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清桓從不騙人,顧望沒有任何懷疑打開袋子看，裡麵根本不是零食。
賀清桓坐下了，顧望側頭看他,挑眉，“你給我買藥去了？”
對方不理人。
顧望垂眼,把左手伸到賀清桓麵前，“幫幫我。”
“......”
顧望其實也不知道賀清桓怎麼了,但對方現在情緒不表現出來,神色淡淡,他也猜不到。
賀清桓眼神落在了顧望手上,可能時間過久了,之前傷現在看起來更加可怖，一開始隻是發紅，現在皮下是塊狀淤青。
男生擰開藥膏蓋子，沉默不語，把藥塗到了顧望手上,冰冰涼涼,跟滾燙皮膚形成強烈反差。
顧望忍不住往後縮了一下。
賀清桓直接握住人手腕,按在了腿上，抬眼淡漠掃了顧望一下,“跑什麼？”
“又沒做什麼虧心事？”
顧望，“”
如果賀清桓說後邊那句話，顧望還不會想多，但賀清桓這句話一出口,顧望就後知後覺察覺出不對勁來了。
顧望搭在賀清桓腿上手敲了敲,“你怎麼了？”
賀清桓僅用眼尾輕飄飄給了顧望一個眼神,反正不說話。
男孩子什麼都不知道,他還跟以前一樣。
賀清桓手下動作很輕，心裡猛獸卻千方百計想要衝出牢籠，他甚至想，先放出來一會兒吧，就一會兒。
不會有事。
反正男孩子也愛自己，跟自己待在一起不好嗎？
“賀清桓，你在想什麼？”顧望聲音讓賀清桓回過神來，他這才看向顧望，眼裡風平浪靜，平靜海平麵，遠眺過去，卻隱約可見翻騰巨浪。
賀清桓拇指輕輕摩挲顧望手腕內側皮膚，顧望瘦又白，細細血管伏在皮下，在手指下鮮活跳動著。
“在想，”
想把你關起來。
賀清桓輕聲說，“競賽事情。”
賀清桓沒看顧望了，以至於顧望沒看見男生眉眼間氤氳令人頭皮發麻占有欲，顧望動了動手腕，示意賀清桓繼續抹藥，他自己說道，“競賽又不難，沒什麼好想。”
對於顧望和賀清桓來說，確是不難。
“嗯。”賀清桓隨意應和顧望。
“你想肯定不是競賽。”顧望瞥了賀清桓一眼，笑了笑，“你在想什麼？”
想競賽賀清桓為什麼不開心？
賀清桓抬眸，直直看進顧望瞳孔裡，“你受傷了，我心情不好。”
他聲音很低，又冷又淡，偏偏說話時這種低冷語調卻撩撥人心。
顧望怔了一下，隨即用小手指勾了勾賀清桓手指，“我以後會注意，下次......”
下次我一定不讓自己受傷好吧？
後半截話，顧望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沒有下一次了。”賀清桓打斷了他。
顧望無奈，“沒有就沒有吧。”
賀清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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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晚自習下課時候，李舒雅把顧望叫到了辦公室。
一向溫柔喜怒不形於色李舒雅，此刻表情看起來卻有點凝重，她讓顧望先坐，過了會兒，才慢慢說，“許平結果，出來了。”
許平怎麼樣，顧望不感興趣，但說話人是李舒雅，顧望還是很給麵子，低眉順眼坐著，問了句怎麼了。
雖然很敷衍，但李舒雅也很滿意了，換做他人，表麵功夫也做不出來。
許平這個學生她一直很注意，也經常找他聊天談心，年紀不大，性格內向沉悶，沒什麼朋友，對過得比他好人有很大惡意。
在成績上，更是有一種近乎於恐怖執念。
但不管他怎麼努力，他成績都還是在年級三四百徘徊，而顧望在他眼裡，隻是輕輕鬆鬆就可以把成績提上去，自然成為了他看不慣第一人。
還是原生家庭導致。
李舒雅也有些痛心，不管怎麼樣，都是自己學生。
“右眼失明，眼珠都破了，後麵隻能植入假|體，但他還是會回來上學，”李舒雅沉吟了會兒，才試探性說，“他回來了，你就不要再跟他起衝突了，你好好準備金競賽，準備迎接高三，不要影響狀態。”
顧望點頭。
“另外還有個事兒，”李舒雅清了清嗓子，“這次競賽，我們班總共兩個名額，是全年級最多，彆班要麼是隻有一個，要麼是沒有。”
這些李舒雅之前都講過了，現在她要講，是另外一件事兒，“你跟賀清桓，好好學習，不要越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