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談睦,他的產業大多都在國外,上次回國還是十多年前。連喬景自己都隻是指和談睦通過電話,沒有見過真人。喬厭不認識談睦,談睦也的確不知道喬厭是喬家人。
所以,這絕不可能是提前策劃好的,隻能是意外。隻是這場意外,對他們來說,衝擊都太大了一些。喬景總是不自覺的回憶起方才喬厭和他一起陪在母親身邊的場景。這是過去他幻想過無數次的場景,可惜母親總是排斥喬辰,看見喬辰的臉都會恐懼發病。他很早之前就放棄了這種奢望,但沒想到,如今竟然和喬厭一起實現了。
那張照片,不僅僅是母親當年對弟弟的期盼,也一樣有他的騏驥在其中。喬家最終利益,父子,兄弟,這親密的血脈關係之間,也有著躲不開的利益交換。
就好比喬錦從小把他帶在身邊,一方麵是做兄長的要教導弟弟,另外一方麵,又何嘗不是在培養自己的心腹呢?
可就算這樣,喬錦還有一起長大的秘書岑葭,除去工作外的時間,岑葭對喬錦的感情是最真摯的,不摻雜任何其他關係的。而喬錦對岑葭的信任也是如此。
至於喬家的其他兄弟,身邊也都有類似的人互相扶持。隻有喬景沒有。偶然走得近的幾個,也都不是純粹的感情。所以,喬景從很小起,就很想要個弟弟。喬景想自己一定能做個好哥哥,為弟弟建造一座最堅固也最漂亮的玻璃花房,給他想要的一切。而他的弟弟,也一定會像向日葵一樣,是他的小太陽,可以溫暖他一切在外麵受到的傷害和壓力。
所以他知道母親懷孕的那一天,孤零零一個人參加鋼琴發表會的遺憾就沒有了。反而因為自己以後不會再獨孤而勤奮不已。
喬景甚至比喬顧存還要期待孩子的出生。可最終換來的,卻是另一場悲劇。而喬厭的出生,就是悲劇的開始。
喬景心裡很複雜。
而喬厭見他沒有繼續說話的意思,便告辭要走了。
“喬厭!”看著他孤單的背影,喬景本來想問問喬厭現在住在哪裡,可猶豫半晌,最終還是變成了,“去叫護士給你的傷口再上點藥。我看又流血了。”
喬厭愣了楞,隔了好一會,才輕聲說了一句,“謝謝喬先生。”
喬景驚訝於他的改口,後知後覺的想到,成人禮那天,喬厭跪在車邊懇求的時候,就已經不在叫他大哥了。
分明那天,他沒有什麼感覺,可今天聽到喬厭這麼喊他,卻莫名感覺心裡空落落的。難道真的像喬辰控訴的那樣,他已經忘記了他們和喬厭的仇恨?
難道自己真的因為一半的血緣關係,叛變了母親和喬辰嗎?
喬景站在原地,感覺自己的良心像是被架在火上烤。
就在他格外猶豫的時候,手機收到信息,是喬辰發來的。喬辰本來在外麵取景,聽說母親病了就趕緊從山裡出來,想要過來看看。
“沒事兒,現在已經睡著了,你先彆來了。”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喬景拒絕了喬辰的探視。
喬辰那邊也很快回複,“知道了。反正,我來了也隻會刺激她。”
喬辰話裡話外都是心灰意冷。喬景卻越發覺得難過。但還是吩咐了護士和醫生,今天的事兒一丁半點也不能讓喬辰知道。
然後他恍惚的離開了療養院。
喬錦找到喬景的時候,他正坐在會所的包間裡喝酒。喬景不是酗酒的人,但是今天卻怎麼都平息不了心裡的那股子鬱氣。
“何必呢?我早就說過,那個也是你弟弟,這麼些年看下來也知道喬厭是個有出息的,老爺子都默認了他的身份。你要是心疼就對他彆那麼嚴苛,也算是放過自己了。”
“不是這麼簡單。”
“我媽,抱著他喊寶寶,她對阿辰那麼排斥,可第一眼看見喬厭,就喜歡他。真的太離奇了。”喬景斷斷續續把今天發生的事兒都和喬錦說了。
喬錦一邊勸他少喝點酒,一邊聽他述說那些矛盾。
“的確有點奇怪……媛姨是做母親的,如果說見不得阿辰是因為受了太大的刺激,那對喬厭也應該一樣啊!難不成是喬厭和你長得太像了?”喬錦也覺得有些違和。正要往更深一層分析,喬景的手機響了。
是老管家。
“大少爺,您快回來一趟,先生回來了,說要打死小少爺呢!根本攔不住。”
作者有話說:
留言都有小紅包,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