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下方的受力點忽然消失,具體來說,是凜和太宰他們三人忽然消失了,裡包恩扶住帽子,半空中一個受身,平安落地。
霧氣出現的第一時間,裡包恩就察覺到了不對,但就著鍛煉原則,他沒有馬上出聲提醒。
“是異能麼?”裡包恩猜測道,在房間裡走動幾步觀察,“是有條件的瞬間移動,還是折疊的異空間類能力呢?”
*
裡包恩向來神出鬼沒,若鬆凜對此已經習慣了。
但那隻是在日常生活中,做正事的時候,裡包恩不會開這種忽然消失的玩笑。若鬆凜由此推測,這次消失不是裡包恩主觀意願,而是因為某種原因客觀造成的。
最可能的原因,就是那位即將會麵的敵人,做了什麼手腳。
若鬆凜轉頭看了眼還在左右,並未一同消失的中也和太宰。
很好,不是強行分散開所有人的能力,至少這倆還在,隻能讓裡包恩消失,肯定是觸發了什麼特定條件,是什麼呢?
若鬆凜一邊走,一邊深思。
“小心這霧……”
太宰剛要告誡眾人,不要讓霧氣近身,扭頭就看到凜和中也已經站在霧氣裡查探異常。
“怎麼?”中也奇怪地看著他。
若鬆凜用手扇了扇,嗅了霧氣,直覺判斷道:“這霧沒毒,至少呼吸不用受限了。”當初童磨可以用血鬼術將毒散布在空氣中,讓與他戰鬥的鬼殺隊員受儘了苦頭。
太宰再次被事實提醒,不能用對普通人的要求去衡量現在這兩位夥伴,因為就算在異能者裡,他倆也不是正常人。
凜的異能退可被動免疫“強製”,進可主動消除“異常”,澀澤龍彥異能的分離效果根本對她無用。
而中也身份特殊,他是作為“荒霸吐”安全裝置的人格而存在,能不能被分離根本是未知數。
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誰也不敢冒這個險。在太宰得到的平行世界記憶裡,那邊的人都儘量避免讓中也和霧氣直接接觸,就是為了避免敵人白麒麟還沒被打死,己方的最強殺傷性武器就調轉槍頭回來打自己這種可笑的可能。
太宰現在知道確切答案了,中也確實不會被強製分離。
好了,現在他明白
,今天最倒黴的人會是誰了。
太宰微笑。
所以,選好陣營和隊友真的很重要啊。
*
洋房隻有三層。
幸運的是,他們無需上樓一間間房間去敲門找人。
若鬆凜按亮了大廳的燈,在燈光照射下,霧氣下的地麵,那些腳印痕跡清晰可見,為人指引了方向。
看來這人行動真的很急,連基本的掃尾工作都沒有完成,還是說,對自己的實力充分自信呢。無論是哪一種,若鬆凜現在都不關心,如今還是早點找到敦為妙。
“走,讓我們瞧瞧是何方神聖。”
三人循著地上的腳印和拖拉工具的痕跡,一路尋到了地下室。
*
“啪啪”。
澀澤龍彥輕輕地鼓了鼓掌:“真是讓我吃驚,你們不僅能打敗自己的異能來到這裡,還來得如此迅速。”
地下室隻有一盞老白熾燈,散發出微弱的暖光,照亮了昏暗的視界。
若鬆凜立於階梯上,低頭打量著這名敵人。
男子看著不過二十歲上下的年齡,身材高挑,容貌俊美,縱使是麵對人數多於自己的三名敵人,亦絲毫不慌,舉止彬彬有禮,正是對自己實力有著絕對自信的表現。
他的穿著一襲潔白的禮服,和簡陋的地下室完全不搭,換一個場合,直接去參加宴會都毫無違和。而現在,如果她和太宰、中也沒有來,顯而易見地,他馬上就要對敦做些過分到令人憤怒的事情了。
若鬆凜目光移到房間正中被束縛在電椅上的敦,又移向四周奇奇怪怪的機器,這樣想道。
“凜姐姐!”中島敦看到她十分激動,還不忘提醒她,“凜姐姐你小心,這人非常厲害,就連芥川都不是他的對手!”
“我知道了,謝謝小敦的提醒。”
若鬆凜一步邁下階梯,手按著劍柄上,對澀澤龍彥禮貌地道:“不好意思,可以請你把我家孩子還回來嗎?”
澀澤龍彥微側著頭,這個角度顯得他俊美的外表有點孩童似的天真無邪。
他不假思索拒絕了凜的提議:“不好意思呢,根據情報,這孩子可能是我尋找已久的‘可以引導出所有異能者**’的寶石,對於酷愛研究和收藏的我來說,看到漂亮的寶石不能研究清楚他的光輝,不能將其
放置在自己房間的架台上觀賞,人生就會減少許多樂趣呢。”
神經病和反社會,若鬆凜見得多了,前世鬼滅世界,十二弦月裡幾乎一窩都是,澀澤這種研究狂和收藏癖還不算特彆離譜,正常情況下若鬆凜會選擇尊重對方,前提是彆招惹到她頭上。
“那麼,我可以將這視為談判破裂麼,還是你的開戰信號?”若鬆凜一寸一寸拔出刀,“動手吧。”
*
“喂,青花魚你乾站著做什麼,趕快下去幫忙啊!”中也越過太宰治,就想衝下去加入戰局。
“等等,”太宰攔住他,“你彆去,這裡交給凜一個人就好。”
狹小的地下室內,不斷閃過若鬆凜和澀澤龍彥交戰的身影,且傳出乒乒乓乓的雙刃交擊之聲。兩人身法都很迅速,凜的武器是長刀,攻擊範圍更廣,而澀澤的武器是匕首,在近身交戰裡更為凶險,更有殺傷力。
太宰解釋:“地下室可容人活動的空間小,而且不能使用殺傷力量和範圍太大的招式,要是不小心打破天花板和牆壁,整間屋子都有可能塌下來,壓住我們所有人。中也你現在加入進去,會打亂凜的戰鬥節奏不說,以你大開大合的戰鬥風格,這裡肯定會全部塌掉。”
中也輕輕地嘖了一聲,對太宰看輕他的能力尤為不滿:“塌掉就塌掉,說得我不能在房屋塌掉之前控製重力,將你們全部護住一樣。”
“不行,你看那裡,”太宰搖了搖頭,指著坐在電椅上的中島敦說,“敦君那裡已連接上了電源,如果房屋倒塌漏電的話……”就不能控製電壓大小了,這是中也的重力也不能控製的傷害,“而且因為他們的戰局就在敦君附近,也不方便我們先把人救出來。”
明白太宰說的有道理,中也勉強抑製住自己的蠢蠢欲動的戰鬥衝動,“我知道了啦。”
太宰看他一副不甘的樣子,拍了拍他的頭:“相信凜吧,她可是我們的首領啊,不是嗎?”
中也先是頷首表示讚同,下一秒反應過來,大吼道:“說了多少次了,不、要、拍、我、的、頭!”
對於長得比太宰治矮這點,一直是中也的隱痛,太宰治明知這點,還時不時故意刺激他一下。
“哈哈,隻是
一時順手!”
“順手你妹啊!”
*
若鬆凜沒有使用全力,具體說來,是沒有使用雷之呼吸的劍招。
首先,是武器的問題,隻要她開了大招,沒過多久刀身就會崩毀,萬一敵人有什麼隱藏手段和底牌,比如說不死或者痊愈能力,再開第二場打鬥就陷自己於不利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