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軍達拍拍屁股瀟灑地走了,搖手柄的活重新又回到了許丹手上。
累到快哭的許丹,有怨無處泄,隻能狠狠地朝清苓遞眼刀子。
馮美芹看到後,抽了一下嘴,對認真乾活的清苓說:“許丹朝我倆丟白眼呢。估計恨死我倆了。噗嗤……以前老端著一副嬌小姐的清高樣,這回總算露出馬腳了吧……”
啊喂!姑娘!幸災樂禍彆這麼明顯嘛。
“話說,今年天熱的時間比去年長多了啊,都十月份了還這麼熱。”馮美芹抹了把汗,臉已經曬得發紅了,“好不容易養點白,曬七天指定又黑成炭。”
清苓也抹了把汗,順手摸摸自己的臉,可不是,大日頭下曬七天,可不是鬨著玩的。看來,得加緊把滋膚美白的鮮花水粉搗鼓出來了。
不過說到天熱,作物成熟得早,山腹裡那片向日葵怕是也到收獲季了。
栗子、核桃這些,表皮不是刺毛球就是堅硬殼,成熟後繼續在枝頭掛上一陣子也沒關係,啥時有空啥時去打,打到西北風呼呼、葉子凋零都可以。
但葵花籽不一樣,它屬於裸長種子,一旦成熟飽滿,最好趁天晴立馬收回來。經雨淋後,即便曬乾了也容易轉潮、發黴。
這麼一想,清苓的心思不在曬穀場、而是往山上跑了。
可惜農忙頭七天,必須天天到地頭報到,真可謂是早出晚歸。
她的活還好,偶爾偷個懶沒人看到,隻要不離開曬穀場就行。像收割水稻、采摘棉花的生產小組,連中午飯都在田裡吃。要麼是早上出門時帶的,要麼是讓自家孩子跑回家做了送到地頭的。恨不得人有四雙手,兩雙吃飯、兩雙還在乾活。
當然,她們掙的工分也比清苓多,這毋庸置疑。
搶收如此緊迫,清苓實在說不出請假兩字。
默默地乾著自己的活,越是到後麵越是沉默。沒彆的原因,就是累的。
每天一回到家,隨便扒拉幾口飯,就攤在床上。
幸虧有師傅師娘,要不然連飯都不想吃。吃口飯還要燒火、淘洗,誰有那力氣啊。
如今回想,真佩服原主。下地勞作、回來還得淘米做飯,哦,口糧不夠,哪有乾飯吃啊,都是稀飯墊的肚子。這麼一撐兩三年,難怪身材那麼纖瘦。
倒是現在,除了早晚,中午基本都是白米飯,偶爾還會煮一次相當耐饑的糯米飯,一下午都不會有餓。這麼吃下去,不長肉才怪。
清苓將師娘幫她搗碎的鮮花汁水塗臉上,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捏捏胳膊、摸摸肚子,帶著笑容進入了夢鄉。
七天忙完,大頭終於熬過去了,稻穀、玉米、秋芝麻,入倉的入倉,晾曬的晾曬。餘下的像摘棉花、種冬小麥,就無需她們幫忙了。衛生院和代銷點都恢複了正常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