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糯白走的太急, 他自己的外套落在了化妝間,本來化妝間雜亂,工作人員也不會這麼注意分辨, 好巧被去化妝間找人的宋致逸發現了。
宋致逸拉了個工作人員問:“溫糯白呢?”
“白哥啊,”工作人員想了想:“好像有什麼急事,往北邊那園子走了。”
宋致逸拿著外套,連溫糯白那個跟保鏢一樣的助理都沒看見。
直接提步往北邊走。
暮色一點點落下來, 昏黃的光線收攏進雲層,天色變得昏暗。
溫糯白輕聲急促呼吸, 穩了穩, 鬱寒讓他彆動,他就真的沒動:“哥哥,怎麼了?”
哥哥兩字咬得不甚清晰, 拖了點尾音,像是帶了點小鉤子。
勾得人心發癢。
溫糯白能感覺鬱寒的頭動了動, 埋了下來,頭發擦在他的脖頸後麵, 有點麻, 溫糯白條件反射僵了僵。
鬱寒捏在他肩骨那兒的手很熱,透過皮膚燙到心底, 這氣氛,像是有什麼湧動著想要掙脫出來。
緊迫而又刺激。
“糯白?小新人, 你在這裡嗎?”
宋致逸按照工作人員指的的方向往這邊找, 心裡有點奇怪。
影視城北園這邊還沒完全建成, 也沒有劇組在這兒拍戲,人很少,溫糯白來這邊乾什麼?
不過他走了這麼遠,也沒見到溫糯白的人。
溫糯白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驚了下,鬱寒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低聲說:“和你對戲的男演員?”
濕熱的呼吸,在耳側麻癢。
溫糯白“嗯”了聲,他們躲的這個地方,隻是兩個宮牆之前很窄的縫隙,隻要宋致逸走過來,往這邊側頭一看,肯定能看到他們。
身體緊繃,溫糯白儘量往後麵縮,連呼吸都放緩。
怎麼就,出現這種事兒。
鬱寒的手牢牢捏住他的肩骨,存在感驚人。
溫糯白第一次發現,原來鬱先生身上的體溫這樣高,當然也是因為他體質偏涼,就算夏天,手腳也比彆人冰一點。
宋致逸又走了好幾步,電話響了,經紀人說:“怎麼在片場沒看到你?有個廣告合作要和你商量。”
看了看前麵,北邊的建築不多,他這麼一眼看過去,也看不到溫糯白在不在這邊,可能是工作人員看錯了。
宋致逸說:“我馬上回去。”
直到腳步聲漸行漸遠,溫糯白才鬆了口氣。
這會兒鬱寒已經放開了手。
“抱歉,剛才胃有點疼。”
鬱寒的眼神在昏暗的光線下看著很深邃。
溫糯白立刻緊張起來,急道:“是哪種疼?嚴不嚴重?”
“是不是今天趕過來沒吃飯?”
“沒事,”鬱寒看他這樣忍不住笑起來:“這幾天太忙,作息飲食不規律,很輕微,隻是剛才那一陣。”
溫糯白擔心看了看鬱寒的臉和唇色,沒有明顯的泛白,疲憊感也不重,終於放下心,小聲嘟嚷:“哥哥,你得好好照顧自己才行。”
修長有力的手揉了揉溫糯白的頭:“好。”
觸感柔軟溫暖,溫糯白的頭發也是偏軟的黑發,很好摸。
兩人踏著漸暗的光線,踩著宮牆影子,往北園那邊的出口走,沿途沒人,兩人隨意聊著天。
溫糯白說:“最近很忙嗎?”
鬱寒把他往牆這邊避風的地方拉了拉,又把身上的風衣脫下,展開披在溫糯白的身上。
初春的風還是寒的。
回道:“還好,有些想不明白的事。”
“嗯?哥哥也有想不明白的事?”
溫糯白神經放鬆,完全是下意識在說這句話。
很快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蠢話,哪有人能什麼事都想明白的。
果不其然,鬱寒笑了兩聲,深看了溫糯白一眼:“當然有。”
解不開,繞不清,舍不下。
鬱寒問溫糯白吃什麼,正商量著,電話來了,溫糯白一接,居然是鐘導給他打的電話,問他人在哪兒,劇組今晚臨時計劃聚餐。
很快,鬱寒的手機也來了信息,徐助理說今天又來了兩個投資商,製片問鬱總願不願意賞光吃頓飯。
兩人放下手機,彼此無奈地笑了一聲。
溫糯白聚餐肯定得露麵,導演親自打電話,他剛進圈能不去嗎?鬱寒倒是不用去,但是來這一趟,就是帶貓來看人的。
鬱寒說:“是好事,導演都很看重你。”
金鵬那次評價過,說溫糯白這種新人,很得導演喜歡,長了一張電影臉,辨識度高,身段好演技有靈氣。
就是得遇到心術正的好導演,
現在看,溫糯白運氣還不錯。
兩人上了車,到餐館旁邊的巷子停下,溫糯白先下車,剛下車,衣角被鬱寒按住了,指了指他身上:“衣服。”
哦對。
他身上還披著鬱寒的外套。
溫糯白趕緊脫下,抿了抿唇,遞給鬱寒。
徐助理在駕駛位,眼觀鼻鼻觀心,當沒看到。
《銀鎖》的劇組比《情書》的劇組人多了不少,聚餐的規模也大,溫糯白跟著鐘導進了個包房,整桌人除了他、導演,還有男女主演和幾個當紅流量,剩下坐著的幾個人,都是生麵孔,應該是投資商。
和鐘導隔著兩個座位的投資商,瞧了瞧溫糯白,舉酒杯:“這新人?沒見過啊,走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