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敬(2 / 2)

張桂道:“大爺您吩咐。”

賈敬又瞟了一眼族人,才道:“等孜大哥的事兒了了,你且去打聽打聽。咱們家乃是積善人家,可彆弄出什麼不好收場的事。”

這是在給在場的族人們提醒呢:若是你們也有什麼,趁這幾天,趕緊收拾乾淨。

若是往常,這些人必在心裡埋怨他不近人情。但今日他發作了一通,眾人非但不怪他,反而在心裡感激他給了個機會。

真乾了什麼事的,心裡就想著趕緊收拾了,免得被族長抓到,臉上無光。而沒乾過的,則是想著,以後可不能仗勢欺人,壞了族裡的規矩。

但無論如何,在場眾人卻沒一個想著要把這事兒告訴王氏和夏氏的。眾人都想著:如果不是她鬨了這一場,族長哪有功夫管這些閒事?

靈堂上的,都是男賓,女眷們都陪著王氏在內院坐著呢。

看見夏氏進來拿銀子,王氏微微蹙眉,問道:“你拿那麼多銀子做什麼?”

夏氏看了看在坐的女眷,低聲道:“賴二管家已經看好了一副杉木板,說是要一百五十兩銀子。”彆的,她不敢多說。

不同於兒媳夏氏,王是個溫柔又識大體的,雖然心裡疑惑,卻也不會當著這麼多人問,隻是點了點頭:“那你就去吧,彆誤了事。”仿佛昨天賈敬從來就沒說過棺木由府裡出了的話。

夏氏腳步一頓,張嘴似是想要說什麼,王氏見狀,忙又催促了一句:“還不快去?”

“是。”夏氏特意捧著銀子從婆母麵前過,就是想要婆母出麵,卻不想,婆婆卻選擇了忍氣吞聲。她縱心中百般不甘,卻也不敢和婆婆鬨。

且不說賴二回寧府之後如何在賈代化麵前添油加醬,敘說那夏氏的種種言行。隻說賈敬卻是通過這件事,進一步鞏固了他在宗族中的聲望。

至少,很長一段時間之內,都不會有人敢跟他作妖了。

待賈孜的喪事過後,賈敬當真帶著賈赦,將京中八房濾了一遍。族人們因賈敬網開一麵,早早告知,趁著這幾日,早把那些小首尾給收拾乾淨了。

賈敬也並沒有深究,隻是讓他們遵紀守法,又特意在家學裡開了一門課,專門講解《大夏律法》的。

當然了,在家學中來講的自然不是托顧恒之找的刑名師爺,隻是刑部的一個小吏。彆看刑部裡一群官老爺如何如何,其實真正對律法精通的,還是下頭這些一輩子不挪窩的吏。

因著賈敬給的聘金高,言語間又對律法十分推崇,這小吏就在閒暇時到家家學中充當一下先生。

再說賈敬在彆的族人那裡沒有查出什麼,在夏氏那裡卻是查出了些好東西。

賈敬一把將那賬冊甩到夏氏臉上,冷笑道:“我倒是不知,嫂子好大的本事,好通天的手段。怪不得孜大哥英年早逝呢,原來是你做了這些喪儘天良的事!”

他原以為,放印子錢這種事,隻有王家的女人才敢乾,卻不想,他東府一個旁支的媳婦,竟然也有這麼大的膽子!

這是生怕他寧國府敗落的不夠快呀!

坐在一旁的王氏根本就不知道自家兒媳乾的好事。但聽見賈敬說自己兒子早亡,是因著兒媳婦做了傷天害理的事,青年喪夫,老年喪子的王氏立刻就坐不住了。

“你這毒婦,喪門星,我當初就不該同意孜兒娶你!”王氏順手抓了手邊的茶杯甩了出去。

因從來沒見過性子溫柔和順的婆婆發火,夏氏一時沒反應過來,被茶杯糊了個滿頭滿臉,一時竟呆住了。

賈敬端起茶杯,對賈赦使了個眼色,賈赦便一臉憤怒地說:“這樣的媳婦兒,咱們賈家如何敢要?敬大哥哥,還是以族長的名義將夏氏休回娘家的好!”

一個“休”字,一下子就驚醒了夏氏。她這會兒也不敢再說什麼“許多人家都做了”,隻一個勁兒地磕頭求饒:“敬兄弟,我是鬼迷心竅了。琩哥兒還小,他離不了親娘啊。求你看在琩哥兒的麵上,好歹彆休了我。”

然後,又去求王氏:“太太,太太,是兒媳不懂事,兒媳原不知這是做不得的。兒媳原隻是想著,給琩哥兒多攢些家業,也不敢逼出人命的。太太,太太,您就饒了我吧!我往後再也不敢了!”

她又哭又求的,額頭都磕出了血。王氏本就心軟,見她如此,不由為難地看向賈敬:“敬兒,你看,這……”:,,,,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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