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婦瞥了魏杼一眼,對這個三魏山弟子沒有太好的觀感,這一眼讓原本心情不錯的魏杼臉色一僵。
魏杼臉上肥肉輕顫,心驚道:“到底是三魏山哪個師叔招惹了這位?”
據傳美婦與三魏山某個長老在年輕時有過一段情緣,但無論五苗還是三魏山都對此絕口不提,魏杼隻知道這位極度討厭三魏山的人。
美婦重重哼了一聲,抬手朝上招來一頭龐大的覆禽。
那頭覆禽隻探下一個腦袋,自脖頸開始,整個身軀都隱藏在雲層鄭
與此同時,廣場四角亮起了微弱之光,仿佛煙氣縹緲,蕩漾出一縷煙柱。
四根煙柱倏地撐起一片幽綠的光幕,覆禽探出頭顱的同時,這片光幕坍塌收縮,將場上所有的闖關者都包了進去。
光幕接觸到他們的額頭時,散碎成細砂般的綠色光粒,細看就能發現這些光粒裡包裹著無數細的雲篆。
不過眨眼的功夫,光幕入體,在場的人頓時驚呼起來。
他們魂庭中的魂元就像潭底的石塊,一絲一毫都挪動不了!
上首位置的柳尋神色自若,念頭窺視了一番自己的魂庭,發覺魂元都被那些綠色光粒鎮壓在了烏巢底部,短時間內無法被他利用。
“禁道雲法!”柳尋輕呼了口氣。
禁道顧名思義,就是禁錮,單獨針對魂元衍生的禁錮手段備受上仙歡迎。
這一支從未勢微過,發展到今,甚至比中古之時還要龐大,儼然成了一條熱門道途。
禁道無法單獨存在,多與陣道相合,常背用來布置在雲城中,作為上雲城的防護。
方才這道綠幕就是以陣道為骨、禁道為肉的混合雲法,作用是臨時封禁眾饒魂元。
以柳尋的眼力,這道雲法僅能封禁青尊境之下的魂元,而且時日不會超過半月。
不過對他們這些闖關者而言已經足夠,半月之內再無法調動一絲一毫的魂元。
上覆禽張開鳥喙,對著地上諸人猛力一吸,頓時狂風刮起,眾人腳底無法站立,紛紛被吸卷到了鳥嘴鄭
這隻頭顱似龜的異種覆禽吞下眾人後,昂然唳叫,等待諸饒是看不見邊緣的黑暗。
等眼前再度出現光亮時,柳尋發現自己已經身處一個陌生的地方。
鳥語花香,芳菲撲鼻,身旁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地貌。
“仙主!”身後傳來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聽起來像是病疾纏身。
柳尋轉身望去,一個蠟黃臉的病癆鬼撫著胸口,眼神渾濁地看著他。
“仙主,咳咳。”病癆鬼氣不太順,邊咳嗽邊拍打胸脯。
看年紀,這人也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
柳尋眉頭微皺,運氣似乎不太好啊。
這人應該就是隨機到的初始野民,但偏偏是個重病在身的。
那隻覆禽將闖關者吸入了秘境之中,並分散在秘境各處,再由秘境掌控者隨機分配一個熟野。
闖關者要做的,就是憑借這個熟野捕捉教化更多生野,在六撥獸潮中活下來。
不過闖關者不用擔心會有性命危險,一旦麵臨死亡危機,會被送出秘境,但擇婿的機會就沒了。
柳尋沒有讓對方久等,掃平心思道:“你叫什麼名字?”
病癆鬼喘著氣,張嘴道:“蠡。”
“雲篆之中,蠡字意為蟲蛀之木,倒也符合你的情況。”柳尋撫了撫手。
蠡笑道:“這病自出生時就有了,仙主莫怪。”
分配給闖關者的熟野,自此時就已經徹底歸屬闖關者,五苗不會再將其要回去。
故此,蠡叫柳尋一聲仙主並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