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大舅這回淡定多了,樂嗬嗬地看著小丫頭搖頭晃腦地跟大牛說話,大牛倒也給麵子,時不時地“哞”上一聲。
呂大舅樂了,甩了甩空鞭催它跑起來。彆真跟麥田裡散步似的,照這速度,到火車站天都黑了。
呂大舅送他們到了火車站,就被盈芳催著回去了。
冬天天黑的快,而且看天色,搞不好要下大雪。橫豎自己這邊四個大人呢,陽陽力氣大,也能幫著提點行李。
許是快過年了,火車站裡人挺多,有回老家探親的、有去部隊隨軍的,盈芳一家子七口人外加大包小包的行李,還真算不上惹眼。
火車嗚嗚進站,月台上驟然擁擠起來。
盈芳一家照例買的臥鋪票,貴是貴了點,但有固定的鋪位,用不著跟一大撥人搶占有利地形。
再者臥鋪車廂前人也沒那麼多,很快就上了火車。
找到車廂,把行李啥的歸整好,看著仨孩子彆亂竄,等火車再一次嗚嗚鳴笛,車輪軸撞擊鐵軌的況且聲,載著一車同方向的乘客,緩緩駛向家的方向。
回去相對平靜很多,車上也沒發生啥意外,啊呸呸呸!大過年的,咋能說這些不吉利的!
總之,一直到寧和站,一家人都沒分開。
下了車,盈芳單獨裝了一袋煤城特產,去看望了站長和陸大姐。
陸大姐塞了她幾張工業券,順口問她錄取通知書來了沒。
“沒呢,這不才從姥姥家回來。”
“那快回家,搞不好在家桌上等著你了。我這邊認識的幾個同事家的孩子,都收到了。不過開學有早晚,早的過完年就要報到,最晚的說是要等下半年才開學……”
陸大姐這一說,盈芳的心又活絡起來。
考得如何她心裡有數,可考取了哪個學校說實話真心沒底。
薑心柔比她還要緊張,回家路上一個勁地求祖宗保佑,最好考上京都那邊的學校,哪個都沒關係,隻要是京都就行了。這樣他們好帶著三胞胎一塊兒陪讀。
蕭三爺看不下去,懟了她一句:“祖宗要是能保佑,還能害咱家骨肉分離十多年?”
薑心柔一下消了聲。
向剛見勢不對,唯恐丈人、丈母娘吵起來,忙說:“近有近的便利,遠有遠的好處,就算不是京都也沒關係,大不了咱們租個房子。一家人總歸能碰頭。”
頓了頓又說:“其實今年大閱軍以後,各地軍區都有建立一支特彆隊伍的想法。上頭找我談話,類似的隊伍一旦建起來,希望我去傳授一下經驗。我琢磨著等小芳的學校落實了再定。”
“這倒是不錯。”蕭三爺讚同道。
薑心柔也說挺好。
三言兩語就把一場一觸即發的硝煙消弭於無形。
盈芳舒了口氣,含著笑意地看了男人一眼,偷偷豎了豎大拇指。
向剛朝她眨眨眼。
不過他說的確屬事實。
上頭確實有意向調他去其他軍區傳授指導,隻不過還沒定下時間。等年後從邊境回來,估計就下明確指示了。
坐公交到江北,一下車,就碰上個熟人,江口埠的李寡婦。
“盈芳回來啦?你走後沒幾天錄取通知書就到了,書記給送你家去了。快回家看看考上了哪個大學。”李寡婦比盈芳這個當事人還激動。
“李嬸子,我們大隊考上的人多嗎?”盈芳問。
“你們近山坳目前收到通知書的就你、你家表妹、還有阿九媳婦和大柱媳婦。我們大隊也有兩個知青考上了,不過那個劉繼紅還有先前搶你名額的羅燕虹八成沒考上,到現在都沒收到通知書呢……”
李寡婦這幾年變化很大,從足不出戶到融入群體,再加上性子憨直的老兵對她緊追不舍,性格也變得開朗許多。當然,主要是家裡經濟寬裕了,所謂手裡有錢、心裡不慌。性格不像以前那麼懦弱怕事了。
盈芳笑著謝過她,邀蒼竹有空來家裡玩,說是從煤城帶了不少特產,回頭送他們娘倆嘗嘗,而後馬不停蹄奔回家。
老爺子正坐在屋簷下曬太陽,看到他們回來,高興地站起來說:“著急想知道考上哪個學校了吧?”
“老頭子你就彆賣關子了,你看過沒?看過了直接說!”
“那是寄給小芳的,我拆它乾啥,就等著你們回來看呢,驚喜總要大夥兒一起分享的嘛。”
蕭三爺聞言翻了個白眼,立馬從老爺子房裡的書桌上拿來蓋著京都郵戳的錄取通知書,一邊笑一邊遞給閨女:“沒跑了!京都的學校沒跑了!”
“真的?”薑心柔驚喜地睜大眼。,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