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崽在堂屋嗷嗚叫幾聲,陸穀端著木盆和齒木青鹽出去,就被蹭了幾下腿。
昨晚放麻雷子的時候狗崽沒害怕,但陸穀怕四散的煙火炸到它,就攆進堂屋了,它還挺聰明,許是知道煙火威力大,聽話趴在麻袋上啃骨頭沒出去。
這會兒一出來,昨晚玩的蹴鞠球在院裡,狗崽用鼻子去頂,蹴鞠球咕嚕嚕滾遠了,它汪汪叫兩聲跑過去又頂回來,昨天半夜陸穀他們玩的時候它也瘋跑搗亂,這會兒見著蹴鞠球就知道怎麼玩。
梳洗打扮在新年第一天是隆重的,出門見人越喜慶越好。
紀秋月手巧,幫陸穀梳頭挽發插銀簪,還簪了兩朵小小的鵝黃絹花。
“好看好看,就這樣,這叫淡雅。”她端詳一會兒,覺得十分滿意,他們家戴不起大紅大綠的富貴花,這樣的小絹花雖然素了點,但在墨發裡是個亮眼的點綴,也很漂亮,尤其陸穀長得白皙好看,完全不怕不搭。
打首飾多是各種花兒和鸞鳳什麼的,穀穗的銀簪很少見,紀秋月看了這一會兒,讚歎道:“這簪子,二青真是有心了。”
陸穀抿抿唇,笑得有點靦腆。
紀秋月聽見外麵沈玄青在說話,就笑著說:“快出去給二青看看,估計啊,他都等不及了。”
說到這裡她就直笑,把陸穀笑得不好意思紅著臉低下頭才又開口:“昨兒夜裡跟我說了一遍,早起你沒出房時又跟我說道梳頭的事,快去快去。”
沈玄青在院裡拾掇昨晚的炭火盆,一抬頭就看見被紀秋月玩笑著推出來的陸穀。
銀亮的簪子插在墨發裡,雕刻的銀穀穗彆致又精巧,發間鵝黃的小絹花鮮亮怡人,平日裡灰撲撲的陸穀像是突然煥發出不一樣的顏色,讓他直接愣在原地。
十七八的年輕漢子到娶妻的年紀,碰見顏色好的姑娘雙兒免不了會多瞧一瞧,沈玄青曾經也是如此,但這是他頭一次看愣了,連反應都沒有,端著炭火盆跟個呆頭呆腦的木頭一樣,往那兒一戳就是個被迷暈眼的大木頭樁子,除了身量高,連魂兒都丟了。
紀秋月本來掩嘴偷笑,看看看著實在沒忍住,笑出聲來,還看熱鬨不嫌事大,揚聲問道:“穀子俊不俊?”
沈玄青下意識點頭,他眼神黏在陸穀臉上沒辦法移開,手是麻的,腿是酥的,連心都像是定住了,沒法說出話。
不等紀秋月笑話他是個呆頭鵝,隻聽沈雁忽然一拍手,說道:“呀,二青哥怎麼像傻子!”:,,.,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