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 現在不方便辦卡麼?”
“不不不!大小姐您沒必要辦卡,來我們榮福班隻要刷臉就可以了……”
柳先生攥緊手裡的破舊冥幣, 僵笑著給了馬管事一個眼神,後者諂媚地笑著附和。
瞧把孩子嚇的, 沈喬在心裡嘀咕。
蕭鈴鐺滿意地點點頭,又輕咳了兩聲。
“如此一來也好,那我們就談談另一件事吧?”
“……您還有什麼吩咐?”
柳先生和馬管事對視一眼, 不知為何心裡都有種不好的預感。
“吩咐談不上, 就是想和你們聊聊合作問題。”
“合作?”
蕭鈴鐺微微一笑, “對,我想入股榮福班,往後你們戲班拿到的演出費我要抽七成,剩下的三成你們自己分。”
要不是看在戲班子能賺錢的份上, 她怎麼可能輕易放過粉衣女鬼和柳先生一行,早隨便扯個理由把她們全吃了。
柳先生嘴角一抖,拔高聲音道:“抽七成?”
憑啥啊?
沈子夜與蕭似對視,眼中皆是浮上默契的無奈。
對於蕭鈴鐺的此類操作, 他們都已經不會感到驚訝了。
唯有薛向北和宋導演雙雙震驚臉, 萬萬沒想到蕭鈴鐺看了霸王戲還要做蕭扒皮。
“沒錯, 一成作為我的分紅, 兩成是保護費, 剩下四成是宣傳經費。”
蕭鈴鐺朝柳先生輕輕挑眉,“用那種表情看我做什麼,你該不會以為我是白拿這七成吧?我是那種人麼?”
你可不就是那種人麼, 柳先生一臉僵硬地媚笑,敢怒不敢言。
蕭鈴鐺繼續道:“有我罩著你們,絕對不敢有其他鬼來砸場子,你們在市裡大可橫著走。”
柳先生笑的咬牙切齒,她本身的實力在市裡已經是數一數二的了,除了眼前這位也沒誰敢來砸場子。
“我可不是糊弄你們的,雖然我沒辦法時時刻刻待在戲班,但過陣子我會派手下的小弟們來給你們做保安控場,其中一成的保護費就是給他們做工資的。”
青幫那群小弟收來可不能吃乾飯,整日在平溪路打劫過路的窮鬼能有什麼出息,還是來榮福班撈油水更賺。
畢竟能來榮福班聽戲的鬼,多少都是兜裡有兩個子兒的家夥。
馬管事欲哭無淚,他懷疑蕭鈴鐺就是怕戲班子跑了,特意派人來盯著他們。
說是做控場安保,監視牽製他們才是真。
“不僅如此,我還會替你們做宣傳,吸引更多的客人來看戲,讓你們賺更多的錢。”
“你們也彆老在江宅蹲著,這裡地理位置太偏,鬼影都沒幾個。想賺錢還是得多去市裡頭轉轉,巡回演出懂不懂!”
蕭鈴鐺說的振振有詞,實際上“入股”和“巡回演出”這些詞,也是她從沈子夜那裡學來的。
“最後,我準備戲班中找出一個可靠的鬼,由她負責每個月定時向我彙報戲班的演出行程安排,以及利潤分紅明細。”
蕭鈴鐺眼神轉了一圈,落在粉衣女鬼身上,“就你了。”
“這、這鏈子是什麼意思?”
小粉驚恐地握緊自己脖子上突然出現的烏紅鐵鏈,她能感受到那不可抗拒的陰煞之氣。
隻要蕭鈴鐺稍稍動下念頭,就能將她的脖子給勒斷。
“你是要管賬本的,我可不得防止你逃跑麼。”
柳先生和馬管事一個要負責上台演出,一個對外接待賓客,脖子上掛道奴隸鎖鏈都不合適。
小粉生前是柳先生的陪嫁丫頭,死後也一直跟在她身邊沒有投胎,二人自幼一同長大,主仆情深。
把鐵鏈套在小粉脖子上,既給了柳先生麵子,也不怕她溜了。
果然,柳先生麵色僵硬地看了眼那道細細的鐵鏈,確定自己的力量無法劈開後,麵色灰敗許多,對抗蕭鈴鐺的意願也消除不少。
蕭鈴鐺衝她微笑,“太陽要出來了,沒時間廢話了,你們都聽清楚了吧?不說話就是沒意見了,沒意見就這麼定了。”
柳先生滿臉陰雲密布,嘴唇動了動還是沒說出來半個字。
蕭鈴鐺壓根兒就沒給他們反對的機會,再者榮福班敢說半個不字麼?
太陽終於從雲層中全部露了出來,淡金色的光灑落下來,也無法驅散整個榮福班臉上的陰霾。
蕭鈴鐺笑眯眯地招手,目送他們消失在晨光中。
“晚上再見。”
柳先生的表情仿佛吃了屎。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到地府去投胎,然後和蕭鈴鐺再也不見。
*
戲台下暈了一片遲遲未醒的劇組人員。
江宅陰氣太重,蕭似擔心他們會邪氣入體,宋導演隻好叫來救護車將這十幾個人都帶去醫院。
如果有誰出了岔子,他這部電影也不用繼續拍下去了。
事關重大,宋導演動用了一些關係,將這起事故定義為食物中毒。
醫院高層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配合他們將這場戲演到底。
沈喬驚奇地道:“宋導,這麼嚴重的事,難道醫院的相關負責人一點都不會懷疑麼?”
宋導演的眼神高深莫測,語氣神秘,“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其實不光我們遇到這種事,以前也有過不少靈異事件。”
“隻是上頭為了維持穩定,所以才對外保密,像是醫院和警局都有專門負責這類案件的部門。”
等劇組裡那十來個人醒了以後,都要簽保密協議。
蕭似點頭,“宋導說的沒錯,之前我也接觸過幾次特殊部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