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沈詔顧望喜歡什麼。
他問這個乾嘛?
越楓攬著沈詔的脖子,“幫幫忙小可愛,我們阿桓想追你們家望望。”
沈詔眼睛瞪大,“追我家望望?!!!!”
沈詔沒想那麼多,他不是顧望,他隻看當下,過了嘴癮爽了再說,他冷笑一聲,當著兩人麵,“做夢吧你們,tui!”
他說完拔腿就跑,越楓捉都沒捉住。
賀清桓情緒不顯,讓人心裡發慌,越楓想安慰,他先一步開口了,“越楓,我知道該怎麼做。”
“知道......知道就好,你自己把握著點分寸。”
賀清桓沒應他,眸子是比平時都要漆黑的啞光。
-
沈詔回到教室,心臟狂跳,他同桌被他嚇了一跳,從他頭上把發箍取下來,“你為什麼要戴我的東西?你是男孩子。”
沈詔又搶回來,“你戴沒我戴好看,今天我戴,明天你戴。”
同桌,“?????”我的東西你安排得倒還行。
沈詔沒時間再跟同桌掰扯,他點開微信,打開他跟顧望還有宋之言的三人小群。
[沈詔:天,救命,望!!!!!!!]
是下課時間,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回了。
[宋之言:你有病?]
[顧望:哪題不會?]
[沈詔:......我說個事兒,你們準備好,彆太震驚哦。]
[宋之言:你神經病晚期?]
[顧望:題目都會了?]
沈詔先發了個微笑臉過去。
[沈詔:賀清桓要追你。]
[宋之言:追我?]
[沈詔:啊啊啊啊啊宋之言你他媽再打岔我晚上掐死你,是追望望!他剛才攔住我,問我望望喜歡什麼?]
[宋之言:猜到了。]
[顧望:我知道。]
[沈詔:?????你們什麼時候知道的?這事兒沒有一百根棒棒糖沒完!]
他在群裡喊完,顧望和宋之言卻沒回消息了,沈詔從窗戶裡伸出頭,正好看見教務主任背著手慢悠悠晃進他們教室,他頭還沒縮回來,手已經把手機丟進課桌了,完全是生理本能。
顧望他們班教室。
教務主任站在講台上,眯著眼睛,臉上的肉把眼睛擠成了兩條細縫,但眼睛小聚光,他眼神鋒利跟帶了鉤子一樣,能把人的手機從桌子裡給鉤出來。
他先走到顧望桌子前,敲了敲顧望的桌子,“交出來。”
顧望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文婷悄悄衝他搖頭,顧望點點頭,把手機放到了教務主任周虎手裡。
周虎欣慰的拍拍顧望的肩膀,走到了教室其他人的位置旁邊去了。
文婷這才敢開口說話,“我讓你不要拿出來,你怎麼拿出來了?”
顧望不解,“你不是讓我不要試圖蒙混過關嗎?”
“......”文婷無奈,“你忘了嗎?紙老虎最愛這樣搞,他根本不知道誰有手機,碰上一個算一個。”
顧望朝後其他同學看去,果然,每個人都搖頭一臉無辜,顧望是周虎這一個月來收到的第一部手機。
周虎在班裡逛了一圈,又繞回到顧望旁邊,語重心長道,“浪子回頭,我很欣慰。”
顧望,“......”
他走上講台,說,“明天周一,升旗儀式的主持和升旗手你們班負責,好好搞,彆像上周那個班,旗子卡半道。”
他又背著手出去,到其他班去碰碰運氣,看還有沒有小傻子。
他一走,班上的人紛紛看向顧望,眼神憐憫同情。
但顧望心思不在這事兒上麵,他敷衍了文婷兩句,晚自習沒有老師,他說想睡會兒,不用叫他。
一睡,就是大半個晚自習過去了。
顧望做了夢,嚇了一身冷汗,夢到原身最後在車裡接了個電話。
原身衝著電話吼,“老子再說一次,我沒下藥,我他媽沒那麼賤!”
“不是我,我沒證據,我他媽就是清白的證尼瑪的清白,我什麼樣的人賀清桓他不知道?我要下早下了!”
“來,老子不怕你!”
原身話音剛落,他車的左側一輛大型貨車從夜幕裡闖過來,刹車聲刺得人耳膜發麻,車頭和車身猛烈碰撞在一起,嬌貴的跑車車殼被擠壓到變形,不知道是從哪裡噴濺出來的火花,黑煙從撞在一起的地方騰起。
“我知道你沒有,但我不想再看見你纏著他了,你們家生意最近出問題了吧?是我......”
原身手裡還拿著手機,他掛了那個人的電話,用著最後一絲清明撥通了通訊錄第一個聯係人的電話。
A老顧。
顧大誌接了電話,“望,咋了?”
他帶了哭腔,“老顧,爸爸,對不起。”
他是在顧大誌驚慌失措的幾聲望望中失去意識的。
遠處駛來的120,晃眼的紅紅藍藍的燈,圍觀的群眾,舉著手機拍的路人,拿著喇叭吼不要破壞現場的警察,擔架從120車上滑下來,幾個醫生和護士把原身從車裡拖出來。
心肺複蘇就沒有停過,一直按到了急救室,中間換了好幾個人按,旁邊舉著輸液器的小姑娘應該是個實習生,她第一次跟老師出急救,老師搶救,她跟著哭,“你長得好好看呀,你不要死!”
顧望被嚇醒了,原身大腿整個斷掉,股骨扭曲變形,肋骨也斷了幾根,還有數不清的各種的傷,主要致死原因是失血,失血過多。
臉色蒼白,滿臉是淚的顧望,也嚇了文婷一跳,“望望,你怎麼了?”
顧望笑了笑,抹掉了臉上的眼淚,“做噩夢了,沒事。”
文婷點點頭,遞了紙巾過去,這得是什麼噩夢,哭成這樣?
文字跟親眼見到的感覺到底是不一樣的。看的時候,顧望想象的場景是在自己能夠接受的範圍以內的場景,再慘,那也是能夠接受的。
親眼看見的,完全還原劇情,情感情緒朝著顧望迎麵撲來,讓人無法招架住。
顧望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他把白天布置的作業做完後,剛好下了晚自習。
他不是原身,但他會給原身一個繁華滿布的錦繡前程,與賀清桓無關,害死原身的,是蔣馳,是原身盲目的對錯的人的執著。
他慢慢收拾完了書包,沒注意到教室裡的人都已經走了七七八八,沈詔趴在窗戶上,“望望,我跟言狗先走啦,回家我們好好聊一聊哦,還有我的一百根棒棒糖!”
“好。”沈詔的出現讓顧望心裡輕鬆了很多,他應了聲,就看見宋之言拎著書包直接從窗戶翻出去了。
顧望,“......”
走廊裡人擠人,上方吸頂燈起不了什麼作用,感覺還是昏昏暗暗的。
顧望背著書包,他一踏出教室門,就被人捉住了手腕。
周圍人都在往樓梯口湧,嬉笑打鬨,聊天推搡,誰會注意哪個跟哪個在偷偷牽手。
顧望側頭看,賀清桓的臉在燈下影影綽綽,他看不清賀清桓的表情,掙了一下,沒掙脫。
賀清桓帶著他往前走,完全看不出兩個人在所有人都看不見的地方,牽著手。
“望望,”賀清桓的聲音壓得很低,眸子漆黑,映著淡淡的光點,他看著顧望,眼裡隻有顧望,“你給我一次機會?”
他姿態放得很低,是顧望完全意想不到的低,賀清桓的傲是可以從各個方麵看出來的,居高臨下,他不是看不起你,他是完全不把你放在眼裡。
越楓沒在,他在估計會被賀清桓的能屈能伸嚇背過氣,你這還叫“我不會?”我看你挺會,硬的軟的都會。
人有劣根性,當一個人完全表現出對你的包容和忍耐的時候,你會放肆許多。
一人抑,就有一人揚。
更多的,是晚自習上睡覺時做的夢,那像在提醒顧望,你心軟,原身會走上書裡的老路。
你又要讓原身再對不起他家人還有沈詔和宋之言一次。
“我給過你機會了。”顧望聲音很平和,一如他跟班上其他同學說話時那樣,使人討厭不起來,但會有距離感。
他甩開賀清桓的手,直接幾步加快速度走到了前邊,沒給賀清桓反應的時間。
賀清桓這次算是明說了,不再是像之前那樣朦朧的曖昧,壓得顧望喘不過氣。而這次,顧望也給了他明確的回答。
他不願意。
他不答應。:,,,,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