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三十幾把衝鋒槍的瞄準,若鬆凜三人沒有一個露出驚慌失色的神情。
“區區……看我……”中原中也強行突破麻痹,單手按住地麵,就想發動異能,卻因強大的藥效摔倒在地麵上。
森鷗外連忙將他扶起“少年,不要逞強哦。”
若鬆凜則視那些槍口如無物,左右張望了一圈,最終視線落在路邊欄杆上,眼神一亮。
她走上前,先雙手合十喃喃了一句“抱歉啦,要損害公物借你一用了。”
這次綁架目標是她,對方當然不會朝若鬆凜開槍,頭領模樣的人正要發句狠話,就見若鬆凜單手握在路欄上方,發力一提,那根鋼管就從銜接的兩端斷裂,被她握在手上。
若鬆凜甩了甩手中鋼管“唔……感覺沒真刀好用,算了,馬馬虎虎湊合著吧。”
霹靂一閃·八連!
下一刻,若鬆凜消失在原地,宛如電閃雷鳴般的爆鳴聲中,衝鋒槍管被切斷,黑幫成員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一個接一個嗚咽著倒地。
“哎呀,這可真是……”
森鷗外讚歎觀賞著若鬆凜快速移動後留下的殘影,就算是他,動態視力也僅能捕捉到殘相,在過去的幾十年裡,唯有那位孤劍士曾給予他這般壓力,考慮到這位小姑娘如今的年歲,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換舊人呐。
不到一分鐘,場上仍然站著的人,除了若鬆凜與森鷗外,隻有白瀨和柚杏二人了。
若鬆凜用鋼管指向他們“說吧,你們想怎麼死?”
“你彆過來!”白瀨還握著那把偷襲中也的匕首,手顫抖得厲害,雙手握柄才勉強有說話的勇氣,柚杏躲在他身後,完全不敢看若鬆凜的目光。
“嘖,有天大的膽量卻沒有對應的本事,”若鬆凜斜睨了他們一眼,“是什麼給了你們錯覺,做錯事情不需要付出代價的?”
若鬆凜踏前一步,白瀨和柚杏雙腿戰戰栗栗地退後。
“等等……”
中原中也出聲阻止了她。
若鬆凜回頭,注視著在森鷗外攙扶下半坐起的中原中也,眉梢一挑“你要為他們求情?”
中原中也麵無殊色“看在我這兩天護衛工作的份上,讓他們走吧……”
“中也很心軟呢,”畢竟是過去親密的同伴,若鬆凜完全能理解中也的心理,她歎了口氣,揉了揉頭發,“這樣搞得我跟個壞人似的,算了……”
銀光一閃,白瀨手上那把匕首,齊柄而斷。
“滾!”
二人什麼話都沒說,頭也沒回地飛速跑掉了。
身後一聲輕響,若鬆凜回頭一看,卻是中原中也再也堅持不住,倒在地麵,昏迷不醒。
“你醒啦?”
中原中也睜眼,入目的便是昏暗的天花板,隨後是若鬆凜探過來的腦袋。
一時之間,他腦袋還有些昏沉,隔了半晌,昏迷前發生的那些事才慢慢趟過他腦海。
白瀨、偷襲、下毒、柚杏的指責……
原來如此,這一天終於到來了嗎?
作為孤兒,中原中也對他人情緒變化的感知是很敏感的,羊之中隻有他一個異能者,他不是沒察覺到其他人異樣的目光,可對於自小養育他長大的地方,他總是懷揣著感恩的心理,希冀著總有一天,如果他能成為被所有人信賴的首領,這一切就能改變吧?
可事實告訴他,有些事並不是他努力一把就能辦到,白瀨他們其實並不需要他有自己的思想,隻需要他乖乖站在前方戰鬥就好。
“喂喂,你沒事吧?”若鬆凜在發呆沉思的中也雙目前擺了擺手,“森醫生不是說毒解了嗎?難道有什麼後遺症?”
中也在街上暈倒後,若鬆凜就打算叫救護車來抬人,雖然她一個人也能將中也扛到醫院去,但總歸那樣的姿勢讓人不太舒服,結果路過的好心大叔說他診所就在附近,要不帶中也去他那兒看看?
正巧此時這邊的動靜已經引起了巡警的注意,若鬆凜當即不再猶豫,扛起中也就讓大叔引路。
二人繞了不到五條街,就來到路人大叔的診所,若鬆凜將中原中也放置在唯一一張乾淨的病床上,就看著大叔為中也的毒忙前忙後。
在此期間,若鬆凜和大叔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若鬆凜在思考,既然她已經開始收守護者了,要不要提前雇個醫療顧問什麼的,如同表弟阿綱當十代目有夏馬爾那樣,以後戰鬥啊訓練啊火拚啊(這個劃掉)有相熟的醫生也方便治療,不用老去醫院擠床位,醫藥費高昂不說,萬一傷勢奇特或者太過沉重,還得時刻麵臨警察的監督盤問。
於是,若鬆凜大大方方詢問“森醫生你接受私人聘請嗎?”
忘記說了,大叔自稱森鷗外,瞧這名字,一看就和太宰治啊中原中也啊這一係風格很配套啊對不對。
“哎?”森鷗外有些微驚訝,接著重複了一遍,“我可是沒有行醫許可執照的哦。”
“執照那種東西沒關係,有能力就行了。”他們彭格列都是黑手黨了,雇個黑醫才應嘛。
早在進診所不久,若鬆凜就打量過診所內部,那些數量繁多的醫療道具和醫書,過去她曾在鬼殺隊隱部和自家家庭醫生那裡見識過,看來森醫生的治療範圍非常廣闊,除了戰鬥引起的各種外傷,就連疾病引起的內科病都能處理。
“承蒙凜醬看得起,我先好好考慮考慮吧。”森鷗外微笑著說。
自從接受了夏目老師三刻構想的理論,森鷗外就一直在尋找一個機會,讓他能夠快速進入橫濱某個大型黑幫勢力內部,無論是從暗地裡影響,還是直接取而代之原本的首領,總之成為一個黑色的高位,在三刻構想裡是必須的。
最近他剛瞄準到一個絕佳機會,港口黑手黨的現任首領年事已高,深受病痛折磨,森鷗外計劃尋隙成為其私人醫生,再圖謀後事。
可這時,這位他僅知曉名字,連姓氏都不清楚的小姑娘對他發出邀請,若是常人肯定會馬上拒絕吧。
可不知為何,曾在戰場曆經多次生死的森鷗外卻隱隱感覺,此刻他同意與否,將是一項影響他今後人生方向的重大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