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麵開戰？”古鑠的眼中現出了驚訝。
十五年前，人族分彆征服了北方，東方，西方，隻剩下南方。可以說妖族完全落在了下風。妖族哪來的膽子和人族全麵開戰？
難道是人族再一次征伐妖族？
“是人族率先開戰的？”
“不是，是妖族！自從五年多前，蜈蚣嶺鎮西關，二十渡劫戰敖天之後，剩下的十六個渡劫便都不在出現了。據說都身受重傷，閉關療傷。
然後……
就在八個月前，東西南北的妖族突然就開始同時對人族發起了進攻。”
古鑠的心便是一沉。
斬殺青蛇的後續還沒有完，隻是斬殺一個小小的青蛇，其影響已經延續了十五年，而且恐怕還會延續下去。
斬殺青蛇也許就是人族曆史的一個拐點。
這個拐點會拐向何方，古鑠也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現在的人族恐怕麻煩了。
“妖族出動渡劫了嗎？”
“出了！”周圍的修士開始七嘴八舌的應道。
“那我們人族的渡劫呢？”
“也出了！”
“戰果如何？”
“渡劫修士主要出現在南部和西部。我們人族現在落在了下風。”那青年修士神情落寞：“因為我們的渡劫前輩傷勢都還沒有痊愈。”
“那北方呢？”
“北方現在是最輕鬆的！”那青年眼中現出一絲羨慕：“因為前輩你曾經將北部的元嬰殺絕了，這些年，北方妖族又突破了兩個元嬰，但也隻是兩個元嬰初期，所以北方妖族現在也就仗著數量多和驅使大量的妖獸，但是卻對北方人族的防線形成威脅。”
古鑠鬆了一口氣：“那東方呢？你們這是去哪兒？”
“去七道嶺！”那青年眼中現出濃濃的憂慮：“七道嶺有些頂不住了，我們人族傷亡很大。妖族那邊有兩個化神，而我們這邊隻有一個化神於宗主。就是因為七道嶺傷亡太大，我們這些都是去增援的。”
古鑠又沉吟了片刻道：“周文烈也出現了嗎？”
“沒聽說！好像也不是所有的渡劫都出關了。像太清宗的百戰川就沒有出關。”
“大荒參與了嗎？”
“沒有！古前輩，你能幫幫我們東部嗎？”
“好！”
古鑠答應得很痛苦，他心裡清楚，這一場全麵族戰就是自己斬殺青蛇的後續，自己不能逃避。不僅不能逃避，還要打出來人族的士氣。
越是這個時候，人族的士氣越不能丟！
他對北雪靈，雲思霞和鐵幕重道：“你們三個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北方，去找孫奕他們，將北方那兩個元嬰殺了，然後再把北方的妖族給我屠戮一遍，確保北方妖族在百年內不會再對人族產生絲毫威脅。”
“隊長，你放心吧。”
三個人全然不當回事。他們現在可是元嬰圓滿，又跟著古鑠沒少學神通道法，他們三個如今在北方，就是最強者。三個人立刻和古鑠一行人告辭離去。古鑠向著周圍的青年修士道：
“我們先去七道嶺了！”
周圍的修士齊齊拱手施禮：“多謝諸位前輩。”
“走！”
古鑠十二個人轉身向著七道嶺的方向飛去，瞬間便消失在雲海之中。
七道嶺。
如今已經建起了七道防禦，此時古鑠站在第五道嶺的防禦城牆上，第六道嶺和第七道嶺已經失陷了。
此時第五道嶺一片轟鳴，戰火紛飛。妖族正在攻打第五道嶺。
各種符籙和神通道法，還有法寶和法器，在空中激射，閃耀著璀璨的光芒。喊殺聲撕裂了夜空，神通道法引起的大火衝宵，煙塵彌漫。城牆上，人族修士在往下扔著符籙，一片片妖獸嚎叫著摔倒在地上。在一望無際的妖獸後方，大量的妖族修士正矗立在那裡，默默地看著第五道嶺。
古鑠站在於凡海的身旁。
於凡海身上帶著傷勢，氣息有些紊亂。可見這些日子他承受的壓力。
一個化神承受兩個化神的聯手，能夠沒被打死，已經能夠證明於凡海的強大了。
實際上，真的是於凡海一個人抵擋兩個妖族化神嗎？
不是！
要知道這不是遭遇戰，如果於凡海打不過兩個妖族化神，可以抽身就走。如此，即便是兩個化神，也未必能夠傷到於凡海分毫。
但是，這是保衛戰，保衛人族的族戰。
不可能抽身逃的！
他一逃，嶺上的數十萬修士怎麼辦？
豈不是被妖族屠戮一空？
妖族豈不是長驅直入，肆虐整個東方，屠戮他的家鄉，他的宗門，他的道統？
所以，於凡海是帶著一群出竅應戰兩個妖族化神的。
在戰爭的初始，東方人族除了在化神這個頂尖戰力階層不如妖族之外，餘下的階層都占據著絕對的優勢。因為上一次遠征東方，人族幾乎把妖族給打殘了。妖族的出竅，元嬰等修士就算沒有被人族殺光，也殺掉了六七成。所以，人族的出竅比妖族的出竅多了太多。
但是，這次事情反過來了。
妖族開始反過來屠殺人族，劊子手就是兩個妖族化神。
這兩個妖族都是化神後期，在糾纏於凡海之餘，對人族的出竅大下殺手。每一次戰役，都有人族的出竅死在了兩個化神的手中。隨著時間的推移，人族的出竅越來越少，於凡海也不得不丟掉了第七道嶺和第六道嶺。
他的心中十分清楚，再這樣下去，七道嶺將會全部丟失，然後會繼續一步步丟失。
他也向天盟求援過，但是現在天玄大陸四處風火，那一片都很緊張，根本無力援助。他在拚，通過拚來拖時間，希望能夠拖到天盟有餘力來幫助東方。但是這個決策是換來了時間，卻也換來了更大的傷亡。
如今這種連續的撤退中，人族修士的心態也發生了變化。有的人在歇斯底裡地和妖族廝殺，便是臨死也要妖妖族一口，有的人因為自己的親朋死亡，或是因為自己身受重傷不能恢複，而痛哭流涕。大家的心中都形成了一個共識，人族正在失去領土，氣勢在不可逆轉地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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