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追到大院門口,等待她的隻有車屁股散出的嗆人尾氣,車子早跑遠了。
“哎呀!”她懊惱地跺跺腳,把氣撒在值崗的衛兵身上,“你們都是死人啊,看到我追車,也不幫忙喊一聲。”
衛兵變了變臉,忍著沒和她嗆聲。
既是從西單元出來的,應該是哪個副營級乾部的家屬,對待軍嫂要敬重,於是繼續手抱步槍、目視前方、筆挺站崗。
杜亞芳卻將他們的反應歸咎於“目中無人”、無視她的存在,更惱火了。
“怎麼了這是?”送女兒去上學的馮美娟,經過杜亞芳身邊,順嘴問了句。
杜亞芳見來了個熱心腸的軍嫂,眼淚汪汪地說了經過,不忘控訴那倆值崗衛兵的無動於衷,末了拉著馮美娟氣呼呼地說:“嫂子,你說他們是不是太無情了?”
馮美娟猜到那輛離開的運輸車八|九不離十是載隔壁倆口子去軍醫院複查的,眼神閃了閃:
“這事兒倒也不能怪衛兵,他們的職責是守衛大院,彆的事兒,沒上級命令,有心幫忙也不便插手啊。何況你說的那車,是來接咱們一團的四營長去醫院複查的,車上除了他,還有他愛人,大概是坐不下才沒停下來載你一程的吧。”
“就他和愛人兩個,怎會坐不下?”杜亞芳氣呼呼地說,“我也是一團的,我……”
還沒結婚,愛人兩字有點叫不出嘴,含糊其辭地道:“那啥,他是一團三營的副營長,同個團的,不是應該更加互幫互助嘛。”
馮美娟驚奇了一下:“你愛人是一團三營的副營長?那不就是小於,於光輝?”
“對啊,嫂子你認識?”
“何止認識啊,他是我愛人的副手,我愛人是三營營長。”馮美娟驕傲地笑笑。
果然,人要在比較中獲得愉悅和自信。這段時日以來,被隔壁倆口子無形間壓製的鬱氣,這一刻消散不少。
隨即又狐疑道,“可我咋聽說,團裡幾個副營的家屬都還沒隨軍,你啥時候來的?來多久了?小於咋也不說一聲,我好炒幾個小菜歡迎你啊。”
杜亞芳聞言,身子一僵。
她和於光輝的事,還沒放到明麵,也不知於光輝咋想的。不過家屬房下來了,她也安心不少。
先前拿肚子裡的肉催他結婚,他嘴上說得好聽,卻遲遲不見動靜。結婚報告就那麼難打麼?
這麼一想,低下頭羞澀地說:“嫂子你彆怪他,我倆還沒扯證,他怕難為情呢。”
“原來是這樣啊,這有啥啊,領個證遲早的事。”
馮美娟嘴上這麼說,心裡其實很困惑。她似乎聽自家老李提過,副營長結婚了,媳婦據說是家裡安排的。莫非記錯了?
可看看眼前的姑娘,漂亮又氣質,和於光輝那張滿是疙瘩的黑臉放一起,妥妥滴鮮花插在牛糞上,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對兒。
也就家裡定的親,才有這可能。
至於沒領證,農村那地方,辦了酒就算結婚了,沒領證也正常。
於是,自以為真相的馮美娟,熱絡地握著杜亞芳的手說:“小於也真是的,家裡藏了這麼漂亮的媳婦兒,居然能沉得住氣不和咱們說。這下咱們團有福了,你和四營長的愛人都那麼漂亮、有氣質,以後有什麼軍嫂節目,隻要你倆肯上場,絕對給咱們團爭光。”chapter();</script>,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