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釵小姑娘是沒事了,沒過兩天,就由薛端抱著,活蹦亂跳的到史家拜訪了。小姑娘的懷裡,還抱著一隻怎麼看怎麼蠢的狗。
史鼐仔細一看,哦,是史努比。
雙方的大人見過了禮,史鼐又笑眯-眯地和小姑娘相互見過。寶釵小姑娘似模似樣地行禮:“多謝史家叔父的玩偶。”
“哈哈哈,你喜歡就好。”史鼐低聲回了小姑娘的話,這才對薛端道:“如今看著孩子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前段時日病成那樣,我與舍弟也提著心呢。”
薛端感激地說:“勞鼐兄與鼎兄擔心了。”他低頭看了一眼女兒,笑得無比滿足,“鼐兄叫人送來的玩偶,小女十分喜愛,一定要親自前來道謝,希望沒有耽誤鼐兄的事。”
“怎麼會呢?”史鼐喜愛地抹了抹寶釵軟軟的頭發,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這次回鄉,行程匆忙,也沒帶什麼好藥材,就隻能取個巧。孩子喜歡就好。”
“喜歡,怎麼不喜歡?抱著就不撒手了。她哥哥磨了她許久,她才舍得給了她哥哥一個猴兒。”薛端笑道:“彆說她了,就我我家太太,也是稀罕的緊。”
這種東西,最是討女人和孩子喜歡,史鼐毫不意外:“嫂夫人喜歡,那也是它們的造化。來,薛兄,請坐。”
“鼐兄請。”
兩人略一謙讓,便一起坐了,薛端順手將寶釵抱進了懷裡,順口問史鼐:“鼎兄不在家嗎?”
“哦,族裡還有些事情,我讓他去處理了。”
薛端略鬆了一口氣,正了神色對史鼐道:“實不相瞞,薛某此次前來,是有一樁生意,想與鼐兄商談。”
史鼐一怔,想了想沒有頭緒,隻好直接問:“還請薛兄明言。”
薛端指了指女兒懷裡的傻狗:“就是這玩偶。”
“這個?”史鼐更加不明白了,“這玩偶並不是什麼複雜的東西,隻要家裡有個針線上人,一天就能縫好幾個。”
薛端道:“不錯,此物的工藝是不複雜,但這份巧思,卻十分難得。不知鼐兄,可還有其他的花樣?”
有啊,怎麼沒有?
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這些卡通人物在係統仙存在的世界也屬於常識,但他腦子裡被塞進去的那些東西裡,這樣的玩偶,不計其數。
“有,還不少。不知薛兄想要怎麼運作?”
薛端直言道:“這東西,賣的就是個新鮮。但瓜賣頭茬,最甜也最貴。咱們把肉吃了,彆人跟風喝點兒湯,也就隨他們去吧。”
他也是聽太太說,這幾天來探望寶釵的太太姑娘們大多數都會問起這玩偶,這才起了心思。這東西的成本又不高,能賺一筆是一筆嘛。
而且,這東西可愛又新奇,他完全可以用些上等的料子,做成了送到宮裡去,必然會討得娘娘和小殿下們的喜歡。
他們家在內務府供職,主要進貢的,就是後宮娘娘們的首飾。隻要娘娘們時常念著他們薛家,他們薛家的生意就穩了。
而這些玩偶,隻要送個樣品進去,隻怕很快就能風靡後宮。
到時候,娘娘們隻要見這玩偶一會,就會念他薛家一回。
這簡直就是無本的買賣。
對於薛端的這些心思,史鼐全然不知。他的心思,和薛端的前半段神奇地同步了。
——能賺一筆是一筆嘛!
“既然薛兄心裡有了章程,那我過兩天,就再畫幾個樣子,讓人給薛兄送去。日後若是想出了彆的樣子,也都給薛兄送過去。”
朝廷不許官員經商,保齡侯府自然不會親自參與商業運作之事。
這個道理,薛端也明白,當既便道:“鼐兄隻管出樣子,其他的不用操心。等有了收益,你我還是老規矩,五五分成。”
史鼐吃了一驚:“五五太多了。我隻是出個樣子而已,辛苦的都是薛兄。依我看,三七就好。”
他雖然很愛錢,但不該他拿的錢,絕不伸手。
要不然,上輩子他家也不會窮成那樣。
還是那句話,他對錢財的熱愛,不在於貪,而在於摳!
薛端神秘一笑,道:“鼐兄不必過意不去,薛某是個商人,從來不做讓自己賠本的生意。薛某自有彆的好處可得。”他說著,指了指北方。
北方有什麼?
京城,皇宮。
史鼐了然:“既然如此,那史某人也就不再矯情了。”
薛端道:“你我相交,貴在知心。薛某也是佩服鼐兄的為人。要是換作彆人,薛某可是不介意狠拉一刀的。”
兩人相識一笑。
因著史家守孝,不便留客,薛端很快就告辭了。
他的效率很高,沒過幾天,碧璽街就新開了一家賣玩偶的店鋪。
碧璽街本就是專門賣綾羅綢緞、胭脂水粉、首飾頭麵的地方,來的大多數都是女人。
本來就有很多貴婦在薛家看見過這種玩偶,隻是一聽說那是親戚送給人家孩子的,不好開口討要。
如今,街麵上有賣的了,價錢也不貴,可不就把各種花樣的買了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