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惜兒剪下芍藥,指尖瑩瑩綠光冒出,在不遠處的銀芽柳上截斷一條枝乾,揮手間芍藥飄向銀芽柳截斷處,那抹綠光纏繞周圍,芍藥漸漸往銀芽柳枝乾中紮根。
綠光乃是木道、水道糅合的雲法【萍水相逢】,專用來催生植物生長。
雲法中木道部分保住植株生機,水道部分則滋養壯大這抹生機,讓兩種完全不一樣的植物結合在了一起。
隨著雲法散去,芍藥已經完全與銀芽柳接合。
須臾之間,芍藥凋謝,銀芽柳抽出了一粒新芽。
新芽長開,從中冒出了一朵純白的花。
一縷淡雅的幽香鑽入鼻中,眨眼就消除了疲憊,讓人仿佛置身於空幽寂靜的山穀,朦朧中將有一個看不清麵孔的溫潤君子朝自己走來。
虞惜兒已是赤尊境,這點幻感並沒有對她產生乾擾,隻是渾如堅冰的心打開了一絲絲縫隙。
“這是什麼花?”虞惜兒麵貌冰冷,問道。
徐嵇驚歎虞惜兒的手段,回過神道:“此花無名,我稱之為同時花!”
對這個古怪的稱呼,虞惜兒皺起了眉。
徐嵇解釋道:“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
“芍藥與銀芽柳本是兩種不相乾的,隻因嫁扡才會產生這種花。”
“因此我稱它為同時花。”
虞惜兒喃喃道:“同時...同時...”
她抬手摘下同時花,放在鼻尖輕嗅,冷靨上突然露出一絲笑容。
這抹笑讓徐嵇看得呆了,他忙低頭收斂心神,不敢再看虞惜兒。
過了半晌,徐嵇小心翼翼問道:“仙子,我還有些許照料花植的心得,不知可否讓我留在穀中?”
他沒彆的想法,自己一個人出穀實在太危險了。
至於留在這裡,是因為徐嵇還沒有如願喝道百花釀。
虞惜兒沒有說話,抬手遠招,徐嵇麵前的空地上生長出了一座小小的木屋,表麵藤蔓叢生。
徐嵇大喜,仙子明顯是答應了!
穀外,柳尋打著盹,見天色不早,發覺徐嵇沒有從穀中出來,頓時明白他應該留在了穀中。
柳尋麵上意味深長,徐嵇此人並不迂腐,相反風骨氣度儒雅,為人更是風趣。
這樣一個美男子居住在穀中,由不得虞惜兒不動心。
兩人前世便有姻緣,也是因為徐嵇好慕美酒,誤入百花穀中,與虞惜兒相處了一段時間,最後兩人互生情愫。
柳尋這一世不過是加快了進程,在背後推了一把。
他真正的目的不是成全這段姻緣,而是要為接下來的謀算鋪路。
柳尋沒有急著動手,他還需要等上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得讓兩人的感情更濃厚一點,這樣等到出手時,便能更大可能地讓虞惜兒妥協。
下一步棋落在徐嵇身上,但並非直接對他下手。
柳尋於雲上聚落中待了整整半個月時間。
這半個月內,聚落中發生了不少變化。
湯這一批青壯均完成了換心第二鍛,進入到了第三鍛淬體。
不斷重複的過程,讓他們的底蘊遠超普通淬體境武者。
修煉功法之餘,武技也沒有落下,經過半個月的嘗試,眾野民基本找到了自己的武技風格,不再單純以肉身對敵。
其次,月玉苔終於迎來了第一次分株。
光暈乳白的飽滿月玉苔長出了一塊幼株,顏色不如母株那麼濃鬱,光澤也差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