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鑠通過馭獸符和乾坤鼎內的三足毒蟾交流著。
“小毒,你就沒有想過反噬我?你現在已經渡劫了。”
“想過!”
“那為什麼不反噬?”
“我能感覺到我識海內的馭獸符很堅固,應該反噬不了。所以我也不想找罪受。主人,你能告訴我,你的元神為什麼那麼強大嗎?這不像是一個化神的威能,但是你又確實是一個化神。”
“這個是,不能說。但是你隻要知道,主人我不是普通人。不僅是本體強大,便是元神也堪比渡劫。”
古鑠一邊運用控靈術驅逐著體內的一道劍氣,一邊和三足毒蟾聊著。那一縷劍氣已經被驅逐到手掌前緣了,他現在正在向著食指內驅逐,眼看著就要完成了。
“其實當你的妖寵也沒什麼。”這個時候三足毒蟾又說起來:“我平常也就蹲在黑沼澤,也不是不能出來,四處走走。但是我這個種族,離開了有毒的地方,就彆想提升了。跟著你,反倒是能夠四處看看,不那麼悶。
更重要的是,如果我一直呆在黑沼澤,那裡的毒素會讓我提升得非常緩慢。都不知道幾千年後才能夠突破渡劫,但是跟著你,這麼短的時間就突破渡劫了。哎,主人,你體內的那個毒素品質非常高啊。你在哪兒中毒的?”
“那個地方啊,非常神秘。是一座通道似的宮殿,而且是看不見的,需要通過特殊的手段,或者是考核,才能夠進去。我都懷疑不是這方世界的東西。”
“不是這方世界?”
“是啊!茫茫宇宙,如果從宇宙中掉下來一個什麼東西,在幾萬年,甚至在幾十萬年的時間內,發生那麼幾次,不是很正常嗎?
哎,說到這裡,我想問你一個事兒。”
“你問。”
“你們妖族不是有渡劫之上嗎?”
“你說的是敖天和乘天兩個老祖?”
“對!”
“沒見過,不過確實是渡劫之上,否則大荒的渡劫不可能那麼畏懼那兩個老祖。”
“那渡劫之上的境界叫什麼?”
“叫大乘期。”
“為什麼叫大乘期?”
“不知道,不過我們妖族有著血脈傳承,有著血脈記憶傳承,當我們突破了一個境界,那個境界的名字自然就會出現在我們的意識中。”
“那你們妖族流傳過大乘期之上的境界嗎?”
“大乘期境界之上的傳承?沒有聽過。”
“那你們妖族曆史上,那些突破大乘期的修士後來呢?”
“什麼後來?”
“就是後來他們哪兒去了?你們妖族的曆史上,不可能隻有乘天和敖天兩個大乘期出現吧?”
“他們?死了啊!”
“死了?”古鑠神色不由一怔。
“那當然了,大乘期又不是長生不死。到了壽元儘頭,自然就死了嘛!”
“就沒有破碎虛空?”
“破碎虛空?啥玩意?”
“算了!”
古鑠不言語了,心中琢磨著,現在自己是化神,有著八千八百多年的壽元,一旦突破渡劫,便會增加八千壽元,便是一萬六千多年的壽元。那如果突破大乘,會增加多少壽元?
估計也不會多,也就萬年左右,如此加起來也就兩萬多年,不到三萬年的壽元。看著很多,但是和大荒悠久的歲月比起來,也不過是白駒過隙,所以那些妖族大乘死了也很正常。
就拿自己來說吧,雖然有信心突破到化神圓滿,但是想要突破渡劫,他的心中真的沒有多大把握。他現在的希望寄托在那塊陰陽石上,如果陰陽石在自己化神圓滿之前還有剩餘,能夠支持自己繼續領悟到突破渡劫,那自己應該不會很久,就能夠突破化神。如果在自己突破渡劫之前,那個陰陽石就消耗沒了,這就不好說了。
需要幾百年,甚至幾千年都不好說。如此一來,自己八千多壽元並不多,必須全力修煉才能夠在壽元耗儘之前獲得突破。
不過,古鑠又想到,這個三足毒蟾也不過是剛剛突破渡劫,又不是大乘,對於大乘根本不了解。將來如果能夠和乘天或者敖天交流一次就好了。
但是……
那怎麼可能?
想到這裡,古鑠不由苦笑。
他中斷了和三足毒蟾的交流,開始專注地逼迫體內的劍氣,這一道劍氣就要逼出去了,一旦將這道劍氣逼出去,體內就隻剩下八道劍氣,會讓自己輕鬆許多。
兩天後。
古鑠將那一道劍氣逼到了左手食指指尖,正想要一鼓作氣將其逼出體外,心中卻突然一動,停了下來,略微思索了一下,臉上現出了笑容。
將左手食指尖的那道劍氣用控靈訣束縛,然後便不再理會,開始小心翼翼地逼迫另一道劍氣,每一道劍氣逼出體外,都會讓古鑠的實力恢複一些。就比如現在,他已經或多或少地可以動用神通道法了。
不知不覺中,又到了黃昏時分。
古鑠中斷了逼迫劍氣,抬頭看了看天色,然後讓自己變得空靈,開始每日例常的領悟陰陽大道。
暴風原。
狂風怒吼,鬥大的石頭漫天飛舞,房子般的大石頭在地上翻滾。一道道龍卷風如同天柱一般,直插雲霄,猶如森林一般林立。黃沙扯地連天,濃見度極低。讓逃的人,和追的人,都非常辛苦。
種情花頂在了最前麵,凝目看到了一座小山般的大石頭,雖然在狂風上有著搖晃,但卻算是穩固,蒼白的臉色便是一喜:
“我們去石頭那裡修整一會兒。”
軒轅碧點點頭,一行人很快來到了那塊石頭的背後,然後一個個盤膝而坐。西門破軍躍上了石頭頂上值哨。眾人療傷的療傷,調息的調息。實際上,每個人身上都帶傷,隻是傷勢輕重不同。
彭熠輝將彭熠耀小心翼翼地從後背放下來,讓他背靠著巨石,然後開始給他塗抹療傷散和包紮傷口。彭熠輝臉色蒼白如紙,隻是看著弟弟忙乎,也不說話。
半個時辰後,眾人再次啟程。彭熠輝背起了彭熠耀盯著風沙前行。
漸漸地,他便落在了最後。頂在前麵的種情花不得不放慢了腳步。
“你把我放下來,我自己能走。”
彭熠輝頭也不回道:“現在放你下來,你是想拖累我嗎?你彆動,讓我省點兒力氣。”
“熠輝,我來!”莫燃燈開口道。
“誰也不用,我自己走。”彭熠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