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紋銅鑒正麵對著劉繼業,這豕寨老祖再次死於鑒淵之手,不過除了鄧長生之外,無人知道劉繼業已經是多次被殺了。
劉繼業死亡,天上雲城崩落,無數城民驚恐地呼喊著,試圖逃過墜亡的危境。
劉繼業活了這麼多年,也沒能培養出一個竅神境武者來,剩餘幾個變化境城民哪怕顯化獸身,也難以阻止雲城崩毀。
鄧長生抬頭看了一眼瘋狂下墜的雲城廢墟,隨後扭頭注視人群中藏得嚴實的柳尋。
他輕蔑一笑,雲紋銅鑒正麵照去,除了視線遊離的柳尋,其餘人都在驚詫中倒地身亡。
柳尋聽到眾人倒地的動靜,知道他們應該是看了雲紋銅鑒的正麵。
柳尋以為鄧長生是想殺了周圍的人,卻不知鄧長生針對的是他。
低著頭的柳尋眼神閃爍,轉瞬就做出了應對,他毫不停留,直接轉身離去。
自己能殺鄧長生,但對方手持鑒淵,鴛鴦火燒過去,很容易就會驚醒鑒淵。
青尊境的鑒淵醒來,到時候自己也會死亡,以命換命,並不是上上之選。
鄧長生瞧見柳尋逃走,不免哼了一聲。
當初在青燈寨,他就知道柳尋熟悉鑒淵的能力,若柳尋不逃,鄧長生恐怕還會懷疑柳尋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柳尋逃得果斷,鄧長生沒有當即追上去。
雲城已經墜落,他需要先找到劉繼業的觀想法,還有殘存的雲土。
豕寨老祖原本的雲土麵積足有方圓一裡,哪怕十不存一,也有方圓十幾丈大小。
墜落的廢墟中,一口黑色的石棺頂著石燈、石碗,斜倚在磚石中,不見絲毫動靜。
鄧長生直入廢墟之中,也不管那些僥幸活下來的城民,而是一門心思走向廢墟的核心地。
豕寨老祖居住的方位,應該是在原本雲城的中央,就算有些偏差,鄧長生也有時間去尋找。
然而沒走幾步,鄧長生忽地聽聞崖壁那裡傳來一聲禽鳥啼鳴。
赤身白首的竊脂扶風而來,一頭紮入雲城廢墟中,眨眼的功夫,一塊巨大的雲土被接引到竊脂背上,將這隻覆禽完全籠罩其內。
柳尋站在竊脂背部,臉上露出異樣的笑容。
在鄧長生殺死劉繼業時,他就呼喚起了竊脂。
竊脂拋下野民,單獨飛來。
天上仙死,雲城崩落,柳尋直接離開,一方麵是忌憚鑒淵,另一方麵是為了控製竊脂前來,趁機奪取劉繼業死後殘存的那塊雲土。
他沒有玉瓶一類的雲寶收取雲土,隻能用最原始的辦法,讓覆禽接引雲土。
鄧長生哪趕得上竊脂的速度,不到兩息的功夫,竊脂就成功得手。
雖然新得的雲土沒有和竊脂綁定,但竊脂可以將其背負帶離此地。
竊脂扶風而來,柳尋乘禽而去,過程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鄧長生看到竊脂背上的柳尋,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竟然被截胡了,以他的心性,自然忍不了。
可鄧長生現在已奈何不得柳尋,隻能眼睜睜看著柳尋得手而去。
“柳尋...”鄧長生眯起眼睛,似乎要將柳尋的身影刻進眸子裡,手上的鑒淵緩緩調轉過頭。
他挪動視線,落在了雲紋銅鑒正麵。
鄧長生自殺了!
夢醒,鄧長生遙望豕寨,腦中閃過柳尋的身影,不禁麵露冷色。
自己一番舉動,最後卻徒勞為對方做了嫁衣!
想到這,鄧長生頓覺胸中悶氣鬱積。
想要清了這口鬱氣,唯一的辦法就是殺了柳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