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黃三騎這法子很有操作性,但身為散人習慣了,讓他舉城投靠勢力,黃三騎內心肯定有點排斥。
他發狠說出此話,也是危機在前,無奈之言罷了。
柳尋見黃三騎略有消沉,提醒道:“道兄彆忘了,雲土是可以分裂的。”
黃三騎頓時眼睛一亮,柳尋說得沒錯。
魔修標記了少女死時的那片地,將它分離出去不就行了!
這是雲城,而不是大荒之地!
黃三騎回想少女之前身死的位置,開始剝離那片雲土。
主動分離雲土和殺人得雲土不同,這裡沒有什麼十不存一的限製。
要分離多少,就能分離多少雲土出來。
但天上仙一生不能分離太多次雲土,否則會傷及根基。
黃三騎還沒有分離過雲土,這第一次自然沒什麼問題。
保險起見,黃三騎更是圈出了一大片雲土,防備血濃於水影響的雲土範圍很大。
剝離出那片雲土後,黃三騎的額頭滿是汗。
柳尋見他如此小心謹慎,心道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黃兄可以將這片雲土交易出去,來個禍水東引。”柳尋“貼心”地為他想了個法子。
黃三騎抹去額前的汗,赤臉微顫,猛地看向柳尋,突然笑了起來:“這塊雲土就送給柳兄你吧。”
“放心,我不收錢。”黃三騎笑得很誠懇。
柳尋看著方圓三丈的雲土,再看看大變態度的黃三騎,正色道:“黃兄這是想害我嗎?”
黃三騎連連搖頭:“並非如此。”
“我若是將雲土交易出去,那魔修循著蹤跡找到買主,再順藤摸瓜找到我,豈不是白費那麼多力氣?”黃三騎分析得頭頭是道。
他殷切地看著柳尋,手不斷擺動:“給柳兄你就不一樣了,你可以將它帶到白域,自用或是賣給彆人,那魔修再過幾年追到白域去,物事早非當初,他定然尋不到柳兄你頭上。”
黃三騎也是個心思縝密的,他給柳尋分析了其中利弊。
柳尋臉上似有掙紮思考,心中卻早已洞若觀火。
他一開始就打上了這塊雲土的主意。
但直接說出口,反倒會讓黃三騎懷疑柳尋的用意,說不定會覺得柳尋誆騙他,實際上沒有什麼血濃於水。
柳尋以退為進,先行說出嫁禍之言。
黃三騎自己權衡一番,發現“嫁禍”給柳尋是最穩妥的辦法。
原因自然就是他分析的那樣。
這般不費力氣,黃三騎就自己將雲土送到了他手上。
柳尋為難擔憂地將裝有雲土的玉瓶拿在手上,似有糾結。
黃三騎拍了拍柳尋的肩:“柳兄不一定要把它融入自己的雲城中,賣出去也是一樣的。”
柳尋勉為其難收下,心中卻十分淡然。
血濃於水是真的,隻不過他有破除之法。
這塊雲土他打算留著自用,也沒想著用來坑害誰。
三丈雲土足夠多出一片種植田了。
見柳尋收下雲土,黃三騎不禁咧嘴,又讓城民從寶庫中取了兩瓶雲精,塞到柳尋懷裡:“不能讓柳兄白走一趟,這兩瓶白雲精算是柳兄的辛苦費。”
柳尋樂得如此,欣然接下雲精。
黃三騎還真是“好人”,這番來了一趟,柳尋收獲頗多。
“我再叮囑黃兄一句,小心那魔修找卜道天上仙測算黃兄的位置。”柳尋鄭重叮囑道。
黃三騎慎重地點點頭,柳尋說的不無道理。
沒了黃泉道手段,還有卜道可以測算位置。
這不得不防。
但卜道並非萬能,有時候乾擾很大,黃三騎不太擔心,隻消提高警惕就好。
柳尋沒有多說,帶著一乾東西,用那疑似天人化生賦予的能力,退回到了白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