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曹安鄉的,是座下猛虎的吼聲,以及龍越的長槍!
龍越手中長槍劈下,背後一道怒猿虛影一閃而逝,長槍上頓時裹了層灰色煞氣。
曹安鄉眼神陰柔,袖袍鼓蕩,周身無端響起一聲禽鳥啼鳴。
一隻兩丈長的白鶴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身旁。
白鶴眼仁中滿是凶戾,它揮翅間竟然拍開了龍越凝聚了凶煞之氣的一擊。
龍越座下猛虎聽聞鶴唳後,猶豫地停在了原地,看得出它有點畏懼白鶴。
龍越不驚反笑:“你還真是癡人做夢,竟想走天上仙的路子!”
茫茫大荒地,生民有兩種修煉法。
一種是吞納一種凶獸精血,磨礪肉身武技,降服精血中的凶獸意念晉入高深境界後,可變化為凶獸,擔山攬月不在等閒。
另一種是魂投禽鳥,以禽背覆雲土,其上載城池,聚城民開萬道,當可稱得天上仙之名!
天上仙,地上民,光看表象就知道孰優孰劣。
不過天上仙的路子繁複,還需海量資源,光是具有大凶險的魂投禽鳥就難住了許多人。
大多數人都是修煉的地上民之法,天上仙路子的少有。
龍越因此嗤笑曹安鄉癡人做夢,光憑這一城之地,就想供養修煉天上仙之法,不是癡人做夢是什麼?
曹安鄉圖謀高遠,在龍越看來不過是個笑話。
“你這白鶴背上連塊雲土都沒有,也敢在我麵前賣弄?”龍越弓腰如暴猿彎身,手中長槍呼嘯而下,漆黑如墨的怒猿煞氣裹挾出了大片惡風。
惡風之內,白鶴唳叫,長槍蛇嘶,沙土卷得看不清分毫。
龍越與曹安鄉戰在一起時,他麾下精銳武卒已經開始在城中肆虐。
押著柳尋的人早已被嚇走,將柳尋留在了原地。
柳尋雙手被捆縛在身後,麵上卻十分鎮定。
趁亂時,柳尋避開了武卒,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拐了進去。
他隻瞥了一眼曹安鄉和龍越的戰鬥,頓時失了興趣。
在他這個活了數百年的人眼裡,不過是小打小鬨而已。
當務之急是弄開繩子,再把身上囚服換了,方便逃走。
柳尋找的是家普通民戶,院內柴堆旁放著一把柴刀。
柳尋嘴角一翹,背身過去,捆縛的雙手摸索著將柴刀豎起倚在柴堆前,然後預估好方位,開始慢慢蹲伏割起了繩子。
沒多時,手上的繩子就被柴刀割斷了。
柳尋拽下殘破的繩子,長出了一口氣。
前世雖經曆了漫長的四百多年,但重生時頭頂刀懸的滋味還是不好受的。
他終於得空喘了口氣。
瞥見旁邊晾曬的粗麻衣物,柳尋判斷出應是這戶男主人的,直接取下來換上。
屋子內悉悉索索傳來一點聲音。
柳尋回頭,看到大門處探出了一個紮著兩邊丸子的小腦袋。
小女孩怯生生地看著柳尋,眼神在好奇柳尋為何要拿她家的東西。
柳尋露出滿口白牙,衝小女孩一笑,卻將小家夥嚇得跑進了屋內,眼睛透過門縫看他。
柳尋訕笑一聲,不再逗弄小女孩,轉身便外走。
臨走時,他拋下了一袋趁亂撿拾的錢幣,算作買下衣物的錢。
目前還沒有脫離危險!
柳尋記得此戰雖以龍越勝利、曹家元氣大傷告終,但曹家畢竟經營了巍山城多年,這座城池並沒有落在龍越背後的勢力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