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尋接過那個包裹,在手中散開,裡麵是一粒不知名的種子、一柄劍形小器、一部寬厚書籍,還有一件明黃色的古樸令牌。
柳尋觸碰到明黃令牌的時候,那令牌表麵氤氳的尊黃流光稍稍收斂,露出上麵的大荒雲篆。
正麵為“彩樓”,背麵為“鄧長生”,顯得極為簡單。
嚴天放見此,眼中閃過一絲莫名之色。
柳尋還未來得及細看那種子和劍形小器是什麼,就聽嚴天放說道:“你真的是鄧長生嗎?”
拿著包裹的柳尋心中一激,不露痕跡地抬頭,臉上帶笑:“前輩說笑,長生生來就叫這個名字。”
“哼,奸猾小輩,到現在還敢詐瞞!”嚴天放那雙隱在狼首後的眼睛滿是慍怒。
麵對如此一位強者的氣勢壓迫,柳尋依舊沒有露怯,臉上反倒露出無辜之色。
但嚴天放似乎認定柳尋不是鄧長生,一步步朝他這裡逼來。
不過前後的功夫,嚴天放的態度就大為改變,不得不讓柳尋疑惑。
自己是哪裡被識破了?
嚴天放隔空探手,點點赤紅化作一張大手朝柳尋擒來。
他這一出手,柳尋就看出了他的境界。
嚴天放竟是黃尊境!
旋即柳尋明了,彩樓設有織人、衛使、都使,都是白雲仙之下的成員身份。
每一個身份都分為五色,織人最低,都使在雲仙之下最高。
按功績來排布,嚴天放能做到赤都使也算能力不俗了。
可惜柳尋關注的不是這個,他現在要麵對一個黃尊的責難,連鑒淵都不能解決這個麻煩。
柳尋沒有拿出鑒淵反抗,縱然鑒淵蘇醒能拖住嚴天放片刻,但這麼近的距離也會波及自己,所以柳尋放棄了。
好在柳尋心中有了對策,麵上灰心喪氣,眼神卻鎮定自若。
嚴天放擒下柳尋,哼聲將剛才送出的東西收了回來。
待他拿過那枚彩令時,視線在上麵多停留了幾秒,柳尋敏銳地抓住了這個微小的狀況,心中明悟,自己暴露多半和這枚令牌有關了。
“不知前輩是如何發現的?”柳尋“灰心”之餘,仍不甘心地詢問。
嚴天放目視柳尋,恍如在看一個將死之人,臉上怒意未消:“我彩樓之令能識人真假,若是對應的人持有,上麵的光會暴漲一尺,隨後才會消褪。”
“而你持這令牌,光華不漲卻消,不是假的又是什麼?”
柳尋麵上垂頭喪氣,心中暗道原來是因為彩令暴露的。
他並不知彩樓在這上麵做了手腳,前世時,柳尋談不上大氣運之人,否則也不會那麼潦倒了。
彩樓自然也就不會接觸柳尋,導致柳尋不知彩令玄妙,這才被嚴天放識破。
事實上,柳尋接過包裹時就已經萬分小心了,他知道彩樓肯定有什麼再次辨識身份的手段,原以為在嚴天放手裡,誰料卻是那令牌。
不等嚴天放開口,柳尋抬頭道:“我本無心欺瞞前輩,實則有難處,不如請前輩移步去我雲城一看。”
嚴天放循著鄧長生的位置而來,見到的卻是柳尋,他擒下柳尋沒有想著殺死,而是想順便問問鄧長生的蹤跡。
聽到柳尋所說的難處,嚴天放沉思兩息,便飛往竊脂載覆的雲城中。
他倒要看看這小子有什麼花招!
身為黃尊境,嚴天放自然不怕什麼危險,方圓之內沒有雲仙,所以他不認為自己會被柳尋陰了。
擒下柳尋時,嚴天放也發現了他懷中的鑒淵。
“也是個有機緣的人。”嚴天放點頭,看向柳尋時眼神又露出嫌惡:“卻偏要做那冒名行徑!”
嚴天放飛落雲城,野民們紛紛圍了上來,他們看到自家仙主被擒,一個個憤怒地想攻擊這位彩樓赤都使,但被柳尋喝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