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芳和燕子相視一笑:“行!吃完就去考場。”
薑心柔要陪她們一起去,被盈芳拒絕了。
又不是小孩子了,三人結伴還要人陪?
薑心柔隻好由她們,但嘴上依舊叮嚀著,大意無非是彆緊張,能考幾分考幾分,考不上也沒啥。
“行了,讓她們自己去吧,考試要用的東西彆落了。”老爺子說了句。
盈芳深吸一口氣,檢查了一遍準考證、鋼筆、墨水等一應物品,然後和燕子、春妹一起,昂首挺胸奔赴考場。
第一天上午考政治,下午考語文,因為是基礎科目,文理科據說是一樣的,頂多幾道附加題側重點有區彆。
考完出來,盈芳自我感覺挺好,尤其是語文,簡直像為她量身定做的一樣。一共六大題11小題,全部做出來了。
就連最後一道作文題也曾在她爹從京都帶來的一遝複習資料裡看到過,當時還跟春妹討論來著,說萬一考試真遇上這類題,該怎麼寫。
老爺子當時就在旁邊喝茶,聽說作文題是闡述青年時代,為此還滔滔不絕地回憶了一大篇他年輕那會兒上戰場、打鬼子……徹頭徹尾給姐妹倆上了一堂愛國擁軍課。
沒想到,這次高考的作文題居然真的是這個。
得虧她當時仔細琢磨過,一千字洋洋灑灑寫了一卷麵,可謂胸中有溝壑、下筆如有神。
出來碰到燕子,問她考得怎麼樣,燕子也一臉自信:“好多題都做到過呢。有一道政治題咱們前兩天還爭論來著,姑你還記得不?我記得可清楚了!”
“我也記得。”盈芳彎眉淺笑。
第二天上午數學、下午物理化學綜合卷。
哦,春妹下午考地理曆史。
又是熱血沸騰的一天。
他們這個縣據說沒人考外語專業,所以今天考完就散場了。
盈芳像打了雞血似的,最頭疼的數學大題也超常發揮,交卷前自我估了估分,保守估計:一百分沒有,九十分沒問題,總之優秀線是肯定爬上了。
該慶幸這次高考題比較簡單,且很多題型複習時都遇到過。連沒上過高中的燕子都說考個及格沒問題。
這就行了,前頭三門課發揮出色,就看下午的物理化學了。這兩門是她的弱項,畢竟是從零開始接觸的,而且女生對理化類的理解能力,本身就比男生弱。若不是上醫科大學非得考這兩門,打死她都不選理科。
因此對下午的理化,她真不指望能考多好,全靠前三門拉分了。
等春妹的時候,燕子趁還有點印象,拉著盈芳對了幾道大題,發現答案一致,高興地笑彎了眉眼。
盈芳笑著打趣了她兩句。
這一幕恰好落在羅燕虹眼裡,把她惱得不要不要的。
本來都快奔潰了。
連著三場考下來,越考心情越差、信心也越少。
政治的時政分析考得她頭昏腦漲。
論述題裡有一道她複習的時候倒是背到過,可哪曉得會考呀,根本就是囫圇吞棗一般背過拉倒,偏偏就考到了,愣是想不起完整的答案,乾巴巴地編了幾句湊數。
還有一道填空題,連著五個空,她隻填出了兩個,出來跟彆人一對,這倆還是錯的。這麼一算,有沒有六十分還是未知數。
語文的作文也沒底,一百分裡占六十分呢,一旦跑題就意味著不及格。
最頭疼的當屬數學,感覺高中畢業的期末卷都沒這麼難。還說今年是高考恢複第一屆,題目不會很難,騙人!
羅燕虹越想越懊惱,抬頭看到不少考生對完答案眉開眼笑,恨不得衝上去撕破他們的臉。
笑笑笑,還沒考完呢,明兒還有一門呢,有啥好得意的!考完了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憤憤地想著,不期然和笑意盈眼的盈芳打了個照麵。
盈芳表情淡淡地移開視線,接上春妹,三人高高興興地回家吃午飯、耐心等待下午最後一門考試。彆說好臉色,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羅燕虹。
羅燕虹氣炸了,總感覺盈芳是在嘲笑她。
原本自己不用考試就能上大學,結果高考恢複了,所有人都能參加,按成績好壞錄取。這要是舒盈芳考上了,而她落榜了,豈不是平白惹人笑話?
這麼一想,她的臉色愈加蒼白,身體也隨之搖搖欲墜。下一秒說暈就暈。
周邊的考生見狀,忙伸手攙扶。
可無論是掐人中,還是不停叫喚,羅燕虹始終昏迷不醒,最後報告了監考老師,由老師做主將人送去了就近的衛生院。
盈芳直到第二天和家人一道回雁棲公社,才聽說江口埠的羅燕虹考試途中生病,錯過了最後一場考試。這就意味著平白比彆人少了一百分。
“一科沒考?這不完蛋了!少一百分,前頭三門課得拚命拉才行,那也拉不了這麼多分吧?除非每門都考一百,平均下來得個七八十分……”薑心柔說。
盈芳點頭:“政治、數學或許能考個滿分,語文想得滿分有點懸,作文或多或少總要扣點的吧。”
“哎呀我們管她乾啥!她考不上我還高興呢!”薑心柔幸災樂禍道,“不聲不響地把你的名額搶走了。虧得恢複了高考,推薦名額取消了,要不然怎麼嘚瑟呢!”
“姥姥,你們說的是誰呀?”好奇寶寶暖暖仰頭問。
薑心柔給外孫女順了順羊角辮:“沒說誰,你們玩去吧!河邊小心點,天涼了掉下水可不是鬨著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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