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膏脂帶了點特殊的效用,不多也不強,讓陸穀清醒的感受到自己身體的不一樣,他都快羞死了,卻無法控製自己的聲音,連忙緊緊捂住嘴巴。
可他手上逐漸卸了勁,溢出讓沈玄青都麵紅耳赤的聲響,在家裡到底不比山上。
陸穀手沒力氣了,好在沈玄青從後麵伸過手來,幫他捂住了嘴。
被那隻有力的大手捂住嘴後,陸穀稍覺心安,也竭力忍著一切,明明是冬天,縱使因此時之事有冷意從外麵透進來,但被窩依舊熱得讓他想把手腳伸到外邊涼快涼快。
天上月亮被雲遮住,頓時陷入了更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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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房門吱呀一聲響,冷意就迎麵襲來,讓人忍不住縮縮脖子,搓搓手和臉,這才抱了柴到廚房點火燒水。
狗崽從麻袋上下來,打著哈欠抻個懶腰,“嗚汪”一聲跑進廚房。
“大青哥,你起這麼早。”沈雁起來聽見廚房的動靜,過來卻看見沈堯青,她還以為是陸穀在廚房忙。
“這不你阿嫂說渴了,昨兒下午喝得水少。”沈堯青往灶底添把柴,狗崽兩隻前爪踩在他鞋麵上,長這麼大夠沉的,站久了腳麵受不了,他就把狗崽撥到了旁邊。
見鍋邊還沒冒白汽,沈雁說道:“這會兒還早,等燒開給阿嫂喝了你再把籠屜架上,放幾個饅頭熱熱。”
“好,我知道了。”沈堯青答應著。
外麵太冷,水沒燒好也沒法兒盥漱,沈雁又回房了。
隨著雞鳴狗叫,整個清溪村陸續都醒了,家家戶戶人聲漸多。
冬日天冷,起床是件不容易的事,昨晚睡得較遲,陸穀醒來時不免在被窩裡磨蹭了一下。
“不急,大哥把水都燒好了。”沈玄青從房外進來,見他要穿衣順手就把房門關上。
見到沈玄青以後,陸穀後知後覺回憶起昨晚的事,一下子紅了臉和耳朵,低頭不敢去看。
他就算再笨,也知道昨晚的香膏脂不一樣,否則他不會那樣。也不知道沈玄青從哪來弄來的東西,這般不正經。
沈玄青見他如此,哪裡不知是為何,假咳一聲裝作什麼都沒想起來,說道:“今日天不好,外麵還刮風,多穿些。”
陸穀沒說話,隻點頭示意知道了。
“我去換水,捂在被子裡一直是熱的。”沈玄青走過來說道,從床尾摸出湯婆子。
這會兒陸穀也穿好下床了,等他出去後揉揉發燙的臉,這才彎腰疊床。
家裡早食素來簡單,饅頭就著小鹹菜吃個六七分飽足夠了,今日多給紀秋月煮了個雞蛋。
吃完陸穀把院裡院外掃的乾淨,堂屋裡桌椅板凳也都拿雞毛撣子掃了掃塵,天不好沒法兒曬袼褙,雞鴨沈雁喂了,不用他再過去。
該忙的忙完,沒彆的事做了,沈玄青就喊他倆來念書。
風越來越大了,實在冷得慌,寫字手露在外麵太凍,就在堂屋裡點了火盆,還把湯婆子拿來放在桌上,冷了把手捂上去,不然凍出凍瘡來,他倆又不用考功名,無需像寒門學子一樣時時刻刻不敢鬆懈怠慢。
因他倆認真,沈玄青連戒尺都省了。
火盆點上了,衛蘭香提了針線籃子過來坐下,她找出柔軟的棉布剪鞋底,給娃兒做虎頭鞋不能用袼褙,太硬了,麻布也不好,她在勝子娘那兒買了些棉布和彩色繡線回來。
虎頭鞋她是會做的,還特意多買了繡線,好給兩邊鞋幫子上繡些花草紋路什麼的,這可是她第一個大孫兒,鞋子一定得做漂亮了,把村裡彆人做的虎頭鞋都比下去,誰讓那些人抱著孫兒在她麵前顯擺,還有那爛了舌頭的背地裡亂嚼舌根,說他們家秋月生不了。
鄉下做虎頭鞋一般隻繡前麵的虎頭,講究的人家才給鞋幫子上繡納,她繡活雖不如陸穀那麼精巧,但也會幾個花樣子,小娃兒的虎頭鞋隻要彩繡亮麗就是好看的。
紀秋月不知道她在心裡憋的那口心氣勁,見要繡虎頭鞋,也搬了椅子在火盆旁坐了,婆媳倆壓低聲音商討要怎麼做怎麼繡,一雙紅的還不夠,到秋冬冷了,還得給娃兒做幾雙厚鞋子,全是紅的也不甚好看,不如再買些黃布,隻要是暖亮的顏色,小孩子穿不會有忌諱。
念書寫字半早上就過去了,沈堯青在村裡閒轉了一趟,回來喊沈玄青出門去相看田地,盧家老大要賣地。
天越發陰沉,他兄弟倆出去後,陸穀收拾了筆墨,洗洗手上的墨汁,就進廚房備晌午的飯菜了。
看地倒是沒費太多功夫,見是豐田沃地沈玄青就願意買,不過需買斷,以後不能再同他贖回去,都是清溪村的熟人,盧老大急錢使,想了一會兒就答應了,五畝旱地便以五兩一畝的價錢典斷給了沈玄青。
盧老大也利索,當即就找了同村會寫字的來寫了田契,由盧家親屬還有左右四鄰以及中人都來見證過,所有人姓名和手指印都落到田契上後,一手給錢一手給田契,契約和五畝地就都歸沈玄青了。
外麵飄起雪花,沈玄青把田契疊好塞進懷中,抬眸看向盧老大,不等他開口,盧老大就說道:“我知你要說,今日下雪不好去府城,待天晴之後我自會同你去蓋官印。”
“既如此,到時我來喊你。”沈玄青答應道。
“成。”這二十五兩沈玄青給得痛快,不像其他人還要討價還價,半天都說不定事情,盧老大懷裡揣著錢一解燃眉之急,心中舒了口氣,朗聲笑一下還送他兄弟倆出了門。
田契這東西到官府交了田畝稅再把官印一蓋,就是紅契了,不然隻是白契,彆的契約不說,地契和田契朝廷看得很重,官府認的是紅契,自然都得辦妥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