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偷偷地拿這事問過呂氏,呂氏不以為意地笑道:“二叔當然知道了。”
“那……那堂哥就不覺得彆扭?”
呂氏笑道:“這有什麼?弟妹隻是想要合得來的姐妹長久相伴而已,又沒有在外麵偷漢子。二叔不是那種小氣的人。”
聽呂氏的語氣,好像這種事情還挺平常、挺普通的。
因為這件事已經過去好久了,蕭靈今日聽了蕭大夫人意有所指的話,才一時沒有往那方麵去想。
畢竟,沒這種心思的人,誰會一下子就想到那上頭去?
但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並在眨眼之間做出對自己最有力的決定。
於是,她便垂下了眼眸,一臉倔強又難為情地低下了頭,不說話了。
蕭大夫人看她這樣,就以為她是被自己戳破了心思,羞惱之下無力狡辯了。
“你這心思,薛大姑娘知道嗎?”
蕭靈忐忑地覷了母親一眼,搖了搖頭:“寶釵還小呢。”
“你也知道人家還小啊!你怎麼就對人生了這種心思?”蕭大夫人又是氣惱又是心疼。
氣惱的是自己女兒竟對一個金釵之年的小姑娘生了這種心思,心疼的則是自己女兒的單相思。
蕭靈低著頭,囁懦道:“我……我也不知道。”
她是真不知道。
事實上,一直到了現在,她也不太明白,二堂嫂葛氏和姨娘徐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若她們隻是相互慰籍,又怎麼可能半點兒不妒?
若她們是真愛,又怎麼能忍受中間還有一個二堂哥?
但蕭大夫人不知道她的心思,隻當她是情不知所起,等發現時已是一往而深了。
“唉~”蕭大夫人歎了一聲,道,“若你以後想要繼續與她來往,甚至更近一步,這夫家,就不能往低裡找了。畢竟,以薛家的家世,他家姑娘將來必然是要尋個貴婿的。”
“媽!”蕭靈沒想到,說來說去,還是擺脫不了嫁人的命運,“媽,您就當疼疼女兒,彆再逼我了行嗎?”
蕭大夫人一驚:“你什麼意思?”
——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下一刻,蕭靈便坐實了她的想法:“我既然心裡裝了她,如何還能裝得下彆人?我隻想和她長長久久的在一塊兒。”
“你……”蕭大夫人深吸一口氣,把火氣往下壓了壓,冷靜地與女兒分析,“且不說人家根本就不知道你的這番心思,便是知道了,會不會有和你一樣的心思尚未可知。便是真的有了,以薛家的門第,他家的女兒也不可能不嫁人。”
呂氏也勸道:“是呀,妹妹快彆犯傻了。還是找個好撫恤玩,將來與薛大姑娘的夫家門戶相當,你們二人不一樣可以長長久久地相處嗎?”
“那怎麼能一樣呢?”蕭靈固執地說,“我是一刻也不想與她分開!”
蕭大夫人氣笑了:“那你想如何?你能做得了自己的主,還能做得了薛家的主不成?薛家姑娘眼見也快到了說親的年紀了,你還能攔著薛家太太,不讓她相女婿不成?”
“自然是不能的。”蕭靈低著頭,聲音有些飄忽,“我就是想和她在一塊兒,彆的什麼也不求。”
這話說的十足微妙,蕭大夫人眼皮子一跳,難以置信地問:“你是準備一輩子跟著她,低頭做小?”
蕭靈沉默不語。
很多時候,沉默就是最固執的堅持。
呂氏嚇了一跳:“萬萬不可!妹妹可是家中嫡女,怎麼能給人做小呢?”
蕭大夫人反而冷靜了下來:“你有沒有想過,若是薛大姑娘根本對你沒有這心思,以後也永遠不會有,你又當如何自處?”
蕭靈道:“我隻要能看著她平安喜樂就心滿意足。哪怕她一生也不會回應我,我也會在佛祖麵前,祈求她兒孫滿堂。”
“好一個癡兒!”蕭大夫人冷笑一聲,“來人,送二姑娘回房。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叫她出來。”
守門的兩個婆子應聲而入,對蕭靈道:“二姑娘,請吧。”
蕭靈深深看了母親一眼,轉身跟著兩個婆子走了,沒有為自己辯解半句,也沒有再求母親一句。
呂氏在一旁給她使了好幾個眼色,讓她先服個軟,日後再徐徐圖之,都被她視而不見了。眼見她真的被帶走了,呂氏連忙替她求情:“伯娘,靈兒她隻是一時糊塗,您不要和她計較。我再去勸勸她,她一定能想明白的。”
“一時糊塗?嗬!”蕭大夫人搖了搖頭,“我這人一向最有主意,我的兒子沒有學到我半點兒,兩個女兒卻是一個比一個像我。她既然說出了口,就必然是經過深思熟慮,下定了決心的,誰勸都沒用。”:,,,,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