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離畢業還有整三年呢,地宮遺址也還沒被開發出來,現在就談畢業走向的事兒言時過早。
但盈芳心裡的確有了這個意向。
當晚和向剛依偎在床頭聊起白天的事,說道:“首都是咱們國家最大的城市了吧?在首都待了一年,儘管學到了很多東西,但真要說開心,我還是惦念老家這邊的生活。”
這也許就是人常說的“雛鳥情節”。
盈芳打從穿到這個時空,所待時間最多的就是這個小山村。中途當然也到過市、出過省,可要說最讓她心安的,還是這個地方。
再一個,地宮遺址就在這裡,有種她的娘家在這裡的感覺。
世界很大,她和小金都想出去走走看看沒錯,但最終的歸宿,依然希望是這裡。
向剛摟著她肩,輕輕拍了拍:“你想住在這裡,那等你畢業後咱們就回來。到時候把兩個院子推倒重建,建成首都四合院那種,來再多客人都不怕住不下。”
盈芳雙臂環上男人的脖子,靠在他胸前蹭了蹭:“這樣不會阻撓你的前途嗎?聽爺爺的分析,你接下來很有可能會受到上頭器重,把你留在京都。”
“我心在你這兒呢,留得住我的人、留不住我的心啊。”向剛低笑著打趣。
他極少說這樣的情話。
倆口子結婚快十年,想當初新婚燕爾那陣,表達愛意往往都是用行動表示,愛來愛去的話說真的很難啟齒。哪怕心裡叫囂著要表達,也很少開的了口。沒想到十年後擁著媳婦兒脫口而出。
他自己說完都樂了。
盈芳聽紅了臉,見他笑場,拿眼睨他:“哄我的吧?要是我真的選擇回老家,到時候咱們兩地分居,你真的會高興?”
“你怎麼肯定咱們一定兩地分居?”向剛將臉埋在媳婦兒頸窩,深深吸了一口她清馨的體香,“放心,離你畢業分配起碼還得三年,錢教授不是還勸你攻讀他的研究生嗎?等你想讀的都讀完了,我陪你回老家安心地守著美麗山穀。”
“好。”
……
大一的暑假,因參與了地宮遺址的開發項目,盈芳過得充實而忙碌。
呂姥姥和呂姥爺七月下旬的時候也到了。
陪同來的呂小舅,生怕給外甥女家添麻煩,原本打算在這待幾天,幫爹媽把這兒的生活捋順了就回煤城,等下個月天涼快些了再來接他們回去。
結果一來聽說雁棲公社的山上發現了一處古遺址,全公社的人都在為這項遺址的開發而熱火朝天地搞基建。外甥女一家更是招待了不少京都來的學者、研究員。她自己也忙得像個陀螺。
呂小舅袖子一捋,往家拍了個電報,乾脆留下,跟著外甥女乾了起來。
盈芳擔心小舅的身體,畢竟那幾年牛棚生活吃足了苦頭,勸他彆這麼辛苦。這些活她應付得來。
呂小舅眼一瞪:“跟小舅還見外?!你應付得來是你的事,我做是我的事。再說了,小舅想多學點東西不成嗎?你彆阻撓我這顆想上進的心。”
盈芳失笑:“好吧好吧,要是覺得累了,馬上回來休息,千萬彆逞強啊。”
呂姥姥老倆口的到來,讓蕭老爺子和張老太太有了伴。
老人們作息規律,早上起來,結伴到江邊散步。
簡單而健康的晨練回來,在院子陰涼處喝早茶、吃早餐,完了轉至泉水潭釣魚。
晌午日頭高掛了戴著草帽回家吃午飯、睡午覺。
午覺起來,蕭老爺子拽著呂姥爺去公社衛生院坐坐,陪坐班的老張大夫嘮嘮閒嗑,沒病人上門的時候下下棋。呂姥姥則陪張老太去舒家池塘喂雞喂鴨摘蓮蓬、掰藕節。
傍晚等所有人收工回家,開啟大團圓的熱鬨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