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正在經曆的災劫戰場怕是蕭牆刻錄自曆史上曾發生過的。
柳尋親身經曆過黃域奇景,知道這類複現情景都有一個事件核心,哪怕換成所謂的戰場也是一樣。
【萬人嘗】從哪裡來?
又要往何處去?
戰爭的雙方是誰?
想來【萬人嘗】是一方,那另一方呢?
暫時與銅爵切斷聯係的柳尋不禁想到那些騎兵。
十數人一隊騎兵,每人都以異馬為坐騎,為首騎將是黃尊境,這等手筆,應該是上古某位聖皇治世時期,不過柳尋總覺得那些騎兵身上有些違和感。
聖皇治世,即便再昏聵的聖皇臨朝,聖朝下的軍兵都不會像那騎將一樣毫無紀律,一看到異獸就隨意脫離隊伍前去捕捉。
要知道,不管是哪個聖皇時期,對於軍兵紀律管得都是很嚴的。
約莫過了兩刻鐘時間,柳尋重新連上銅爵。
通過銅爵第三目,柳尋發現麵前躺倒了不少異馬,都是那些騎兵的坐騎。
那些異馬均露出暴斃之相,獸臉上竟能看到滿足與愧疚。
銅爵此時的狀態也不好。
若不是有兩種天下第一道胎的氣息支撐著,恐怕銅爵也早就死了。
柳尋歎息,銅爵若是天人化生就不至於此了。
不過天人化生需要先將銅爵煉成紅娘身,又和柳尋的計劃不符了。
艱難地站起身,柳尋倒是沒有通過銅爵切身感受到合歡道途影響下的疲憊,銅爵身上固化的隻是柳尋自身的狀態,所謂的通感,不過是銅爵眉心目擁有的能力。
那枚蘊有不知名災道雲篆的眼睛更多地是作為溝通視野的橋梁。
柳尋感覺不到銅爵身上萬人嘗留下的欲念與愧疚,並不代表它消失了。
銅爵沒走兩步,就跪到了地上。
軀體虧空得太厲害了!
此時【萬人嘗】不知到了哪裡。
銅爵要做的,就是趕緊找到消除【萬人嘗】仙災的方法。
柳尋記憶中消災方法普遍都是借力使力,如遇聖朝,自然是借聖朝之力去解決災劫,畢竟上古沒有比聖朝更強的了。
若是沒有聖朝,那就退而求其次,尋找異民之國。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異民之國那就不是借力了,而是驅虎吞狼。
不過有了【破鏡重圓】道胎後,柳尋倒是又多了些準備方案。
銅爵畢竟根底是災獸,適應了一會兒重新站起,走到了死狀詭譎的騎兵麵前,掀開了他們的盔甲,仔細察看後終於找到了違和感的源頭。
這些騎兵的脊骨長出皮肉,如樹根盤結形成了一麵骨旗,遠觀就像背後插了根旗幟。隻不過旗麵不是布料,而是一層皮膜,並不能隨風飄動。
怪不得柳尋第一眼看到時,誤認為這是騎兵裝飾,如令旗作用那樣傳遞信息用的。
脊骨生如旗幟,這是上古哪類異民?
柳尋認知中,除了赤膏國外,就隻有幕江國了。
赤膏國異民貌如野鬼,身形三寸丁,臨海而居,喜用魚皮塗畫東升紅日插在背後,基本上沒存在多久,就被一任聖朝滅絕了。
幕江國異民倒是長得正常些,隻不過它們愛襲掠聖朝治下邊緣地區,幕江國人每生一子,就會在背後插一根旗幟,材料就用孩子的出生地附近材料製作。
因此幕江國背後的旗幟五花八門,甚至柳尋知道的史載上,還有以棺材板為材料製作旗幟的。
和赤膏國一樣,幕江國基本連一任聖朝的時間都沒撐過就滅國了。
銅爵此時看到的背旗異民不是那兩國之人,但給柳尋的感覺也不是什麼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