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在上,不知可否向您討杯馬奶酒喝?”柳尋笑容溫和,在部落邊緣一家牧民帳包前停下,牽著盤羊,肩頭站著玉帶海雕。
柳尋身前的是位麵容滄桑的老人。
老人局促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被柳尋的笑容晃花了眼,言語中難掩熱情:“可以,客人進來吧。”
“您的慷慨足以照亮整個吉祥天,願天狼佑您!”柳尋彎身施禮節,將盤羊係在了旁邊的木樁上,帶著玉帶海雕走進了帳包。
老人名叫烏力罕,似乎難得來一位客人,他打來新鮮的馬奶酒,還端來許多吃食,坐在柳尋對麵,熱情道:“多喝點暖暖身子,你是出來完成獵鷹試煉的嗎?”
他看了一眼柳尋肩頭的玉帶海雕,眼中露出一絲惆悵的回憶。
柳尋悶頭喝下一碗馬奶酒,笑道:“是的。”
烏力罕老漢拉著柳尋聊了許久,聊到他年輕時的種種,還將胳膊上一道傷疤露出來,說是獵鷹試煉時被鷹隼抓傷的。
柳尋麵容和煦,談吐間就像一個真正生長在青域的少年。
他熟知獵鷹的種種,編出了一個曲折艱難的獵鷹過程。
“哈哈,你這種勇士若早點來,估計哈爾巴拉就要將部落的明珠許配給你了。”烏力罕陪柳尋喝了點,臉上露出老不正經的笑。
柳尋不露痕跡地順著問出了聯姻的事。
烏力罕摸了摸羊毛一樣纏結的胡須:“阿茹娜要和黑狼部的閭丘仲安結姻,那個閭丘家的小子我見過,是個硬實的兒郎。”
“比你還要強一點,就是沒你這麼好看。”烏力罕大笑,“我要是阿茹娜,肯定選你。”
柳尋又和烏力罕聊了一會兒,得知聯姻大婚的日子在三天後。
柳尋聊完離開帳包,外麵卻有一個武者在那等候了。
“遠路而來的客人,首領有請。”武者僵硬著臉,好像不常和人交流。
柳尋點頭,跟在武者後麵來到了最中央的帳包。
“哈哈,吉祥天竟然為赤狼部引來了最尊貴的客人,快請坐。”一個壯如熊羆的男人迎了上來,第一眼打量的是柳尋的衣著。
柳尋頓時明悟,原來是衣著的緣故。
他這身還是白域的打扮,在青域卻代表身遊過的天上仙,因為見識了外域的情形,改換了自身的服飾。
赤狼部的首領哈爾巴拉就將柳尋當成了背後有勢力的年輕人。
柳尋肩上有玉帶海雕,說明剛剛出來參加獵鷹試煉。
這身服飾定然是受天上仙長輩的影響才穿的。
哈爾巴拉自以為猜出了柳尋的“尊貴身份”:“不知尊客何時回返部落啊?”
“叫我拓跋就行。”柳尋和煦地笑笑,完全沒有一點架子:“我還需要遊曆一段時間。”
哈爾巴拉眼睛一睜:“是那個拓跋部嗎?”
柳尋知道哈爾巴拉指的是哪個。
青域有一個強大的拓跋部落,其中雲仙不少,堪稱青域頂級勢力。
柳尋沒有明確回答,而是繞了個彎子:“天狼子孫,不分彼此。”
哈爾巴拉爽朗大笑:“的確如此,的確如此。”
“我的女兒還有三日要與黑狼部的男子完婚,不知拓跋可有時間出席。”哈爾巴拉熱情笑著:“若是有尊客的見證,想來吉祥天的光輝會更盛的。”
天上仙在青域的地位很高,哈爾巴拉邀請柳尋出席,存了結交的心思。
赤狼部有天上仙,但是沒有強者,哈爾巴拉看重的還是拓跋二字。
柳尋沉思片刻,最後點頭答應了。
帳包後的門簾突然晃動了一下,哈爾巴拉身為變化境武者,不滿地扭頭看去,待看到對方時,眉頭稍微鬆了下來,但眼中還是能看出不喜:“毛伊罕,為什麼偷聽我和客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