發少女走在回廊上。

之前還晴朗的天空已經布滿了烏雲,弄厚的烏雲堆在一起,將太陽深深掩埋。儘管是下午,但走廊內的光線卻是昏昏沉沉。

蜂須賀。

迎麵走來的藥研藤四郎看見他懷中的少女,他見少女睡得並不安穩,又看了看本丸外的天空。

又想起來了?

蜂須賀虎徹點點頭。

得到答案的藥研藤四郎蹙著眉,目光落在了蜂須賀身上,最後什麼話也沒有說,側身讓出了路。

讓她好好休息吧。

他的目光落在紫發的付喪神上,最後落在了他托著少女的手腕,那白皙的手腕上有一道黑色的猙獰疤痕,觸目驚心。

*

哎,長穀部先生過來幫廚麼?

站在矮凳上的銀發少女出疑惑的聲音看著門口的打刀付喪神,隻見對方一臉嚴肅的臉上聽到他這句話露出了些窘迫,最後堅定地點頭:是的。

那太好了。白米飯真誠道,今天無絳過來!所以要準備好吃的!

是!

打刀付喪神走到了她的身邊,沒有多話的幫她,兩個人之間默契配合將手中的一切整理完畢。白米飯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鐘表,將手中的東西整理好後,看著鍋裡燉煮的食物,算好時間後,便拉著壓切長穀部坐在了廚房的小桌子上。

被自家主公拉到座位上,壓切長穀部還有些奇怪,不過他沒多想。

長穀部先生好好休息啦,幫廚辛苦啦。白米飯將茶水放在了他麵前謝道。

壓切長穀部嗯了一聲,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動作,他看著眼前坐下來看起來略顯疲憊的少女,問道:最近都覺得很累麼?

坐在他對麵的少女點了點頭,她靠向身後的椅背,最近都覺得特彆特彆的累,而且感覺很容易忘事情。

忘了許多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壓切長穀部嗯了一聲,看向了門外。

有虛虛的光透過那層薄紙,壓切長穀部收回了視線,躊躇著開口:飯飯是不是,許久沒有去本丸外麵了。

坐在他對麵的少女很明顯怔住,一臉疑惑地開口:很久了麼?

很久了。

久到戰爭過去了百年。

壓切長穀部伸出手,指尖觸碰到了她的銀發。那柔軟的發絲手感極好,但長穀部卻沒有留戀。他收回手,垂著眼,您是否能醒過來呢?

不要再將自己桎梏在時間中。

*

藥研怎麼過來了?

踩在矮凳上的白米飯看著站在門前的付喪神,驚訝過後便換上了一副得意地模樣,她戴著隔熱手套將手中的砂鍋端起,朝著桌邊走去,我和你說!我今天煮了燉牛肉哦。

銀發少女一臉得意的將砂鍋鍋蓋掀開取下手套拿過筷子,夾出鍋內燉的香軟的牛肉,為了解膩,還額外夾了些馬鈴薯塊和胡蘿卜塊放在碗中。

嘗嘗看?她將食物放在桌上,抽了雙新筷子遞給藥研藤四郎。

剛放入碗中的食物很快就將熱量傳到了碗底。待藥研藤四郎將筷子接過,白米飯才呼了呼被燙到的手指,我燉了很久的,藥研是第一個嘗味道的!

藥研藤四郎嘗了一口,誇獎了下味道放下筷子,無絳大人已經來了。

哎,怎麼早?白米飯還沒來得及驚訝,得到誇獎的喜悅還沒從臉上褪下去,她啊了一聲戴起手套,將砂鍋蓋子蓋好端起砂鍋,朝廚房門走去,我去找無絳啦,可以幫忙藥研把米飯端過去麼?

好的。

黑發的付喪神點頭沒有拒絕,在少女走出廚房的同時將米飯端了起來走出廚房。

站在廚房外的白米飯等了他一會,見到他出來露出個笑容,兩人沒有說話但之間的氣氛並不尷尬,似乎是因為友人來了的原因,少女的腳步輕快起來。輕快短促的腳步聲響在回廊上。

等端著手中的食物走到餐廳時,白米飯便看到了黑發的女子懶洋洋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對方見到她時,眼中的銳利儘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幾乎溢出的溫柔。

飯飯。無絳打了聲招呼。

儘管現在她幾乎是一天見一次眼前的少女,但不知道是不是時間和結界的影響,她每次見到對方時都覺得許久未見。

好久不見呀,無絳。白米飯說道:你最近是不是太忙了點?

同昨日的話一模一樣,黑發的青年女子抬起眼,接過她遞過來的食物,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麼,出門口出現了黑發的付喪神。

兩者對上視線時,似有暗流湧動。但對視也隻是一瞬間的事,目光所觸不過一瞬,兩人迅速的將目光移開。

白米飯將東西放好自己也入座,對著幫忙的藥研藤四郎道了聲謝,邊拉著無絳興致勃勃地讓對方講最近發生的事。

黑發的女子卻沒急著開口,先是說了些無關緊要且能勾起少女興趣的話題,等到跟著少女一同來的付喪神退出去後,她才換了個話題問道:想不想出本丸玩?

出去玩?白米飯被她這個問題問的有些錯愕。

現世也好,時政也好。彆再在這待著了。

她話音剛落地,眼前的銀發少女如同呆滯一般楞在原地,房間的樟子門被粗暴地拉開,站在門口的付喪神目光盛滿冷意與敵意。銀光閃過,那把手刃無數敵人的短刀握在手中橫在兩人之間。

藥研藤四郎看了一眼因為無絳的一句話而開始同結界一齊崩潰的審神者。言語間遏製住了自己的怒意。

無絳大人,請您離開。

我一向覺得在改造過後的付喪神是不會那般護主的。卻沒想到還會有付喪神做出如此偏激的舉動。

黑發的女子看著眼前露出敵意擺出陣仗的付喪神絲毫沒有懼色,她無比悠哉地看著眼前的付喪神,目光最後落在了對麵已經呆滯的少女身上。

少女仿佛被定格了一般站在原地,她目光中似乎有什麼難以置信的情緒。

這與你無關,無絳大人。

黑發付喪神冷淡道,他看著眼前的黑發女子,手中的短刀直指著她,動作不如語言上客氣。

您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再這樣的話,就休怪我等無禮了。

日複一日的重複同一個場景如同夢境,不會醒來。你們就這麼滿意這個結果?

這與你無關。

話語剛落的一瞬間原本處於靜止狀態的少女突然動了起來,她伸出手想要觸碰著眼前人的衣袖,卻發現自己的抬起手來實屬勉強。

儘管如此,她還是緩慢地、如同時間慢放一般將手貼上了黑發女子的臉。

她動作小心地將黑發女子垂在臉邊的長發撩起,隻見被黑發遮擋的半邊臉是觸目驚心的紅肉肌理與白骨。

這是審神者與付喪神過於親密所造就的後果麼?

黑發的付喪神眼中閃過一絲鬆動。

*

3190年,某位暗墮審神者因為自己的前本丸發現了時間溯行軍、檢非違使、付喪神三者之間的循環模式,因為自身靈力強大的緣故,使得本該意識崩塌身體破碎的付喪神停止其破碎的行為。保留了身為付喪神時的意識,獲得了暗墮後的強大力量。

但那些暗墮付喪神曾在審神者麵前被單方麵斷掉契約既所謂的碎刀,被單方麵斷掉契約的暗墮付喪神從本體處汲取力量,有了獨立的能力,率領時間溯行軍襲擊了單字母區域的邊境,最後入侵了通道襲擊了雙字母區域。

戰爭持續數年,審神者死傷慘重,時間政府搖搖欲墜,失去審神者的付喪神們,碎刀的碎刀暗墮的暗墮。甚至有未暗墮付喪神無法想象失去審神者的痛苦mdash;mdash;將審神者神隱於時間長河中。

銀發的嬌小少女站在眾人麵前,翻閱紙張發出的聲響配合麵前人員記錄筆記的聲音。

恭喜各位被征選為這一屆的審神者,我是你們的導師。白米飯。

銀發的少女收回目光與手中的文件。

需要叮囑和告知的就這些了,各位現在就先回各位的本丸和付喪神打好關係吧。

等眼前的新人走的差不多了,紫發的付喪神才出現在她身後,接過她手中的文件,帶著笑意問道:回本丸吃飯麼?

銀發少女點點頭:今晚吃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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