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第 176 章(1 / 2)

乖乖小夫郎 茶查查 9451 字 8個月前

衛蘭香趕上來揪開大鵝,見小順子眼淚鼻涕都出來,哭得哇哇叫,一把就扒了他褲子查看,還好還好,沒咬爛出血,就是屁股蛋被擰青了一塊兒。

她氣得拍了下小順子另一邊完好的屁股蛋子,又忍不住吭哧笑出來,給他把褲子穿好罵道:“叫你彆戳,能耐的,拿著個破棍兒怎麼不捅天去?這下長記性了?”

小順子吸著鼻涕哭個不停,見他實在慘,又瘦得黑得跟個猴兒似的,衛蘭香不好再數落,給他把滑下肩頭的衣裳扯好,說道:“你娘怎麼不給你改改衣裳?走走,嬸子給你拿個糕點吃,彆掉豆子了,叫人笑話不是。”

小順子人小但在村裡和沈玄青沈堯青是一個輩分,自然要叫她嬸子。

一聽吃糕點,小順子邊哭邊跟著她走,看見大鵝在前麵,連忙躲到衛蘭香身後,不敢再造次。趕著鴨子大鵝進鴨舍後,衛蘭香關好木柵門才喊小順子往前頭堂屋走,他這會兒才不哭了。

衛蘭香打開油紙包給他取了兩塊兒桂花酥:“皮猴子,看你以後還敢不敢皮,行了,快回家去。”

小順子一手拿一塊兒,咬了口這才破涕為笑從前門跑了。

“二嫂子,我也家去了。”周香君今日得空出來溜達,家裡飯該做好了。

“這些你給心蓮和玉哥兒拿回去嘗嘗。”衛蘭香把油紙包包好遞給周香君,裡頭也不多了,就五塊兒。

周香君笑著接過,他倆家關係素來好,再者是自家人,有時候推辭太過反倒顯得生分。

“阿嬤走了。”陸穀從後頭過來,和衛蘭香一起送她出門。

後院雞圈外麵,沈玄青和沈雁蹲下砸螺螄,鴨子和大鵝能下水,吃小魚螺螄不在話下,為了讓雞長好,隻能他們去摸,春日孵的雞仔鴨苗都已經半大了,今年這些春雛育的多,除去沒養活的,他們家孵出來的小雞有二十三隻,小鴨有二十隻,趕騾車上集會的時候,衛蘭香還買了十隻雞仔十隻鴨苗,隻說這些半大的,攏共是三十三隻雞三十隻鴨子。

雞吃慣了砸開的螺螄,看見人在外頭砸,紛紛湧過來,隔著竹籬笆咕咕咕咕叫。

陸穀原本跟他倆一起在後院,但糞味實在讓他胃裡不舒坦,這才到前邊歇去了,他給自己和衛蘭香都倒了水,問道:“娘,小順子回去了?”

剛才衛蘭香和周香君趕著鴨子和大鵝進鴨舍,他三個聽見小順子哭,就問怎麼回事。

衛蘭香說起這事就想笑,這小順子倒黴的,腳下沒人家小栓子快,偏生手不老實,非得戳大鵝,笑著說道:“吃著桂花酥就回去了,我看過,屁股蛋子的肉被擰了口,得虧是咬到屁股,肉多皮鬆,沒出血,隻是青了,看他以後還敢不敢惹大鵝。”

正說著話,從地裡拔草回來的沈堯青走進門,陸穀給他倒了碗茶,衛蘭香舀了水讓洗手。

老家那邊紀秋月已做好飯,等沈雁和沈玄青過來,一行五人說笑著往家裡走,路過阿金奶家時,小順子正在門口玩耍呢,手裡糕點已沒了影兒,臉上哭過的痕跡卻還在,一看就是沒洗臉。

阿金奶提了個竹籃出來抽麥秸,看見他們就笑著開口:“小順子說給你們家大鵝咬了?”

衛蘭香連忙解釋:“可不是,我趕著大鵝回家呢,他和小栓子撿了根樹枝兒就去戳大鵝,攆的他倆撒丫子就跑,小栓子跑得快,沒讓大鵝追上,偏偏給他咬了屁股蛋。”

旁邊小順子吸了吸鼻涕,那半邊屁股還疼呢,回頭要是叫彆人知道,他哪裡有臉,便氣鼓鼓回家去了,不願多聽。

阿金奶見他哼一聲悶頭進屋,笑罵道:“這混小子。”

頭先小順子回家時手裡拿著糕點,阿金奶就已經問過怎麼回事,也瞧了大孫子屁股上的傷,隻是青了,倒沒那麼要緊,鄉下養孩子都是這樣,在外頭玩耍跑跳,磕著碰著不怎麼多管,況且小順子還吃了人家兩塊桂花酥,賠禮都收了,兩家關係還算不錯,每回衛蘭香坐騾車要去鎮上或是集會時,阿金奶常常托她捎買一點東西,問一句而已,並非興師問罪。

衛蘭香知曉她意思,又說兩句閒話才回家去。

昭兒再有一個多月就過周歲,他長得白胖壯實,天熱起來後怕捂出病,晌午時就隻給他穿個紅肚兜子,露出來的胳膊腿兒跟蓮藕節似的,一身奶膘,如今能坐穩也會爬了,嘴裡還咿呀學語,就是還不怎麼會說。

大人圍著桌子吃飯,他坐在旁邊的搖籃裡探著頭往外看,還抓著木搖籃邊沿使勁,屁股抬起來,又墩的坐下,如此反複幾次,衛蘭香喜得直誇她大孫子就是有力氣,紀秋月沒辦法,把自己手裡的饅頭掰了一點塞到他手裡,讓吃著去玩,省得要抱耽誤大人吃飯。

手裡有了吃食後,昭兒這才安靜坐在那裡不亂動,吃的小肉手上全是口水。

陸穀肚子大了,倒不是不能抱小孩,隻是昭兒如今愛踢騰,彆看隻是這麼小的娃娃,手腳可有勁了,家裡人都怕踢到他肚子,不怎麼讓抱。白白胖胖的娃娃,眼睛還挺大的,著實叫人稀罕,可陸穀抱不了,隻能彆人抱著的時候逗一逗。

吃完飯沒多久,他盥洗過了,紀秋月和沈堯青正在洗臉,他便拿著撥浪鼓咚咚咚轉響哄孩子玩兒,坐在木搖籃裡的昭兒樂得咯咯笑。

“水兌好了。”沈玄青端著洗腳盆從外麵進來。

陸穀一根手指被昭兒緊緊攥住,玩的正好呢,他頭也不回說:“我知道了。”

洗腳水放久就涼了,他沒有多耽誤,紀秋月洗好後來抱孩子,他轉身進了房門,沈玄青正在鋪床呢。

他眉眼微彎,笑容淺淺的,卻異常好看。

沈玄青一回頭就看見這個笑容,同樣露出個笑來,伺候著陸穀在床邊坐下脫鞋除襪。

兩人向來都是一起洗腳,今天也不例外。因每日都洗,陸穀不下地不乾活,倒是沒什麼可搓的,泡了一會兒後,沈玄青就先給他擦了腳讓上床去。

剛躺上來,竹席還算涼爽,可沒一會兒就被身體捂熱了,陸穀就輾轉換了一塊地兒,他抓起放在床上的蒲扇輕搖,看向還在搓腳的沈玄青,小聲說:“若是可以,真想這會兒就生了。”

生養從來都不是件容易事,懷胎要十個月,身上總有各種不舒服,就連過夏似乎也比往年更熱。

沈玄青抬頭笑一下,安慰道:“快了快了。”

見陸穀眉頭微蹙起來有些煩惱,便另起了話頭笑道:“頭先沈雁不是問你,這是個男孩還是女孩兒雙兒,這咱們說不準,你想要個什麼?”

說起這個陸穀就不煩惱了,笑容淺淺思索,隨後說道:“我也不知,若是個男孩,以後還和昭兒有個伴,女孩也好,雁雁不是老說想有個侄女,雙兒也不錯的。”

因太糾結,他又陷入另一種煩惱之中。

見狀,沈玄青笑了下,擦著腳說道:“晌午你睡覺那會兒,我到王李村去了趟,和李婆說定了,到時請她來接生。”

李婆就是給紀秋月接生的穩婆,她年長有經曆,到陸穀這裡自然也不能虧待。

“嗯。”陸穀點點頭,先前懷上之後,他就聽衛蘭香給沈玄青交代過,一定要請李婆子來,眼下並不意外。

沈玄青又說:“回來時碰到夏阿嬤,我同他也說好了,後邊你坐月子估計正在秋收忙時,有些顧及不到,做飯倒是有阿嫂和娘在,雇他給你洗衣給孩子洗洗尿布,伺候一個月,你就安生養著,彆的一概不用操心。”

陸穀以前聽他說過,家裡忙的話想雇人伺候月子,但沒放在心上,不曾想今日就和人說好了。

沈玄青端著洗腳盆到外麵倒了水,進來後關上房門說:“貴也不貴,我和夏阿嬤說定了,一個月給一錢銀子,他已經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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