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 3/7基地合體(1 / 2)

“喏,你媽哭了,快去哄!”

“你媽沒哭?”

人與人的悲歡並不相通,我隻覺得他們吵鬨。

被迫害折騰的生無可戀心如死灰的李滄和厲蕾絲麵目呆滯的跌坐在沙發裡,麻木的表情中時而透露出幾許猙獰。

“我覺得有必要重新評估一下咱媽的恢複情況了,簡直是一場鬨劇,這荒唐事就不是一個成年人能乾出來的!”

“厲三歲饒四歲,您不天天念叨麼,夢想照進現實的感覺如何?”

“說正事呢,你嚴肅點!”

“嚴肅不嚴肅的...”厲蕾絲撇嘴道:“關鍵饒其芳的問題沒人知道咋辦,好比說你會跟除了小幣崽子以外的人深入討論大魔杖和你血脈的問題並接受他的建議麼,饒其芳也是一樣的道理,總不能全家組團一起去看心理醫生吧?”

“唉!”*2

城北徐公是很美的,當然他的發言辭藻肯定要比長相更加優美,當徐工異化血脈、生殖隔離的驚世言論一出,兩個基地四家底子渾厚的醫院一下子沸騰了。

四家醫院甚至有一個專門對接科院的、在災難發生前摸魚擺爛社畜中源遠流長的“喝水群”,水喝多了會想上廁所,上廁所了不根抽煙哪對得起自己,抽了煙就又會口渴,這是一個完美的摸魚閉環,每完成一個循環,各位醫生會在群裡發上一條魚的圖桉,非常優雅。

當然,煙草那玩意暫時屬於高奢,基地倒是不禁止你種植煙草來著,但稅還是一如既往地恐怖,而且你看這哪有多餘的地方給你大規模種植煙草啊,你嫌貴我還嫌貴呢,所以這部分理所當然的被替換成了在祈願界麵聊天群組中與科院激烈對線。

多方混戰時有輸贏,醫療係統這邊很是有幾個三甲級大噴子,論文論文不行實操實操手抖,災難前豐富的網絡論戰經驗倒是讓他們在這場沒有硝煙的對決中如魚得水縱橫捭闔,科院那幫人均社恐的死心眼兒家夥哪裡見過這種專為抬杠而生的選手,有時明明揣著一肚子道理卻隻能乾瞪眼。

徐工一個電話達到饒其芳耳邊當麵“詆毀”醫療係統的消息傳出,四家醫院上上下下11個院長副院以及各個大主任不光親身上陣,還對這幾個知名大噴子發出了深情召喚:“上線,噴之!”

高層有高層的戰場,底層有底層的渠道,基地就那麼大,怎麼著科院和醫療係統的聊天群組工作群組也會有交叉的地方,戰線很快被拓展到全麵開花的程度,到處相乾不相乾的群組中都能看到科院和醫院華山論劍的身影,醫院那邊直接表示姓徐的他懂個屁,從異化血脈與從屬者的影響一路分析舉例到亞人體質刷新機製,以大量醫院接受的真實病例配合祖安的芬芳無死角犁翻科院整個族譜。

反正現在這事還處於一個“學術討論”沒有實際結論的階段,而所謂學術討論的激烈程度有時是可以遠超罵街的,即使災難發生前,對同一件事持有不同意見的人見了麵外人看著他們的精神狀態跟生死大敵似的也不咋稀奇。

科院認為主要原因在於異化血脈和略顯玄學的生殖隔離,那醫院方就表示這是亞人體質多頻段多時間片段刷新取值的功勞!

並且醫院方還羅列了大量異化血脈繁衍成功的桉例將科院駁斥了個體無完膚,即使科院一再孱弱的宣稱他們那點血脈濃度和李滄根本就不是同個概念上的,但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誰讓你們徐工把話都撂出去了呢?

emmmm,好吧,現在這些已經不是重點,重點是二者在各個聊天群組中痛陳利害的過程引發極大反響。

科院和醫療係統的不對付是整個基地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事情,二者一個是在普通民眾當中深耕多年指超過一年半,一個是高高在上僅能在“假大空”的政策和各種顏色字頭的文件上見到名字,每每談及基地對科院和醫院方在經濟、人才以及各類資源包括政策方向上赤果果的偏袒,基地人十個裡有九個會挺醫療,輿論幾乎一麵倒。

科院也一直在試圖為自己挽回一些形象,畢竟在這樣一個相對封閉的基地,整個單位臭了大街的狼藉聲明可是會直接切身波及到其中每一個工作人員的,但科院的經濟轉化能力實在實在是太差了,唯一鋪開最廣的“強化義體”技術還特麼必須得交給死對頭醫院方去具體實施,剩下的項目主攻方向都是政策級戰略,這直接導致他們的成果在短時間內無法讓普通民眾感覺到任何實惠,所以無論怎麼看科院都是極度脫離群眾脫離人民的,甚至有時候連科院內部的人都會這樣認為。

就像外頭的普通人說的那樣:花裡胡哨、華而不實,基地這是拿大家的錢、人民的稅養了個什麼玩意出來??

話再說回來,雖然所有人都明知道亞人血脈是蠍子粑粑獨一份兒,但李滄和厲蕾絲本人這次反倒沒能被迫蹭到多少熱度,生存和繁衍本身就是幸存者關注的第一要務,瑪緹尼斯造炬成陽受歡迎就受歡迎在擇優錄取這一塊,可即使如此仍有很大一部分為此努力耕耘的幸存者未見成效。

這基本是所有人都需要麵對的切身問題,他們迫切希望基地、兩大“敵對勢力”能夠對此事拿出一個定論,並且最好是能和解決渠道一起拿出來,再然後,各個群裡就事論事的討論著討論著,突然間幾乎是不分先後、殊途同歸的提出了同樣的靈魂質疑——

“先甭提沒出生的孩子這一塊,光是已經出生的小孩問題就已經很大了!”

“這話怎麼說?”

“災後新生兒全是無屬者的事不會還有人不知道吧,他們沒有空島!沒有空島自然也就不存在祈願權限,以後要怎麼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

“啥?!”

眾所周知,新生兒的各項屬性往往會較普通人剽悍許多,甚至有出生3個月的嬰兒力量峰值達到5.5c的極端個例,但對於無屬者來說,體質再變態又如何,隻無法祈願獻祭獲得本命能力一項,這點麵板數據終究還是會淪為鏡花水月一場空...

他們以後怎樣在這個災後餘生的世界上與行屍異獸相濡以沫暫且不提,光是人和人的差距本身就足以成為一場巨大的災難,誰敢保證首批從屬者的壽命長短、又或者指望他們的良心不去壓榨這些連祈願能力都沒有的後來者?

當話題延伸到這個部分時,醫院和科院終於有點慌了,意識到自己辦了件蠢事,奇蠢無比的蠢事。

災難發生已經兩年,這部分可一直都是基地在竭力回避的問題啊...

因為乾係實在太大!

哪怕往不儘人意的方向稍微拓展一下,這都將成為足以撼動基地發展根基、崩了基本盤的頭等大事,人在通常情況下,都不會也不可能僅僅隻為自己而活!

“無屬者嗎?”

李滄關掉“3/7基地相親相愛一家人”群組,眉頭擰成一個疙瘩。

小幣崽子在這個問題上隻字不提本身就是很不同尋常的信號,按說除了災難之初根據所屬位置劃分空島的那一刻後,所有無屬者都隻有在原生空島上才能夠以確立空島歸屬權的方式變更為從屬者,除此之外,即使能夠再找到一座未確立歸屬權的空島也無濟於事。

“除非...”李滄都噥著,“該不會是個繼承權的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