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少年右眼有著一枚財道符篆時,結合他的行為,柳尋大致猜到了這財道符篆的能力。
想來是對方利用財道符篆看出了鳥籠的價值。
一來黑域就見到了一個小有氣運的少年,柳尋頓時起了興致。
那少年小心翼翼跟在買走禽鳥的人後頭,渾然未覺旁邊身處相見難下的柳尋。
跟了許久,少年忽然加速,拐過另外一個巷子,繞到了提著鳥籠的人前麵。
那人麵露警惕,目露凶光:“你想乾什麼?”
少年忙擺了擺手:“我沒有惡意,隻是想問問你那隻禽鳥賣不賣?”
少年看上的是鳥籠,但要是說出來,對方肯定會警覺。
如果單說買鳥籠,難保對方不會意識到鳥籠實際是個寶貝。
所以少年隻能換個由頭,想試試能不能成功。
可惜對方冷笑兩聲,摸了摸袖角:“一臉窮酸樣,還想買我這鳥兒?”
“五千枚凶錢,我就賣給你。”
那人趾高氣昂,似乎認定少年拿不出這麼多錢。
他報的這個價格,可是在天珍坊的價格上翻了倍的。
但少年下一刻的舉動讓他目瞪口呆。
少年從懷中取出五個沉甸甸的錢袋,咧開了嘴:“成交!”
對麵這人頓時語塞,想說什麼,卻卡在嘴邊說不出口。
你有這錢為什麼不去天珍坊買?
合著是有什麼癖好嗎?
因為左近有武者巡邏,這人壓下奪財的念頭,答應了與少年的交易。
有這些錢,他能去天珍坊買隻更好的禽鳥了。
生怕少年反悔,那人將鳥籠塞到了少年手中,搶過錢袋就匆匆離開了巷口。
少年拎著鳥籠,一路吹著歡快的口哨回到了長街角落的家中。
打開院門,少年推開了正堂的大門。
三間的宅子,卻隻住了他一人,顯得格外冷清。
但推開門後,裡麵頓時就熱鬨了。
“梅傻子,今兒怎麼回來得這麼早?”
“天河小子,本尊欲收你為座下童子,可願否?”
“梅大傻,我喊你你聽見沒,咦,你又帶了個兄弟回來?”
“天河小兒,你竟帶外人欲要害吾,本尊殺了你!”
梅天河一巴掌在兩隻色彩豔麗的雀鳥頭上狠狠拍了兩下,呲牙惡狠狠道:“閉嘴!”
少年將新買回的畫眉鳥掛在牆上,彎身從牆角拿來鳥食,撥進了那兩隻雀鳥的食盆裡。
兩隻鳥迫不及待地吃了起來,邊吃還不忘邊咒罵梅天河。
“梅傻子,太乾了,你丫不能多來點水嗎?”
“梅小子,本尊不愛這個,本尊要吃肉!”
梅天河理都沒理這兩個家夥,一個成天臟話掛在嘴邊,一個天天喊著本尊二字。
早知道這麼吵,當初就不該買下這兩個家夥。
不過這兩個家夥也讓宅子熱鬨了點,梅天河搖搖頭,最後隻能忍著。
他怕忍不住和兩隻鳥吵起來。
跟隨梅天河進來的柳尋看見這兩隻禽鳥,不禁恍然。
原來是善人言的鸚鸚。
《荒經·凶卷》:有鳥焉,其狀如鴞,青羽赤喙,人舌能言,名曰【鸚鸚】。
這是最不凶的凶獸。
多數凶獸吃人,鸚鸚能夠人言,柳尋左思右想,災、瑞兩卷都沒法安排它的位置,乾脆放到了凶卷內。
在隕落之地時,柳尋已經收錄了鸚鸚精血,麵前這兩隻對他沒什麼作用。
隻是這兩隻鸚鸚的說話風格著實怪異。
不知是哪裡學來的腔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